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韧醒来之时,发现眼前多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本应该守在外面的银月心。而放眼望去,沈月寒也在,云青空已经陪伴到了云若水的身边,只是这个经历了一次磨难的女孩还没有苏醒,依旧昏睡着。
“这是哪里?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呼唤无道哥无果后,风韧只得向银月心发出了疑问。
银月心恭敬道:“具体是哪里罂粟也不清楚。我们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没想到遇到陷阱,结果就落到了这个似乎是受到了某种特殊封印的地道里,根本出不去,只得往内部走,没想到遇到了昏迷在半路上的主人。只是,主人为什么也在这里?”
挠了挠还有些隐隐昏胀发痛的脑袋,风韧苦笑道:“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对方还有空间系的灵宝。你们也真是的,说好了在外面等着,结果还是不老实跑了进来。不幸中的万幸便是我们汇合了,若水也救出来了。但是,在这里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们去救。”
银月心伸手扶起风韧,躬身道:“主人怎么说,罂粟就怎么做。”
点了点头,风韧望了一眼相对隔开了些距离的沈月寒与云青空,略微思索后说道:“等会儿若是找到可以出去的路,你们两个带着若水先走。这里的情况比之前我想象的复杂很多,恐怕还是需要去寻求流云殿的帮助,虽然很不想再麻烦他们的。”
云青空应道:“好的,到时我带若水走。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一去不回,我可做不出那样没义气的事情。”
而他心中所想,排在第一位的还是要保护云若水的安危。
沈月寒还有些迟疑,不过也是默默点头。在此处,除去云若水外就数她实力最差,很可能留下来的也是拖后腿帮倒忙的。
望着漆黑见不到尽头的隧道,风韧的心猛然间一跳,一种很是怪异的感觉涌出,从遥远处传来的很是稀薄的气息中,他感觉到了一丝很是莫名的熟悉感,感觉很淡,甚至都有些陌生了。但是他能够肯定的是,在那里,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前去。
“是谁?”他嘀咕了一声,根本没有头绪。
在东大陆,应该不可能还有自己熟悉的人出现在这种地方。不过不管在哪里等待的人究竟是谁,过去一看便知。
心中想法已定,风韧赫然又站在了队列最前方,迈开脚步。然而,银月心却是晃身插到更前方,回首说道:“主人,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还是让罂粟来打头阵,你先继续恢复一下再说。”
银月心说的确实是实情,风韧也不推脱,跟在了她后面缓缓前行,随手掏出一支玉瓶服下了一枚摩罗丹,经脉间有些枯竭的内劲在药效催动下重新开始呈现上涨趋势,但是进度不快。
一行五人,重新前进,在很是昏暗的隧道里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路上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任何机关或是埋伏,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只是这路弯来拐去,绕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底,众人心中或多或少多出了一些焦虑不安。
突然间,风韧停下了脚步,抚摸着侧面的石壁,一脸怪异,道:“看样子,我们似乎被人耍了。”
在他手掌抚摸的位置上,两道纤细剑痕痕迹很新,好像刚留下不久。
云青空瞥了一眼,恍然大悟道:“那是你之前留下的?这么说来,其实这里根本没有出口,我们一直在打圈转?”
风韧摇头道:“不是的。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通道是会变换的。我之前在墙壁上五处留下了不同数量的剑痕,而重新看到时的顺序却不一样了。这里是我第三次看到剑痕,按理说不应该是两道,而是三道才对。之前最早那会,我第一次重新看到的反而是两道剑痕……”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直接打破这里的墙壁看个究竟如何?”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月寒也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她同样不愿意就被一直困在这里。
风韧依旧是摇摇头道:“整座隧道的结构我们并不知道,贸然出一旦毁坏了承重的石壁,那么我们可就要被永远埋葬在这里了。我也不清楚对方那些人究竟是如何监视着我们启动机关变换着内部结构的,但是心里也有一个想法。可能有些太愚蠢,不够确实好用。”
说罢,他将星尘泪直接抵在了石壁上,一边走动着一边靠着剑尖划出一道不动变换弯曲但是连绵不绝的剑痕,解释道:“走吧,我可想看看到时候究竟是哪一个位置连接不上,那个地方必定有古怪。”
又走了一刻钟后,众人的眼前多出了一道弯曲的剑痕,顿时心里都多出了些欣喜。顺着而下,终于在一处找到了中断的纹路。风韧伸手去细细一摸,果不其然,其实这个位置上的石壁之间有着一条合得很严实的缝隙,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你们相信我吗?也许从这里轰开,我们依旧会面临隧道崩塌的危险。”抬剑一指时,风韧还是有些迟疑。把此处当做突破口,仍然不保险。
银月心自然是支持态度,她绝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愿。
云青空看了一眼被他背在背上还在熟睡的云若水,一笑道:“从在东大陆遇到你开始,我就从来没再有平静的日子。不过这样的感觉其实也挺不错的,比起以往浑浑噩噩、毫无目的活着,这种刺激感真的很爽。出剑吧,就算真的葬身这里,我也不会怪你的。”
沈月寒点头道:“我的命是你救的,无需多言。”
风韧点头,心中一狠,暴涨的璀璨流光在剑刃的引领下往石壁上一点,惊人的劲力汇聚成一股尖锐的螺旋劲气猛然一钻。
轰!
