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哥?"
没有人回答。
"琛哥哥,你在哪里?"因为抓不到,也听不到回应,她的心开始恐惧,着急地问着,手在虚空里胡乱摸索。
可是找了半天,喊了半天,韩少琛还是没有回答她,她也摸不到任何东西。就在害怕的忍不住哭出声时,一只手抚上她的肩头。
"乖乔乔,不哭哦。我不是在的吗?"他安慰着她。
"琛哥哥。"她的手向前探去,这次终于摸到了他胸膛,心终于安下来。眼中带着温热的泪,唇角却扬着笑,问:"琛哥哥,你去哪里了?乔乔一直找不到你。"
韩少琛却是叹了口气,他说:"乔乔,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呢?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哭了好不好?琛哥哥不在你身边,要学会坚强的生活下去,知道吗?"他叮嘱。
"为什么你不在身边?你要去哪里?我一直都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着急地问着他,扯住他的手,那么冰那么凉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冰得她的心都抽搐。
可是她不放手,她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口,只要琛哥哥在,她的心便是热的,她可以帮他捂暖它,甚至整个身子,整颗心。
"乔乔,我知道,我知道。我也舍不得离开你,没有人比我更贪恋这个世界,更贪恋还活在这个世间中的你。哪怕只是躲在阴暗里,看着你哭,看着你笑,远远的看着你幸福下去,我都愿意。但是乔乔,我不能了,再也不能..."
"所以乔乔,勇敢下去,不要再哭,琛哥哥想看到你幸福,这样才能走得安心。"
"不,我不幸福。你知道我最爱哭的,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她用力的扯着他的手喊着,心疼到不能呼吸。
"乔乔,记得一定要幸福。"天边划开一道白色的光,她终于看到韩少琛的笑容,很安详的笑容。看着她的眸子那么温柔,充满着所有的祝福。
她还来不及细想那笑容的意义,它便已经转淡,越来越淡,最后化作透明...
乔可遇这才意识到害怕,着急的想要抓紧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却发现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抓住。
"乔乔,一定要幸福。"韩少琛最后的话传过来,化在了无边的风里。
"不,不要走!"她着急地呼喊,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坐水里。
不,确切的说是浴室的按摩浴缸。她全身赤裸,水里暖暖的温度让毛孔舒展,水面上丰富的泡沫一直没过她的胸口。几件衣服被随意扔在地上,皇甫曜正蹲在浴缸边,正拿着喷头准备冲洗她身上的泡沫。
"别碰我。"他的手掌正贴上自己的背部,她反应激烈地推开他。
"醒了就站起来,赶紧洗完,水都要凉了。"皇甫曜皱眉,说着手又伸过去。
乔可遇却不领情,直接推开他,双手掩在胸前,冷声说:"你出去。"
皇甫曜看她这副排斥的样子,心里就涌起无名火。他将莲蓬头啪地一声摔在水里,溅起水花,弄得满地都是,有几滴还弄到了她的脸上,然后赌气地大步离去。
乔可遇却只是坐在那里,动荡余波撞击着细腻的肌肤纹理,她一直没有动,口腔里似乎还带着梦中哭泣时遗留的涩意。
想到昨晚种种,她仍不能相信。她的琛哥哥,真的走了吗?
半晌,门彭地一声又被踢开,皇甫曜冷着脸命令:"赶紧出来。"
乔可遇坐在那里,红着眼睛看着他,仍然不动。
皇甫曜生气地大步上前,将她整个人从浴缸里往外拽。乔可遇反应激烈,对他拳打脚踢地喊:"放开,放开,不用你管。"
她身上的沐浴乳还没冲干净,皇甫曜的拽着她的手掌打滑,手臂绕到她的腋下,指尖不小心碰了她的胸部一下。
她想到他在酒吧里说不让韩少琛安生的话,更加烦感他的碰触,也不顾自己会不会磕在浴缸上,手掌乱挥着,骂着:"滚,别碰我。"
指甲挠到了皇甫曜的脖子,在他的颈子上流下长长的一道红痕。皇甫曜也被闹烦了,直接将人拽出来,拖到了镜子面前。
他指着镜子说:"乔可遇,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谁还会对你有兴趣。"
乔可遇额头几乎抵在镜面上,她抬眼看了一眼,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刘海湿漉漉有几滴落在黯淡无光的脸上,眼窝深陷,眸如死灰,唇白干裂,这个样子简直如同一个女鬼。
皇甫曜看她冷静下来,将抱着她的手松开,她便浑身无力地瘫软下去。地上因为两人这番折腾,弄了一地的水,乔可遇趴在这些水里,冰冷彻骨,却不肯起来。
皇甫曜拿着淋浴的喷头就往她身上浇,也不管脸还是身上,强大而冰冷的水流直面冲过来,弄得乔可遇咳嗽连连。
"你作死是不是?我成全你。"发狠地看着她。
他怜惜着她,她自己却不自爱。为了一个韩少琛,居然可以要死要活到这种地步。
"哎哟,大少,大少,你别这样,乔小姐还病着呢。"兰嫂觉得这屋里情况不对,也就偷瞧了一眼,却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
她冲进来,一边叫着一边夺过皇甫曜的手里的水管。
皇甫曜也本来只是想让乔可遇清醒一下,顺势被兰嫂夺过去后,也没有说什么。
"乔可遇,韩少琛是死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他都已经死了。你就是今天冻死在这里,也不可能再见到他!"皇甫曜吼完,便甩手离开。
兰嫂赶紧将水管放下,上前来把乔可遇扶起来,劝着:"乔小姐,你赶紧洗洗将衣服穿了吧。"
"哎呀,身子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在发烧?"兰嫂叫着,赶紧将水温调拭好,然后给她清洗。
乔可遇就麻木地站那里,任兰嫂前前后后地忙碌着。最后裹上一条大毛巾,将她送到卧室里。
床头的柜子上还放着乔可遇昨晚拿出来的药箱,未拆封的感冒药都堆在上面。兰嫂去倒了杯温水过来,让她喝下两口,只是吞咽的动作,就让她觉得喉咙巨痛,不由咳嗽了两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