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曲老夫人的心思,曲凝香也就不再关注此事,任由兰姨娘怎么闹也闹不到馨苑来。
曲凝香打定主意全当看戏不掺和她们的事,然围绕在曲凝香身边的麻烦从不会少。
馨苑中少来人,曲凝香不喜独自一人用膳,没外人时曲凝香就拉着馨苑几个为数不多的丫头陪着自己用膳,起初几个丫鬟受宠若惊,曲凝香待她们好,她们已是感恩戴德。
和主子同桌用膳是对主子的不敬,她们万万不敢,曲凝香就摆出他们不吃她决不动筷的态度,她们这才妥协,久而久之才习惯了。
以往在饭桌上几个丫头虽“食不言”,但气氛还是欢快的,大家互相夹菜,一顿饭下来没人说话可能够感受到桌席间轻松的气氛。
然今日七个丫头个个蹙着眉头,她们这般苦大仇深的样子曲凝香可少见,便想打趣一下她们?
“话说这两天都没有见着白云那丫头,还有,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个个无精打采的,是有什么心事?账房那边又没给馨苑的例银?”
以前账房那边仗着曲凝香不得宠,加上兰姨娘有心怂恿,账房那边没少克扣馨苑的例银,后来还是二皇子和齐太妃来了一回馨苑的例银才恢复如常,曲凝香有事没事就爱拿这事调侃。
几个丫头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拿着筷子的那几个都把筷子放了下来,其他几个丫头最后都看向了楚儿,楚儿忙连连摇头表示不情愿,曲凝香被她们几个搞得云里雾里,她们这是做什么。
“哎!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该不会你们里谁有了心上人?莫怕,说出来给我听听,你们主子没其他本事,就还有些闲钱,给你们置办一身好嫁妆还是没有问题的。”
平常没事的时候曲凝香就爱不正经地和她们插科打诨,往常曲凝香一提心上人几个丫头早就红着脸嗔怪曲凝香胡说八道,今日几个非但没有展颜欢笑,反而面色更加凝重,曲凝香意识到她们却有心事,才停下闲不住的嘴。
楚儿身边的丫头怂了怂楚儿,楚儿张了张嘴,在心中考量一番,心一横才对着曲凝香道:“小姐,我们几个发现白云最近行踪诡秘,我们几个都要看到她曾在小姐的闺房外鬼鬼祟祟,也不知是做什么,饭前不知去了哪里,现在还没回来,我们疑……”
曲凝香放下碗筷,她当她们几个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原来是说白云,被人欺骗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让曲凝香不觉想起郁弦音,曲凝香想笑,可是半天也扯不出一个笑来,打断楚儿的话道:“疑她心怀不轨?”
楚儿用异样的目光看了曲凝香一眼,不解曲凝香为何得知白云可能心存异心还如此淡定,和其余的丫鬟弱弱地应了一声:“正是如此。”
馨苑的丫鬟不多,宜佳公主逝世后,曲凝香选了八个丫鬟在馨苑伺候,家丁只留了四个,其余的都被曲凝香撤了去。因为男女有别,曲凝香不便强求他们一起用膳,不过一群人的关系很不错。
而白云是这十二个人下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曲凝香最宠的,曲凝香待楚儿亲近,其次最疼白云,说得夸张一些,曲凝香对白云总有母亲对自己女儿的感觉。
有什么好的,都是先给白云,然后跟她们说白云年纪小,自然多照顾她一些,他们这些哥哥姐姐就体谅一下,不要和妹妹闹脾气。
受着曲凝香的影响,他们也都把白云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疼爱,同时白云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安分守己做自己的事,甚得他们的心。
恰恰是因为白云太过乖巧,故而她最近白云的反常行径很快引起了楚儿他们的注意,白云是他们几个的心头肉,疼爱还来不及,只凭一些皮毛就断定白云有异心未免对他们不公平,对楚儿更不公平。
几个丫鬟在私底下商量过后决定先观察几天,说不定白云是因为有什么心事,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是骨感的,几日的观察下来越观察她们越是心寒。
白云几次三番地在曲凝香的房门外徘徊,时而在晚上大家休息的时候外出,过半个时辰才回来,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她们打算一发现端倪就告诉曲凝香,然而拖到现在还没有跟曲凝香说这事,因为白云是楚儿最疼爱的一个孩子,她们于心不忍。
她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这事告诉曲凝香,还以为曲凝香会伤心,然而曲凝香表现出来的过分淡定反而让她们的内心更加不安,个个低着头连曲凝香的眼睛也不敢去看。
“白云年纪尚小,指不定是受了歹人的迷惑,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你们先不要冲动,仔细地观察几天,接下来你们开始留意她的动向,如果她真的做什么,你们不要动作,先来告诉我,我会妥善处理。既然是姐姐,就该拿出姐姐该有的样子来。”
曲凝香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往他们的碗里夹了菜,她们几个最近操心着白云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用膳了,她这才想起来她们这几天吃饭都吃得有些少,也许到了夜间还因白云的事而无法入睡。
“奴婢知道了。”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曲凝香为了不让几个丫鬟担心,硬是逼着自己吃了一碗饭才作罢,她们用过晚膳,白云到太阳落山才从外面回来,帮着白梨一起收拾了饭桌。
曲凝香想了想,还是亲自去厨房取了一份饭亲自送到了白云的房间,因为馨苑的下人少,曲凝香自己一个人住在后院,楚儿是曲凝香的贴身丫鬟,要照顾曲凝香,寝房就在曲凝香的闺房旁边。
其余的十一个下人在中庭的院子各有自己的放假,白云住在清净的西厢房,曲凝香吩咐楚儿她们去做自己的事,不要跟过来,独自去了白云的住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