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塔顶,溪宸才上第三层,却看见一个僧人闭目盘坐在正中,清瘦的脸上有一丝的庄严,一身青色的僧衣让人不觉感到肃穆,这大概就是酒壑禅师吧,溪宸暗想。
那僧人似乎感应到了来人,慢慢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那双眼精光尽敛,有的是平和和和谐,看着溪宸,他静静打量了一会,然后才开口:"施主是打哪里过来的?"
溪宸不觉一笑,才那小沙弥似乎也是这么问自己的,不过这回的答案溪宸又变了:"从雪舞而来。"
"雪舞啊。"他轻轻的拖了拖长音,然后伸手,轻轻的拿出一个盒子:"老衲酒壑,在这里守了三百年了,总算也是等到了。"
溪宸不明白的看着他,不过却并不追问,因为溪宸知道,他既然这样说就一定会给自己解惑的。
酒壑指了指一旁的坐席:"施主请坐,既然来了,就和老衲说会子话,而且老衲有些话想通过施主转告那位仙舞中的前辈。"
溪宸合什施礼,然后走到座位上也盘坐了下来,才坐下,一股幽幽的清淡香味而来,似檀香,却又比檀香好闻,不觉深深吸了口气。
酒壑看着溪宸:"施主喜欢这佛的味道?"
溪宸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道:"我是个俗人,不知道什么佛的味道,只是觉得这个香味很让人舒心而已。"
酒壑并不因为溪宸这坦白的话而恼怒,只笑了笑道:"施主,这舒心的味道就是佛的味道,难怪那位前辈会让施主来佛陀寺。"
溪宸微微一笑,不语,把手中的行礼放一边,然后端坐的看着酒壑。
酒壑见溪宸坐下,嘴角含笑,然后从一旁的茶几的暗格中拿出一个盒子,轻轻的抚摸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施主的来意老衲已经全部知道了。"
"大师..."溪宸欲开口,酒壑做了个手势,阻止了溪宸下面的话"施主为人百里奔波,老衲如何能让施主带了迷惑回去呢。"然后顿了顿道:"老衲想请施主听老衲说一段往事。"
溪宸忙点头恭敬道:"大师只管说就是。"反正既然来了,这事情总是要弄清楚的。
酒壑轻轻叹气:"施主一定很好奇我跟行日主持的关系吧?"溪宸知道他口中的行日就是风行烈的法名,因此点了点头,却不言语,酒壑也不要求她回答,只继续道:"说来我算是他老人家的唯一的弟子了。"
"那...那位老人家可好?"溪宸没见到风行烈自然要问,毕竟连李筝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先师早已经圆寂。"酒壑轻声回答。
溪宸微微一愣:"怎么会这样,那位前辈不是弥勒佛陀的传人吗?"
酒壑轻轻叹气:"施主别心急,老衲会把事情都原本的告诉你的。"
溪宸按捺着心中的焦急,静心听他说话。
酒壑似乎沉吟了一会,整顿了一下思路才开口道:"老衲小的时候不过是个孤儿,也是个弃儿,先师拾到老衲的时候,老衲不过月余大,从小老衲生活在先师身边,先师对老衲也是慈祥对待,可是老衲总觉先师是有心事的,大约三百年前的一日,先师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散去了自己一身的功力,为的是重新堕入轮回道,当时老衲不明白,要知道以先师的修为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飞升成佛的,可是他却放弃了,直到先师将老衲叫到他跟前,老衲才知道了先师他原来竟然有一段伤心的往事,想来前面的一段施主也已经清楚了。"说着看着溪宸。
溪宸点了点头,李筝说的是够清楚了,因此道:"大事,前面一段我是清楚,只是我受托的那位前辈不明白的是,既然他要出家修行,为何又要给她承诺。"
酒壑听了叹了口气:"你们都误会先师了。"
"误会?"溪宸不明白的看着他。
酒壑点了点头:"是啊,你们全然都误会了,当初先师来参加者弥陀寺开光大典,一完成就想离开,可不想这建寺的师叔却要先师留下来做主持,只因先师是佛陀的关门弟子。"
溪宸不赞同道:"既然是有人留他,他也不该留下来啊,毕竟他可是有承诺在先的。"
"先师如何愿意留下来,自然是拒绝了。"酒壑叹气道"而且先师也说了,他尘缘未尽,尘世中还有红颜知己等他回去呢,可是先师叔说什么也不放人,他用大无上的佛法禁锢了先师,并对他强行剃度了。"酒壑缓缓的道出了原委。
溪宸眨了眨眼睛:"这也不应该啊,出家还是能还俗的,哪里反而不给人一点讯息的呢。"
酒壑看着溪宸摇头道:"施主不知道,先师也曾经努力过,可是那是没用的,先师是弥勒佛陀的传人,因此只要一受戒就受了佛法的约束了,别说还俗,平日无事连寺门也是不能离开的。"
溪宸听了,不觉恼怒道:"你们这也太过份了,活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这也是所谓的佛门弟子能做的事情?俗话还说宁毁十座寺,不拆一门亲。你们这样做,也不怕来生下地狱。"
酒壑轻轻叹气:"这也是无法的事情,因此先师一生总是郁郁寡欢,后来去了雪舞回来后,更是大病一场,从此再不见一丝欢乐,直到三百年前,他毅然散去了一身功力去求轮回,只是离去前,留下了这盒子给老衲,嘱咐老衲交给来求见的人,让她带会给那位前辈,并且还有话带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