乔可遇把晨晨抱在婴儿的专属座椅上,端着鲜鱼肉粥喂她,她现在可以吃一些易消化的东西了。汪兵韬自己倒了杯酒,一边晃动着高脚杯里的液体,一边看着她为人母的画面。
突然说:"我这几天听到些风声,上面似乎要动皇甫集团了。"
乔可遇拨着鱼肉粥的动作微顿,转过头来看着汪兵韬,还不太理解他这话里的意思。是政府要整改风气,皇甫集团被抓了把柄?还是有人在背后活动,专程针对皇甫集团而来?
"皇甫集团在S市这么多年,是国内有名的企业,又与各级领导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照常理来说,即便换了执政人,上面也是不会轻易开刀的。"汪兵韬分析。
"那汪少的意思是?"另一种可能,有人在暗中活动针对皇甫集团,乔可遇马上联想到皇甫曜,他失踪的日子难道是为了这个?
汪兵韬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在猜测什么,他无意引导,但是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对乔可遇点点头,说:"我也只是这猜测。"这么提早说出来,也是不忍见乔可遇每天不安罢了。
"足够了,谢谢你汪少。"乔可遇唇角漾出一抹笑花。
只要皇甫曜是安全的,只要他做事的能保证自己平安归来,回到她和女儿身边。她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给自己和女儿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毕竟现在的情形,S市不可能同时容下他与韩少玮。
如果结果是他们所期望的,那么这个等待的过程是值得,所以其它的她都不在乎。
"我是真羡慕皇甫曜。"他感叹。羡慕皇甫曜有这个一个爱她的女人,她看似娇弱,但是她坚持的东西却始终很执着。
"听程大哥说,家里给你安排了相亲。"乔可遇转移话题。
汪兵韬闻言,唇角勾起笑,拿着筷子拨了拨盘里的菜,没有回答。
家里介绍的女人大多都是有政治关系的,或者有足够实力的富商之女。这个圈子他早就看透了,自己迟早躲不过罢了。
彼时,皇甫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新秘书敲开办公室的门,然后抱着几个文件夹进来,搁在他的面前。说:"玮少爷,这是刚送过来的急件。"
韩少玮点点头,拿了上面的文件打开。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韩局,眉不由蹙起,任手机在掌心中震动了半晌,似乎并不想接。
秘书多事地瞅了一眼,劝:"玮少爷,我们有个案子还压在国税局手里的呢,听说那里的一把手与韩局关系非常好。"意思是他们需要这位韩局帮助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个喂不饱的老狐狸。"韩少玮咒骂了一句,还是点了接听键,语调也变得客气起来:"韩局,好些日子不见,我正想给我打电话呢。"
"行了,别客套了。我问你,你们公司大概三个月前是不是向XX银行贷了笔款?"那边韩局的口吻十分着急。
韩少玮听了心惊,脸色一下子紧绷起来,不过语调依然装得漫不经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哎哟,我说韩老弟你就别跟我装了。我不但知道有这笔款子,还知道牵扯的数目巨大。"韩局的声音有点急切。
韩少玮则皱眉,心想他莫不是又想分一杯羹,真是贪心不足。
思绪还未回转,对面又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说:"我刚才无意间偷听到一些消息,你那个申报贷款的项目是不是虚假的?"
闻言,韩少玮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当初他为了快速稀释掉皇甫曜手里那些股票主张增资扩股,但是皇甫御手里的资金都在他前期收购股票中用得差不多。可是他又不想大权旁落,自然是想办法弄钱,占最大的股份。
当初也是不得已,利用去年淘汰的一个案子,虚报了个项目贷款,所选的银行也是与皇甫御交情不错的,所以从审核到拨款实际并没有废多大劲。那行长吃了他不少好处,自然速度也快,款子甚至没通过正常程序,就被他提前过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会被翻出来。
"我说老弟,这事惊动了上面,你赶紧想想办法补救吧。"韩局说,没到最后关头,他还不想把韩少玮推出去,毕竟他咬出自己来也不是好事。
"谢谢韩局,有机会必有厚报。"他道了谢,挂了电话,起身便往外走。
"玮少?"秘书不明所以。
"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如果政府部门的人来拜访,就说我出国了。"韩少玮一边交待一边往外走。
"是。"秘书见他脸色凝重,也不敢多问,只赶紧应着。
韩少玮乘了专属电梯下去,开着新换的兰博基尼一路驶回老宅。车子也没开回车库,直接停在主栋别墅的门前,甩上车门便走了进来。
"玮少爷。"管家迎上前来。
韩少玮的目光扫过客厅,楼下空无一人,便问:"爷爷呢?"
"老爷这几天有点不舒服,今天在房间里还没有下来。"管家回答。
"我去看看。"他应着直接上了二楼,脚步有些急切。
管家抬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心里有些担忧。自聂兰的事被曝光以后,皇甫御质问韩少玮时,他居然亲口随认。
那时皇甫曜又失踪,他打压得皇甫曜的新公司厉害,正是春风得意,对于皇甫御的指责也没怎么放在眼里。而皇甫御被气得怒急攻心,这些日子身子骨更加不好,他真怕爷孙俩再吵起来。但是担忧终归也只是担忧,毕竟自己只是下人,只能站在下面听听动静,不能多插嘴。
韩少玮站在皇甫御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两声咳嗽,他便直接推门进去。见皇甫御穿着睡衣倚坐在床头,精神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爷爷不舒服吗?怎么不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呢?"韩少玮走过来,给他倒了杯水。仿佛又恢复成未得到皇甫集团前的模样,所有举止都做的那么自然。仿佛这些日子以来对皇甫御的冷淡,置之不理都只是他的错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