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下午过去。"他回答。
"我们一定等你,大哥。"韩少玮说完,便将电话挂了,那声大哥此时听来带着嘲弄。
乔可遇看他慢慢放下手机,脸色也微微变得凝重。
"怎么了?"她关心地问。
"我下午出去一下。"他说着站起来。
"是韩少玮吗?"她问。
皇甫曜站起身来,转头看着她点头,并不瞒她。
"我陪你去。"她隐约觉得跟聂兰有关的事,虽然仅仅是猜测,但是仍不放心。
"不用。"皇甫曜拒绝,这些事本来就复杂,他并不希望乔可遇参与进来。
"我答应什么也不问。"想到那天她在病房外,听到他与皇甫御的谈话,她便替他心疼。
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也许只能够给他添乱而已,但是她只想陪着他。让他知道,她在他的身边。
皇甫曜看着她,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许多复杂的情绪,隐约觉得她或许知道了什么。
他上前,手抚在她的肩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乔可遇唇角微微弯起。
他们之间,只要敞开心扉,有些话已经不再需要言语便能懂。
下午,两人换了衣服出去。
医院的媒体虽不若那天多,但还是有不少,皇甫曜护着她进了电梯,进入皇甫御的病区。
病房外,韩少玮倚在墙上抽着烟。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皇甫曜拥着乔可遇走来...
病房外,韩少玮倚在墙上抽着烟。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皇甫曜拥着乔可遇走来。
"大哥来得好快。"他唇角微扬,夹着烟的手放下,扫在两人身上的眸色有些玩味。
皇甫曜却没理他,转头看着乔可遇叮嘱:"你在外面等我。"
乔可遇顺从地点头。
皇甫曜给保镖使了眼色,让他照顾好乔可遇,才推门进去,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韩少玮一眼,当他不在存一般。
韩少玮抿着唇将烟卷捻灭在墙上,然后看了乔可遇一眼,很冷,仿佛带着恨意,才抬步跟了进去。
乔可遇已经很淡定了,在她决定跟着皇甫曜时,她便已经做好面对这些的准备。
病房的门关闭,她迳自在走廊的塑料椅上坐下等待。
病房内,皇甫御正坐在倚坐床上,窗外照进来的午后暖阳,洒在他花白的头发和愈见苍老的脸上。他目光微眯着看向外面,似乎是在微微的出神。
听到脚步声后转过头,看到皇甫曜从外面走进来,恍惚的眼神也一瞬间变得清明起来,深邃睿智的眼眸里甚至隐隐带着丝丝尖利。
"来了?"这一声依旧没有过多的亲昵,反而愈加生疏冷淡。
"嗯。"皇甫曜也没有多余的话。
他修长的双腿并没有迈向皇甫御,而迳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掏出烟盒抽了支烟点燃,似乎完全没顾及这里是病房。
皇甫御看着他这样不尊重的姿态,倒没说什么。
但是刚踏进病房的韩少玮看到,却疾色道:"爷爷还病着呢?"
皇甫曜将手里把玩的铂金打火机搁在桌上,吸了口烟,才抬眼睬了他一下。袅袅白烟中,菲薄的唇角轻勾起,眼睛却犀利如万,让人心里悚了一下。
"咳咳,阿玮,给我倒杯水过来。"皇甫御手攥成拳状,压在唇上咳嗽了两声,吩咐。
韩少玮听了,赶紧过去过去倒了杯水给他,手捊在他的背脊上顺气。
皇甫曜看着这副祖慈孙孝的画面,唇角嘲弄的意味更浓。他后背倚入沙发后座,双腿交叠着,那副神态依然慵懒,问:"爷爷今天找我过来,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他们之间,已经连最基本的平和都不需要维持。
皇甫御将手里的水杯递给韩少玮,才看向沙发中的他,说:"今早有人避过警言送来一份东西,是关于我和阿玮那天被追杀的事,想听听你的看法。"然后给韩少玮使了个眼色,让他将东西给皇甫曜。
他吸烟的动作微顿了一下,但神色很恢复正常。虽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早有准备。
聂兰这个举动太过明显,时间太短,自己虽然草草将人处理掉了,怕是也有许多线索可以追寻,所以即便皇甫御找到什么也不该意外。
"大哥。"韩少玮将东西递上来,眼中溢出得意。
皇甫曜却没有接,也没有理他的意思。
韩少玮的眸色冷下来,轻哼一声,不得已将文件袋放在他手边的桌子上。他就不信,皇甫曜看到这些铁证,还能拽得起来。
皇甫曜抽了完手里的那根烟,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才伸手不紧不慢地打开那个文件袋。抽了里面的几页内容,草草扫了几眼,果然不出所料,都是关于聂兰买凶的证据。
没有心情细看,他将东西塞回去抬起头来,目光与病床的皇甫御相接。他不愧是只老狐狸,目光沉着,始终很沉得住气,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皇甫御见他并不意外,眸色也更讳莫如深起来。他知道依皇甫曜的智商,绝对不会参与这件事,但是他应该是早就查出来。
聂兰要杀他,而他无动于衷。养了这么多年,果然凉薄如斯。
"爷爷有话不妨直说吧。"
"曜儿,说到底这都是咱们自己家的事,闹到警局,闹到法院总是不太好,你说是吧?"皇甫御这时候倒像一位长辈,不知道还以为只是在调停家里的纠纷。
"那爷爷的意思呢?"皇甫曜自然知道还有后话,说这些都是有目的的。
东西他说是别人避过警方送来的,说到底还不是自己找人查的,既然没有交给警局处理,自然是想从他这里交换点什么。
"皇甫家最近不太平啊,你看阿玮又是警局又是法院的转了一遭,你也受伤了,就连我这把老骨头都折腾到医院里来了。外面还有媒体天天盯着,闹这么大,还不是都让外人看笑话?爷爷意思,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也没有必要弄得那么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