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莫死了,仿佛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道霓虹,来的突然,去的苍茫。
溪宸坐在暮莫的坟墓前,不觉无奈的一笑,因此暮莫临终时候的话,让她不得回清幽茶铺,因为那里的老板娘不再是她,而是雁儿,也因为这样,不明白事理的人认为是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不过这样的想法若是能让那些愚昧的人心中舒畅一点,溪宸倒也不在乎了,毕竟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是不同的。
溪宸坐在坟前的石凳上,无奈的一笑,随意扯了根路旁的狗尾巴草,把玩了一会,然后随手朝后一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才转身,却意外的发现靖寒不知道何时竟然站在离她不远处小土坡上,而手上也拿着一根狗尾巴草。
"你怎么来了?靖寒公子。"溪宸愣了一下后恢复原本冷静的样子,只是眼中却掩藏不住自己曾经对他的思念,直到这一刻溪宸才明白,原来自己对他的挂心就是爱,只是如今发现却也有些迟了,自己的心虽然还是当初的心,可是时光已经不是当初的时光,如今只能相对,不能再让自己有所奢求,这样见一次,对于自己来说也是幸运了,何必再有多的奢求。
"人说接到了绣球花,是招婿,如今我接到了你的狗尾巴草,那代表的是什么?"靖寒并不回答溪宸的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草,似笑非笑的看着溪宸。
溪宸再度一窒,然后腼腆一笑道:"公子说笑了,不过随意丢了一根草而已,哪里还有什么意思存在。"
溪宸的话并没有影响靖寒什么,他看着溪宸好一会,好似想从溪宸的灵魂中去发掘她真正的内心。
"怎么?"溪宸被他看的微微酣然,只得开口。
"你不痛苦吗,人们这样说你。"他答非所问,眼神却是认真的看着溪宸,那炯炯的目光,让溪宸有种错觉,他其实也是思念自己的。
"什么?"如此跳跃的问话让溪宸一时间没转过弯,不解的看着他。
靖寒认真的看着溪宸:"那些愚昧的人说你克夫,你不介意吗?"
溪宸意识到他的问话,耸了耸肩:"无所谓啊,如果这样能让他们开心的话。"
"真的没关系吗?"他认真的问,眼神还是没有离开溪宸身上一点,好似溪宸若说会有关系,他就会灭了那些说闲话的人,这样的靖寒竟让溪宸感觉一种很高贵的威严,好似权利才能象征他的一切。
"何必跟他们去见识呢,何况他们这样说我,我也不会少点什么。"溪宸微微一笑:"再说,这样的说法若是能让他们觉得开心一点,我何不当做是日行一善呢。"溪宸是真的不在意,所以神态也显得轻松异常。
"不恨他们吗?"他的语气有点认真,好象如果溪宸在意的话,他真可以叫整个世界毁灭。
溪宸听了他的话,也产生这种的想法,不过,那终究不过是一瞬间的,溪宸毕竟不会认为他会为自己做什么事情,于是她摇了一下头,表示并不在意。
"那你不恨你丈夫吗,他这样抛下你。"今天的他似乎有点不一样,虽然语气还是淡淡的,可却又让溪宸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
"为什么恨他,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他只是没有实现自己的想法早点离开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溪宸居然会回答他的问题。
"你爱你的丈夫吗?"他突然转了话题。
溪宸愣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的古怪:"谈不上爱,不过却可以互相尊重,毕竟是夫妻,尊重也是应该的。"她勉强回答。是的,只能勉强回答,因此没有人比溪宸自己更清楚自己的想法,她不爱他,对于他不过是勤儿的吩咐而已,如今他死了,对于溪宸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靖寒虽然不明白溪宸为何有一种轻松的表情,不过他听了她的话似乎很满意,然后点了点头又深深的看了她一会,沉默了半晌,直到溪宸都诧异他为何发呆的时候,他竟开口了:"嫁给我。"
这三个字,虽然简单易懂,可却震的溪宸心绪大乱。
"什么?"她只得当他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嫁给我。"他再次重复,声音确实铿锵有力,让溪宸明白的知道,这不是自己在做梦,他真的向自己求婚了。
"为什么?"溪宸心中虽然为这话有了雀跃,可是却还是有点奇怪,虽然这个世界允许寡妇嫁人,可却没有他这般跟寡妇求婚的存在。
溪宸清楚的明白他的为人,也可以肯定他并不爱她,因为他若爱她,就不会任她嫁给暮莫,可是事实是自己做了几个月的暮莫夫人,即使是有名无实的。如今她疑惑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开口说这样的话呢,她真是越想越迷惑了。
"没有原因,因为我需要一个妻子,而我不想要一个青涩的丫头,那样太麻烦,想来想去,就你最合适,所以我要娶你。"他无比认真的回答,可却让溪宸又觉得那么的不切实际。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才死了丈夫,要现在嫁给你的话,不是给你惹麻烦吗。"溪宸苦笑一声,而且她也不相信他此刻提出的真实性有几分。
"你都不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了,又何必在乎现在的作法。"他用一种她根本就不能理解的目光看着她,让她的心一时间还停了几下。
虽然不明白他真正的意图,但溪宸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坚持不了很久,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能挑动她心弦的人,心上人对自己求婚,这是这个世间最大的诱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