轰鸣声大作,破碎的乱石碎屑纷飞。良久后,扬起的灰雾散去,透过残缺的洞口,已然可以望见一丝久违的光亮。
“看来,我们的运气还是比较好的。”风韧一把推开挡在他身前的银月心,率先迈步踏入到了轰出的那道通道里。然而当脚步落下的那一瞬间,心中之前的那股怪异感觉更加浓郁,那种呼唤他的冥冥之音,似乎已在身前。
星尘泪一横拦在身后,风韧沉声说道:“罂粟,你先随我进去一看。其余人,先等会儿。似乎,有点不对劲……”
……
光线昏暗的密室中,之前将风韧用空间玉佩传走的那人正一脸满足的躺坐在长椅上,地上彩叶公主衣衫不整地匍匐着,除她之外倒在地上的还有两名姿色和身材都不错的女孩,望向此人的眼神都是清一色的愤恨,但是也或多或少有一种无奈与悲哀。
作为弱者,她们只有被蹂躏的命。
突然间,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来。
“什么人?不知道进来前先敲门吗!”座上之人很是不满,但是当他看清来人之后,又惊得直接从座椅上摔了下来,也顾不得爬起身,直接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很是低声下气地说道:“参……参见副……副阁主,属下刚刚太无礼,还望海涵。”
姜渊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上去坐到了之前那人的位置上,瞥了一眼地上有些衣不遮体的三名女子,前面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眉头微皱道:“这就是你办事的态度?培育兽魔的母体,竟然被你们这些人拿来满足私欲?”
那人浑身一颤,低声说道:“是属下糊涂……只是来这里执行任务,属下等人都憋得太久了,难免会有些……而且,现在关押的那些人中,还有些女子姿色很不错,而且没人碰过,若是大人有意,属下可以……”
话未说完,他最后看到的却是自己没有了首级的身躯,死不瞑目。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在男人间应该通行的法子,竟然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姜渊弹指间取走了此人性命,又瞥了一眼下方的三名女子,其中两人虽然对此有些兴奋,但是更多的是恐惧,加上之前所受到刺激,一时间晕了过去。唯独彩叶公主还是清醒的,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满着憎恶。
“你这眼神很不错,我很喜欢。想复仇是吗?很好。复仇之心,是强者崛起的无限可能。特别是你,这么好的天资却被荒废了这些年,只能被那些蠢材拿去用作培养兽魔的母体,真是暴殄天物。有没有兴趣拜我为主,那样我可以令你变得强大,可以去完成很多你之前不敢想象的事情。复仇,其实也不难。”姜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彩叶公主,话语中还有着一丝玩味。
彩叶公主微微沉思后回道:“你不怕我到时候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吗?”
姜渊笑道:“且不提你有那个实力。就算有,你复仇的目标中也不应该有我的存在。这样告诉你的吧,我虽然是这个人的上级,却不是直属关系。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其实我只是知晓,并不是参与者和执行者。”
“那么你又为什么……罢了。你说可以让我变强,那么我便相信你一次,拜你为主又何妨!只是,你最好时刻小心,因为有可能我会突然间取走你的命!”彩叶公主冷声说道,一点都没有是真正把姜渊当成主人的意思。
“很好,这样的倔强与不屈而才是我最看重的一点。复仇的亡魂,再加上先天阴煞体质,这可是绝佳的组合。”姜渊诡异一笑,门外的另一道黑影同时迅速隐去。
……
望着眼前的一个个半透明巨大容器,风韧与银月心眼里都是一股不可置信。浅绿色的未知液体中,一个个古怪的生命体悬浮着,时不时呼吸着冒出大量气泡,竟然还是活体。其中,不乏一些魔兽,更有一些奇形怪状似人非人的古怪生物。当然,也有兽魔,而且品种很多。
包括深渊蠕虫与变异蝎王,以及幼年体的吞天冥王蝎,这里都有。
“主人,似乎这里应该是一个湮世阁秘密实验的据点,没想到被我们误打误撞闯进来了。”隐约知道些底细的银月心心中无比震惊,这里的规模可比她曾经见过的那处大上许多。
而风韧却是没有理睬银月心的话,一言不发朝着内部缓缓走去,也不再观看旁边各种稀奇古怪被困在容器里并泡在液体中的生物。
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应该……就在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