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回答,直接将人塞进副驾驶座里,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
"不行,一定要吃大餐。"他坚持,啪地一声关上车门,然后将车钥匙入孔,发动引擎。
"呕!"乔可遇突然捂着嘴巴干呕了一声。
"没事吧?"他紧张地凑过去。
乔可遇脸色苍白,无力地摇摇头。
"真是怕了你们母子了。"他咕哝,认命地将车子调了头。
乔可遇以为他开车回瞰园,却没想到还是停在一家私人会馆外。
"皇甫曜。"她有点无奈地叫着他,他就不能牵就自己一次吗?
"我也不是非要吃大餐不可,但是今天是饯别宴,咱们已经晚了。"他说着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乔可遇皱眉:"饯别宴?"送谁?
"瑞子和元素。"他回答,绕到她这边帮她拉开车门,说:"走吧。"知道她不会再拒绝。
乔可遇收起眼中的诧异,跟他进了会所。
私人会所如果不举行特别的聚会,该是很安静才对。今天的会所也很安静,但是又似乎安静过了头。就连音乐都没有,侍者也少了许多,说不上哪里怪,但是就是怪怪的,怪得让她心里在发毛。
"皇甫曜。"她不安地扯着他的袖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沾上丁瑞这个黑帮头子的事,她会感到特别紧张。
"挽紧我的手臂就行民。"他唇角扯着笑,拍拍她搭在自己臂弯中的手,倒是一派轻松。
打开包厢的门,里面除了丁瑞,就是平时跟着他的几个人,元素坐着轮椅,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一脸素颜,头发也减短了,整个人看上去改变很多。
"大少来了。"
"大少。"围在桌边的人都起身打着招呼,让出位子来给两人坐。
皇甫曜这边还没坐下,就传来丁瑞的声音。
"你来晚了啊,先罚三杯。"他说着便抄起酒瓶,白色的液体很不客气地倒进玻璃杯里。
"三杯?你想我的命啊。"皇甫曜说着坐下来。
"今天可是给我送行,谁让你重色轻友。"丁瑞笑,眼睛特意在乔可遇脸上瞄了一眼,但也没说什么。但皇甫曜知道,他是释怀了。
原本元素的车祸,责任也不在于乔可遇。如今元素没事,他也不该计较才是。
"行,算兄弟我不够义气,自罚三杯。"皇甫曜说着倒端起酒杯,如灌水一般喝了下去。
"大少爽快。"丁瑞身边的人翘起拇指。
丁瑞什么也不说话,又给他满了一杯。皇甫曜的酒量他还是知道的,这点酒对他来说小意思。
乔可遇却不知道,手不安地暗中扯了扯他。待会还要开车回去呢,喝得烂醉如泥怎么办?
元素在一边揶揄地笑:"算了,没见小乔妹妹都着急了吗?别把她灌醉了兽性大发,受苦的还是我们小乔妹妹。"元素不开口还能糊弄人,开口本性就露出来,一点儿都没变。
乔可遇顿时弄了个大红脸,扯着皇甫曜的手收回来也不是,放在上面也不是。
皇甫曜却是个没脸没皮的,他笑着看向元素:"听元小姐的意思,瑞子是不是经常喝多了兽性大发?你吃不住吧?"
"哎哟,皇甫大少这话说的。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哪里比得了。"
"还不都是男人。"他笑。
满场也只有他敢揶揄元素,丁瑞的几个兄弟都只是嘿嘿地笑。
"得了,得了,我们都要走了,你就不知道让着我媳妇儿点。"丁瑞这句媳妇说得底气十足,颇用几分自豪感。
而元素也没有反驳,看来是真的冰释前嫌了。
"行行,我知道,我若是今天不让。她晚上指定让你吃不到,我为了兄弟福利,这亏吃了。"皇甫曜笑。
元素又想开口,手却被丁瑞拽住手:"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家小乔妹妹怀孕了不让碰。他是自己憋得难受,让他过过嘴瘾吧。"
要说兄弟插刀才是最狠的,专往皇甫曜的软肋上踩。
"可遇,你可要看紧了他。这人在S市玩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小心偷吃。"元素得意地笑,还不忘凑在乔可遇耳边挑拔离间。
皇甫曜也不是不能反驳,就怕乔可遇面皮薄。何况下意识的,并不想让人在乔可遇面前翻起自己以前那些烂帐,便把话忍了。
他们来时,丁瑞这群人已经喝得差不多,说着话也没吃多少东西,便都撤了,凑在一起玩牌的玩牌,说笑的说话。
元素要去卫生间,可遇便陪着她去了,两人自元素出事后还没有单独聊过,这会儿自然也有些话要说,至少谈过之后,乔可遇的心才算安下来。
皇甫曜与丁瑞站在露台,一个人手肘压在围栏处,身子弯着前半身探出去。另一个倚在围栏处,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极眺着S市的灯光璀璨的夜色,吞云吐雾。
"听二哥说,那个陶瑶今天出来了。"丁瑞侧过头说。
皇甫曜没想到他会提这个人,听清消息内容,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蹙。
"她犯的事本就不大,又提供了许多方志恒犯罪的录音立功。听说也有人暗中在上面拿钱帮她活动,要出来其实很容易。"
事前,皇甫曜也没想过还有人管她,便也没有特意与警方打招呼,那些人收了好处,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出来就出来吧,别不长眼的再撞到我们眼前就行。"皇甫曜现在没心思管她。
"哟呵,最近仁慈不少。"丁瑞闻言取笑。
皇甫曜但笑不语。
丁瑞却望着璀璨的夜色,给他警惕:"曜,有时候我们不得已残忍,走上这条路是无奈,但偶尔的仁慈也可能会害死自己。"
人一旦有了感情,便会随之松懈下来。尤其是混黑道的人,很容易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而伤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后悔莫及。
这点,丁瑞感触颇深。
"我知道。"皇甫曜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也许离别依依,心里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有些伤感。他侧过头说:"事情都安排妥了,凌晨的船,自己保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