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背对着他躺着,眼泪一滴一滴滴在雪白的床单上,晕染出朵朵鲜艳的花。
莫仲晖躺在她身边,不敢去碰她。可看到她在哭,他心疼。
心一横,长臂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
"别碰我!"安暖怒吼。
他强行将她搂进怀里,用力扣着她的腰,不让她动。
她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挣扎着,他闷哼一声,"别动,再动我又想要了。"
"我会对你负责的,明天就让我爸去沈家提亲。"
她嘶吼,"莫仲晖,让我嫁给你,你做梦。"
他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说着,"乖,睡一觉,我知道你累了。未来,让我去计划,你只需乖乖待在我怀里。"
他以为她睡着了,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没人了。
他按了按突突跳着的眉心,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手机铃声却在房间里响起。
他跑去查看录像,锁定shine的出口,看到录像里,她纤细的身影经过,看着时间显示,刚走不久。
莫仲晖开了车去追,可是那么多条路,他完全没头绪。
眼看着天都亮了,他还是没找到人。
无奈之下,他去了一趟沈家。
沈老爷子一大早在院子里打太极拳,看到莫仲晖,他露出了笑脸,心情大好的打着招呼,"晖子,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外公,安暖回来了吗?"
老爷子顿了一下,随即收起了所有的笑容,冷冷的说道,"丫头没回来,你昨晚不是电话过来说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你把我孙女儿弄丢了?"
莫仲晖一头黑线,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事儿惊动了家里所有的人,沈亦铭原本要带薛玉兰去外地考察,临时把行程给取消了。向来温文尔雅的他,阴沉着脸,对莫仲晖发了狠话,"就算把北京城给翻过来,你都得把安暖找到,否则我要你莫家好看。"
薛玉兰赶紧劝道,"别这么说,大家以后还要做亲戚,干嘛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暖暖可能只是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
"亲戚?免了。"沈亦铭情绪十分激动,"晖子,我告诉你,就算找到暖暖,你也休想再跟她在一起,我是不会把暖暖嫁给你的。"
莫仲晖抿了抿唇,额头的黑线更多了。
莫家,沈家,召集了很多人寻找。
莫仲晖去了趟酒店,找到了林易川。
林易川自然没好脸色给他,当听到莫仲晖说安暖不见了,他及时给了他一拳,怒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莫仲晖没对他还手,只淡淡的说了句,"安暖来找你,请务必通知我。"
找了整整一天,所有的酒店都查过了,没有安暖的入住信息。航空公司也去查过,没有安暖的任何登机信息。所有人都像大海捞针似的,在硕大的北京城毫无目标的寻找。
天黑了,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沈家。
莫平山几乎都要跪在沈亦铭面前了,"首长,我家晖子不懂事,惹暖暖生气,让你们担忧了。"
沈亦铭端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沈辰风突然想到,"暖暖会不会回江城了,她有事没事不是总喜欢往江城跑。"
沈辰风一句话彻底点醒了莫仲晖,他跑着冲出了沈宅,开着车离开。
当然不是去机场,不是去江城,他开着车来到沈家墓园。
看守的警卫员告诉他,安小姐在墓园待了一天了,他想给沈家打电话,可安小姐不让。
"你去给沈宅打个电话,首长很担心。"
莫仲晖吩咐了一句,走进了墓园。
月华如练,安暖瘦小的身子跪坐在安洪明的墓碑前。
他的心口抽痛得厉害,缓缓走上前,用自己的西装包裹住她单薄的身体。
安暖很是敏感的站起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莫仲晖伸手去扶她,安暖连连退后好几步。
"莫仲晖,你别过来,别碰我,别在我父亲面前碰我。"
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眉心。
"安暖,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是不是我死了,赔他一条命,你才会原谅我。"
安暖低垂着头不说话。
"安暖,你父亲住院是我的责任,可后来一系列的经济腐败问题都是事实,上头早就开始在查他,他早晚也会走上这条路,你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自己推给我,我们在一起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
"不,我父亲没有问题,是你陷害他。"
莫仲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就算再有本事,倘若他清清白白的,我能陷害到他。安暖,很多事情你能想清楚,不要再逃避了。他的确是一个好父亲,可他不是一个好官员。"
"不,他是一个好市长,江城在他的带领之下发展很迅速,百姓都很信服他。"
莫仲晖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之前确实不错,可人到了某个位置,诱惑也就大了,人都会变,你知道吗?就连我们的订婚礼,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想借着我莫家的光环,帮他逃避一些。"
"够了,你不要再污蔑他了。"
"我是不是污蔑,你可以去江城寻找证据,你也可以用你的心去思考。我一直不想告诉你,你的父亲真正是个怎样的人,我就是不想你难过,可你一直以他当借口,不愿接受我。安暖,他已经离开,活着的人是不是更应该惜福。"
"莫仲晖,你住口,不要再狡辩了。总之我父亲的死,跟你有脱不了的干系。不仅如此,我们的孩子也是葬送在你手里的,那天如果不是你,何思琪她没机会动手。你身上背负着两条性命,这辈子都别妄想我会嫁给你。别以为你霸占了我的身体,我就会完完全全属于你,别做梦。"
她几乎嘶吼出声。
沈家人接到电话匆匆赶了过来,老爷子没来,以沈亦铭为首,大伙儿纷纷来到墓园。
沈亦铭从进墓园就听到了安暖撕心裂肺的吼声,他阴沉的脸此刻越发的冰冷了。莫平山莫平江跟在他身后,吓得瑟瑟发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