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玮却冷笑,看到她明明已经怀疑,却还有挣扎着愿意相信皇甫曜的样子。
唇角泛起笑意,带着那么抹悲凉,为韩少琛的悲凉。他说:"乔可遇,你觉得我在骗你吗?骗你这样的女人,我都觉得对他是一种侮辱。"
阿琛死的时候是叮嘱过,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死的消息,就让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她。如果韩少玮有一天真的会遇上她,就告诉她阿琛在国外交了新的女朋友,或结婚生子。
多么善良的谎言,多么替她着想?呵,可是她却爬上了皇甫曜的床!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配得到阿琛的爱?
他把手伸进裤兜里,摸出一个首饰盒子。他蹲下身子,在她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白金的,花形是个五角星星,很简单普通的样式。
"知道我在哪发现的吗?我收拾他的遗物时,在学校储物柜的最底层。里面还有张字条,写着嫁给我,吾爱。"
"乔可遇,你觉得自己配这两个字吗?"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尖利。
乔可遇惨白着脸盯着那枚戒指,她知道韩少玮没有说谎,琛哥哥跟她提过这板戒指,还问她喜不喜欢。
眼前一片雾朦朦,好像什么都看不清。她颤着手指去伸手触摸,韩少玮却早一步将戒指拿开。
"乔可遇,你不配,你再也不配。"手一扬,那枚戒指从敞开的窗子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下一道弧,没入外绿幽幽的草坪。
"不..."乔可遇心痛的喊着冲出去,身上的皮包摔在地上,东西洒了一地,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顾及。
韩少玮看着乔可遇在外面急切寻找的身影,唇角露出报复的笑意。乔可遇,你再也不配得到。因为在你爬上皇甫曜床的那刻,没有比这是对他更深的背叛和侮辱。
静谧的空间里突然传来震动的声音,他注意到是乔可遇从包里滑了出来的手机。
他看了眼屏幕显示,站起身来从容的捡起来,然后按了接听键,却没有说话。
"小乔儿?"对传来皇甫曜的声音。
韩少玮轻笑:"大哥,她现在不太方便接你的电话。"
皇甫曜听到他的声音眸色一凛,不过声音压抑,并没有透露出过多的意外,问:"韩少玮?"
"是我。"韩少玮回答,模样得意。
皇甫曜眸色深沉,一时没有说话。
"真佩服大哥你沉得住气,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接乔可遇的电话?"
"我不问,你不正想说吗?"皇甫曜嗤笑,即便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在他面前依然沉着。
韩少玮将目光调向窗外,盯着寻找戒指的乔可遇的身影说:"大哥,我是真想让你看看她此时,为了阿琛一件东西而疯狂的模样。"
只要能刺激皇甫曜,他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皇甫曜眸色愈加幽深下去,握着拐杖的手随着的话而慢慢收紧。他不怕韩少玮,却知道韩少琛对乔可遇的影响力。
尽管他已经死了,却毕竟是乔可遇爱过的人。况且,乔可遇从来都不曾承认爱过自己。
"韩少玮,她就是再疯狂,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你有本事让化成灰的韩少琛活过来,让他来跟我抢女人?"尽管心里郁结的难受,他的毒舌也毫不示弱。
他会忍让乔可遇是因为爱,至于韩氏兄弟还是其它人,他可不会留情。
然而经历过这么多之后,韩少玮也不是初初回国时的他,能轻易被他激起情绪。他已了解皇甫曜的沉着与伪装,他既然在乎乔可遇,而乔可遇又在自己身边,他有什么怕?
"阿琛是不会活过来的,但是他临走之前将乔可遇托付给我,让我代他好好照顾她。"说到照顾两字时的语调极为怪异,引人暇想。
"你敢。"最终沉不住气的是皇甫曜,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因为在乎,所以害怕。
韩少玮听到他动气,心里无比的畅快。他轻笑,然后切断了电话。然后在乔可遇的手机上点了几下,调出照相机的功能,远远地拍摄了一张。
皇甫曜只听到他得意而危险的轻笑声被截断,耳边只剩下一片忙音。虽然还维持在听电话的姿态,抓着机身的手收紧,指尖用力的泛白,那力道恨不得将手里的电话捏碎般。
接着,手机里便发出短信的铃声。他将彩信点开,照片上的乔可遇蹲在草坪上,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下面写着一句话:你猜她在找什么?
皇甫曜将目光定在照片不远处的水池上,里面有石莲喷泉,这个景物很熟,应该是家私人会馆。
他收了手机,推门出去,一票保镖跟随。
三十分钟后,几辆车子直接开进会馆的园子里,皇甫曜从车后座下来。
"大少。"这家私人会馆的经理迎上来。
皇甫曜没理他,只是站在车边,远远就就看到草坪上的乔可遇时,微微地眯起眼睛。
乔可遇还在草坪上穿梭。那些修剪整齐、栽种成漂亮图案的绿化植物,早已被她糟蹋的不成样子。但是她仍然在来回翻着那些草,专注地寻找着那枚韩少琛留下来的戒指。
太过专注,似乎外界的事物都不曾令她分神,自然更加没有注意到皇甫曜的到来。
皇甫曜不说话,那经理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只能陪他站着,大气都不敢喘。
好半晌,皇甫曜才抬腕看了一眼表,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她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抓着拐杖的手收紧,再收紧,最后却骤然松开,拐杖"咚!"地掉到了地砖上。
声音并不清脆,而是很沉闷的一声,害得那些保镖心里一颤。看着他阴鸷着脸色,一步步朝着乔可遇走过去。其它人都站在原地,感觉有什么即将爆发。
此时的乔可遇还在草地上,不远处有只空的首饰盒,周围一圈圈踩踏的脚印子,都是她翻的痕迹。可是没有,所以她便继续往前找。
草坪上是刚刚浇了水的,地面与草叶子都是湿的,所以她此时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土,她披散的头发也有些乱,指尖上更都是泥,她却浑身不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