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跟那个男人走,眼里完全没有自己,也没有肚子里的宝宝。她的世界已经因为韩少琛的逝去而坍塌。
回去后,乔可遇便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梦里一直重复让韩少琛将她带走的话。这样病了天左右,有些药物因为顾及宝宝又不敢用,医生都说这是心病。
皇甫曜看着她日渐虚弱下去,分不清自己心里是痛是怒,但终于忍无可忍。一天在她梦中恸哭的时候,将她强行拽了起来,他咬着牙发了狠的赌咒:"乔可遇,你再这样下去,我立马就掘韩少琛的坟,让他死了也不得安宁。"
这话或许真起到了威慑作用,让乔可遇睁开眼睛,那眸子虽不甚清明,却明明白白的听清了他的话。
他瞪着眼睛,充满恨意地瞪着她的形如枯槁。那眼神告诉自己,他说到做到。
乔可遇怔了半晌,才慢慢拂开他的手,躺回去,裹着被子闭上眼睛。
世界,又恢复安静。
那一刻,皇甫曜的心也凉了下去的。同时心里也涌起从未有过的挫败,心口的石头沉甸甸地压着自己,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隔天,乔可遇却自己爬起了床,尽管头晕眩的难受,还是勉强撑着。
兰嫂开门进来时看到,几乎是吓了一跳,惊讶又惊喜地:"乔小姐,你醒了?"
乔可遇对她勉强笑笑,问:"兰嫂,有吃的吗?我饿了。"
"有,有,你等着。"乔可遇赶紧出去张罗饭菜,顺便给皇甫曜打了电话。
这几天不止皇甫曜,也是把兰嫂担心坏了,看着她抖着手指往嘴里舀汤,高兴得眼泪啪啪往下掉。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皇甫曜看着床病上坐着的人时,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乔可遇也抬目看着他,仍然一身的休闲西装,外面套着米色风衣,耀眼得比电视上的明星还有范儿,但是那张妖孽的脸,似乎消瘦了一些。
呃...或许,是错觉。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慢慢一步步走过来,说:"兰嫂,你出去吧。"
"嗳,好。"兰嫂转身出了门。
皇甫曜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目光一直定在乔可遇脸上,看着她一点点将汤喝完。
"好了?"许久,他才问。
这话有些歧义,不知是问她的病好了,还是彻底走了韩少琛的阴影,或者这两个问题都一样。
乔可遇闻言,垂眸,盯着面前的汤碗边缘,手慢慢摸上小腹,说:"皇甫曜,我不会死的。"
皇甫曜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唇角扯出一丝凉薄。现在说不会死,那这几天的闹腾,可又想过会不会把宝宝折腾掉?
这件事就这样被翻了过去,终究,两人都不愿意再提及。
乔可遇病了这一场,也如同死了一回般。之后想起韩少琛心虽仍然会痛,但是心境已经平静许多,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他离去的事实。
病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随着身体渐渐好转后,肚子里的小宝宝却又瞅准时机折腾起她来。每天吃什么吐什么,1周时做了B超检查,即便被她这样折腾,所幸宝宝除了发育偏小外,还算健康。
乔可遇便这样搬回了瞰园,皇甫曜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公司里堆了大堆事儿,早早便恢复了工作。
日子就这般平静无波地过着,他偶尔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坐在露台安静的晒着太阳,心里莫名地安心。
乔可遇待在瞰园里,也说不上过得好还是不过,兰嫂每天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随着宝宝一天天的长大,她要打掉宝宝的念头也在一点点动摇,甚至想干脆就这样顺其自然下去。
因为提到未来,她依旧茫然。
皇甫曜较之从前也收敛了许多,几乎晚上不再出去乱混。只是不喜欢看她出神的样子,所以下班回来总是在逗她,仿佛越来越喜欢她恼怒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日子时间久了仍然会感觉无聊,她偶尔会穿着防辐射的衣服上网,浏览一些新闻什么的,也会在影音室看看电视,皇甫曜有时回来后也会陪着她看一会儿。
这天兰嫂正在厨房里收拾,她搬了电脑坐客厅里,浏览网页的时候,突然被皇甫大少几年前的绑架案,原来女友是同谋,这样的字眼吸引,不由滑动鼠标,点开了网页。
内容大概讲述了罗桑与皇甫曜几年前交往期间,惨遭被劫,拍了裸照,以此威胁,参与了当年绑架皇甫曜的案件,而后又惨遭到**。
末尾也隐晦地提到了前些日子绑架乔可遇的事,罗桑也有参与,被正式判刑5年。
乔可遇突然想到陶瑶,不知道她伤得如何?在这场绑架案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心念一动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居然是姐姐乔佳宁。
乔佳宁从医院离开后便去了乡下,这些日子一直在劝乔妈妈回来,乔妈妈不同意,她便一直陪着她住在那里。
错失了三年的亲情,她仿佛急着在这一刻弥补。
想到这里,乔可遇突然也好想好想妈妈,可是现在自己这个情况,又不敢见,或者说没有勇气见吧,因为不知该如何交待。
"乔小姐,怎么不接电话?"兰嫂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她居然抓着手机在发呆。
乔可遇回神,冲她笑了一下,才接起电话:"姐姐?"
"可遇呀,你有时间的话把家里收拾一下吧,我今晚带妈妈回来。"乔佳宁声音传过来,带着兴奋。
乔佳宁一直是行动派,说话、办事都干净利落。
乔可遇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马上高兴地答应,说:"好。"
"那好,我们现在在车上,两个小时后见。"乔佳宁说完便挂了电话。
乔可遇抓着电话便往卧室走,对兰嫂说:"兰嫂,我妈要回来了,我回去收拾一下。"
时间久了,兰嫂对她家里的情况也多少有些了解,她这么说她便是懂的。
但是兰嫂却楞了一下,然后跟上去,说:"你现在可不能劳动,不然我跟你过去吧,我来帮你收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