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遇勉强笑了笑,并不想回答,只将头倚进他的怀里,然后缓慢地摇摇头。
她很反常,他却不喜欢这种感觉。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眼睛直直望进她的眸底,问:"谁?"
她那么紧张,到底在追谁?
乔可遇的头晃了晃,将下巴摆脱他的手指,脸埋进他的胸前的布料里,强压着眼里的温热感说:"我只是累了,让我靠一下,靠一下就好。"
皇甫曜含在嘴里的质问被这句话打散,感觉到她此时身上散发出来脆弱,抓着她的腕子的手慢慢松开,揽住她的腰身。
相偎的身影,在人潮拥挤的街头仿佛形成了静止的画面。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忍不住侧目看他们一眼。直到她将那些涌动的情绪压下去,慢慢挪出这个借来的怀抱。
然而他揽着她腰身的手却没有松懈,她感觉到那股力道抬起头来,望进他寻问的眸子里,他还在执意等待答案。
她却低眸看了眼手掌里抓的手机,牵起唇角说:"一个小时零十分钟,你的速度减慢了嘛。"故作轻松的语调,却是在逃避他的问题。她没有抬头,仍能感觉到盯在自己脸颊上那两道视线,咄咄逼人的令人脸颊发烫。
好久,也许只有几秒钟。头顶仿佛有微微的叹息,但很轻,所以很地淹没在吵杂的人群里。他搂着她腰的手劲似乎松了些,乔可遇用手抵着他的胸膛慢慢退开。
"走吧,该回去了。"皇甫曜改搂着她的肩膀往他停车的地方走。
"等等。"乔可遇却停住脚,然后不好意思地向他解释:"我的包好像落在咖啡店里了。"
皇甫曜微蹙着眉低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便跟着她往那间咖啡屋回返。
"小姐,你可回来了。"刚刚那个服务生拿着她的包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会儿见她回来,明显是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乔可遇对她抱歉地笑了笑。
服务生的目光投到她身侧的皇甫曜身上,明显是被他的外表电了一下,才恍恍地回神,更加客气地说:"原来是追男朋友去了,怪不得那么紧张。"
乔可遇顿时觉得尴尬,。
皇甫曜照旧唇角勾着笑,却也脸色如常。
那服务生赶紧从柜台取了包奉上,并客气地说:"请您检查一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乔可遇拉开拉链扫了一眼,对她摇摇头,那服务生便走开了。
乔可遇顺势将钱包拿出来结帐,问:"多少钱?"
"一共是185块。"收银的服务生抬头说着,眼睛看到皇甫曜时也怔住了,还不敢想信地眨了眨眼睛。
"你..."她指着皇甫曜,明显是认出了他。
其实也不稀奇,他常常上S市的娱乐版、商业版,偶尔也会在电视上露面。活在自己圈子里倒不会觉得什么,突然出现在普通百姓的视线内,难免会引起小小的轰动。
这不,他才站了一会儿,店里有超过一半的视线都盯在他身上。那出色的外表本来就吸人眼球,再加上他是S市的名人,几乎所有目光都偷偷瞟着他。
乔可遇却像还没有感觉到似的,从钱包里掏出180块,还在翻找那五块的纸币。皇甫曜被这些视线盯得有点不爽,感觉自己像稀有动物似的。
便伸手直接她敞开的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钞,连同她手里的一叠纸币拍到了桌子上,说:"不用找。"然后拽起乔可遇的手便往外走。
"喂,喂。"乔可遇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他强行拽出了咖啡屋。
他的车子就停在街边上,炫酷的造型已经引起一群人的围观。皇甫曜的眉皱得更深,在一群围观的目光下带着乔可遇离开。
车子滑入主道,才渐渐摆脱那种视线。乔可遇则过头看着他,皇甫曜正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心思。
"你觉得很丢人吗?"她小心地问。
"什么?"他听到问话,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乔可遇抓了抓手里的皮包,有点不安地问:"刚刚在咖啡店付钱的事。"
大家都认出了他是堂堂的皇甫大少,而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付款时却在为五块钱计较,他是不是这样想的?觉得很丢面子?不然为什么抽了一张纸币丢下,便她拽了出来?
皇甫曜看着眼中的小小不安,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是啊,你大概是我所有女人中最小气的。"这话有点揶揄的意思,说明并不在意刚刚的事。
他只是不太喜欢那种别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好似他不该生活的这样真实的世界一样,感觉怪异。
"如果让你觉得丢脸了,对不起。"她说着侧过头,因为他的话则有些微微的不舒服。
他的所有女人,是啊,差点忘了他有好多女人的,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所以不管他偶尔大发善心也好,心血来潮地体贴大方也罢,在他眼里,自己也与其它女人一样。
倒不是非要计较这个,只是觉得自己很悲哀。他不过是伸出了一次援手,她就差点忘了自己也是被包养的人之一。
皇甫曜看着她转过去的头,仿佛感觉到她的情绪在变化。车速慢慢减下来,最后停在路边。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惊得乔可遇转过头来。
"乔可遇,你是不是介意我有很多女人?"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
她也一点儿也不避讳地回视着他,反问:"介意有用吗?"
她从不认为自己在他眼中是特别的,自己跟在他身边更是别无选择的。但是对他同时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而且那几个女人中还包括自己,她始终没有办法释怀这点。所以她为这样的自己而感到悲哀,也是她始终无法在他碰自己时,可以接受的原因之一。
"乔可遇,我和你在一起后,便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极认真地申诉。
其实他自己也闹不清楚,自己这样说是想要表达什么。只是看着她那样悲戚的眸子,忍不住想要给她可以抚平的答案,当然也是事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