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予和辛思尔不过是打过几次照面的关系,彼此并不熟悉。
但他知道生意场上的光鲜话,都是和钱挂钩的。
听她话里的意思,今儿晚上他要不点上几单名贵红酒,就别想交代过去了。
秦时予倒不在乎钱。
他在乎的是,这些人拿了钱,给不给他办事。
“那正好!除了中国的茶之外,我最爱的就是波尔多酒庄的红酒!这样吧,为了谢谢辛小姐仗义出手,解了我兄弟的燃眉之急,今天晚上的BeerParty,由我买单!”
秦时予此话一出,辛思尔看向他的眼睛里就开始冒金星了。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软妹币啊!
财大气粗的高富帅就是出手阔气!这棵摇钱树一定要抱稳了!
辛思尔赶紧推了一把林夏,低声道:“还愣什么?赶紧去给这位大少爷拿酒啊!”
秦时予稳稳的笑了笑,道:“别让她拿酒了,让她来陪酒吧!”
“哈?陪酒?”这个词用在自己老婆身上,是不是太难听了?
辛思尔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她虽然贪财,可更讲义气,秦时予这个渣男本来对她的好姐妹就不怎么样,现在还用这么腌臜的字眼说林夏,她登时就不乐意做这笔生意了。
辛思尔正想开口拒绝,林夏却主动站出来了。
她凑在辛思尔耳边说道:“思尔,放心吧,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先去张罗生意,还有,要小心点江淮,我觉得他看你的眼光有些不对劲!”
辛思尔惊了惊,深深地看了林夏一眼,忽然小声笑起来,浑不在意道:“你不是知道了?他被我胖揍了一顿,看我的眼光能正常才怪!我才不怕他,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不是骂我老姑婆么?我气急了废了他,让他跟我单身一辈子,看谁惨!”
林夏:“……”
林夏低着头跟着秦时予进了另一个空着的包厢。
辛思尔看着那一男一女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傻丫头!你就算是看上他的钱,也别看上他的人啊!”
她早早的就来社会上打拼了,有钱人吃人不吐骨头的戏码,她见得都烦了。
像是林夏这样单纯的单细胞生物,一旦被心术不正的有钱人盯上了,到最后被折磨残了都是情节轻的!
辛思尔为林夏担心着,旁边的江淮却对她嗤之以鼻了。
江淮对着辛思尔嘲讽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瞅谁都是人民币啊?切,市侩!低俗!”
辛思尔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呛道:“我爱钱怎么了?我堂堂正正的做生意赚钱,我问心无愧!倒是某些人,靠着背叛自己好兄弟赚银子,也不怕遭报应!”
江淮心头一震,随即又是一慌,脸上浮现被人戳破秘密的恼怒之色,指着辛思尔叫道:“说谁呢你!老子出来混最重的就是义气,老子问心无愧!”
“这话你留着骗鬼去吧!”辛思尔哼了一声,戳着江淮的肩膀,冷笑道,“我叫你过来,是给我帮忙打工的!你最好少跟我呛话,否则我晚上化身叶良辰,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睡不下去!”
江淮:“……”
辛思尔倒真是舍得下本儿,对待秦时予这样的人物,她是不敢以次充好的忽悠人家的。
她真是把自己压箱底的好红酒拿过来,给秦时予品尝了。
秦时予扫了一眼酒瓶上的法语,读了几个音节后,林夏说道:“这是1784年的拉菲,和苏玳山上伊甘酒庄的红酒齐名,已经是市面上罕见的了。你手里拿的这瓶,名字叫‘睡莲’。”
秦时予颇为惊讶的看着她,问:“你懂法语?”
林夏翻个白眼,道:“我进公司的时候,简历都写清楚了,拉丁语系的语言我都会,最擅长的是英语和法语!”
笑话,她这些年的记者可不是白历练的,哪个成功的社会新闻记者没几样语言能力傍身?
当初要不是沈逸洲那个混蛋阻拦她,她没准都升格为国际新闻记者了!
得瑟完之后,林夏又指向酒瓶上的标签,道:“这瓶睡莲是有故事的。酿酒师在上面写清楚了,但我觉得故事是假的,酿酒师不过是想找个噱头来吹嘘炒作而已。法国人天生爱浪漫,喝红酒的时候如果不讲点浪漫的故事,他们会觉得浪费大好时光。”
秦时予随意扫了一眼那些法语文字,大致能看懂那是一个类似于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只不过故事的结局是,男女主双双化作了睡莲花,在寂静的夜里听夜莺歌唱,在明媚的眼光里看葡萄茁壮成长。
而这瓶酒所用的葡萄,就是种在睡莲花池旁边的那一株。
果然挺假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假故事,却让秦时予对林夏刮目相看了……
辛思尔和江淮都被秦时予支出去了,现在包厢里就只剩林夏和秦时予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相当容易擦出火花!
不过林夏十分确定秦时予对自己没什么意思,所以一点都不担心会吃亏。
秦时予眼界相当高,一座喜马拉雅山可能都架不住他的高眼界,像她这样的小平原,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跟他保持距离为妙。
秦时予啜了一口红酒,而后难得的弯起眼角笑了笑,道:“抽时间跟老板娘汇报一下,这酒是真的,而且确实是极品!再多保存几年,估计能酿出来茶叶那种类型的香味,入口之后,唇齿余香不尽啊!”
看来他的确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平生就三样最爱——茶叶、美酒,还有一样未知。
林夏对他的第三样心头宝没什么兴趣,她看着秦时予脸色终于阴转晴了,也就趁机问道:“你跟苏明媚那天是怎么回事?”
秦时予顿时挺直了腰背,脸上浮现出一种……猎物上套般的喜悦感。
啊哈哈哈他这是终于等到了林夏的查岗吗!
她这一定是在吃醋吧!
这次终于不是他单方当醋缸了!
秦时予气定神闲,高昂着头高傲道:“什么怎么回事?想问什么就说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