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还没有关,偶尔还会出现下午记者招待会的片段,这则新闻应该会成为了皇甫集团今年最省钱的广告费用之一,但同样也是皇甫曜个人的旧伤疤被生生揭开。
皇甫曜目光从电视画面上移开,看着她问:"看过电视了?"
"嗯。"乔可遇点头。
"不会怀疑我有变态嗜好了吧?"他唇角勾着魅惑的弧度,一如既往的皇甫式笑容。
乔可遇隔着满室的灯光看着他,明明是笑的,却在那魅惑众生的脸上看到了自嘲,不,是悲凉的意味,让她心灵突然触动。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她冲口而出。
皇甫曜虽然爱玩,但是很挑剔。依照他对自己的霸道程度,很可能看到自己玩过的女人被别人的碰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新闻上说的让几个男人分享?
罗桑与他之间的互动她也见过,他对罗桑也并非不在意。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给他心里造成的心结,所以至今不能接受罗桑吧?
皇甫曜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出现过动容,但是很快隐了下去。他缓步上前,慢慢拽起她的手,说:"乔可遇,我们一起逃吧?"
"啊?"乔可遇没有办法跟上他跳跃性的思维,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皇甫曜已经弯腰抱起她,朝着门外走。
"喂!喂!喂!皇甫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乔可遇急叫着。
"去个好地方。"他说着已经将人抱入电梯,一直也没放下来。
出了大楼,迎面吹来的风让乔可遇打了个寒颤。皇甫曜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乔可遇只好也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
两人坐上柯尼塞格,皇甫曜将外套脱给乔可遇,然后开了暖风。车子便飞了出去,穿越浓重的夜色,整个S市北区的霓虹,一直开到郊外,在快速路上飙得飞快。尽管关着窗,仍可以听到风在窗外呼呼作响。
虽然两侧的路灯光线不足,但是外面的景物还是让她感觉特别熟悉,好像就是上次去J市的路。
"我们不会再被绑架吧?"她故作担忧地说。
"乌鸦嘴,如果再被绑,我就让把你自己丢下,自己潜水逃走。"皇甫曜瞪了她一眼,语调故意恶狠狠。
乔可遇看着他有点孩子气的样子,忍俊不止。
皇甫曜也的心情也莫名地好起来,似乎当年被绑的事揭露出的郁结,还有罗桑的事件带来的压力和忧虑都在渐渐销散,终于呼出一口气。
或者说想要逃避吧,故意不去想,带着身边这个女人,离开那些过往的压力,离开这个充满是是非非的地方,过一段平静的时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已经越来越深,乔可遇敌不住睡意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皇甫曜才推醒了她:"乔可遇,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车子已经停了,而且好像是在一个院子里,挡风玻璃对着的方向是幢三层小楼。
"这是哪?"她问。
"进去就知道了。"皇甫曜推开门。
乔可遇转过头,才看到自己这边的玻璃窗前还站着个面带笑容的女人,大概四十多岁,双手交握在身前,穿着也有点奇怪。
"赶紧下车。"皇甫曜敲敲前面的玻璃催促。
乔可遇只好推开门,那个女人也退后了两步,她迈下车来。夜间的空气寒凉,她可以从吹过脑颊的风感觉到四周的空旷。狗的叫声突然从墙角传过来,吓了她一跳。
"别怕,拴着的,跑不过来。"皇甫曜说。
"孙少爷,你赶紧进去吧,不然老夫人要着急了。"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的女人催促,且有意地看了乔可遇一眼。
"嗯。"皇甫曜应上前来,拽着乔可遇的手便往屋里走。
"皇甫曜。"乔可遇不安地叫着他。
两人走到了门口,大厅的灯光充足,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太太已经迎了上来。问:"是曜儿吧?赶紧进来。"
"外婆你别出来,外面凉。"皇甫曜说着松开乔可遇的手迎上前去,阻止那老太太出来。
"哎哟,来之前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看这深更半夜的。"老太太的口音带着点南方的味,虽然老了,但那股软糯的味道,听着让人格外舒服。
"这不是想外婆了吗?等不及明天了。"皇甫曜扶着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话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转过头来看到乔可遇还站在门口:"你进来,站那里干什么?"那语气自然的,乔可遇却只想暗中翻白眼。
她现在穿着拖鞋,一身随意的家居服,外面还穿着他西服,深更半夜的怎么面对一个素未蒙面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长辈?
"哟,这是谁家的丫头,长得挺标致的。"老太太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上下打量了着她,又乐呵呵地问:"是被曜儿骗过来的吧?"
如果不是,怎么也不能是这身打扮。
乔可遇被老太太一问,站在那里更显窘迫了,嗫嚅着叫:"奶奶你好。"
"别,还是和曜儿一样叫我外婆吧,省得以后还要改口。"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但在称呼上却挺较真,这称呼可是有差别的,不能马虎。又说:"快过来坐下歇歇,一路上多累啊。冯嫂,上茶。"眼睛却始终没离开乔可遇。
"哎,好嘞。"跟进来的女人应了声,便离开了。
乔可遇走过来,在老太太的目光下显得很不自在,求助地看向皇甫曜,暗示他澄清一下,不然误会大了。而他的眼睛只是在她和外婆之间转了转,只顾自己乐,就是不开口。
其实他想,外婆年纪大了多想就随她多想吧。自己只是想带个人来她这里短暂地躲会儿清静。
乔可遇没敢坐在老太太对面,靠着左边的沙发坐下来。
冯嫂这时上了热茶,她道了声:"谢谢。"
皇甫曜这时靠过来,看出她拘谨,将茶杯搁在她手里说:"暖暖手吧,看冷的。"
乔可遇想要发作,又对上老太太打量过来的目光,只好忍了,将茶杯捧在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