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离燎天翼炫彩的八片羽翼将风韧周围的空气都映衬着流光四溢,朦胧的虚影与光焰融合在一起,让他在空中翱翔的身影看上去弯如划过天际的晚霞。
即将离开学院上空之时,两道身影突然浮空挡在风韧身前,而他看也不看直接甩出了诸葛天策的令牌、那二人结果后肃然起敬,不过还没等他们把令牌交还给风韧,那道拖拽着炫丽火光的身影已然远去。
“这是谁啊,这么拽?”其中一人面露疑惑。
“管他是谁。要是你有大长老的手令,同样可以在学院里横着来。”
而风韧自然是听不到这二人的对话了,此时的他已经脱离了帝国学院的管辖区,径直冲入了亚霆帝国的郊区所在处。虽然也有不少修为不差之人发现了风韧在上空穿行,但是他们更多的还是指指点点和相互讨论,并没有人出手阻止。
心中估摸着差不多已经来到了刚才求救信号发出位置的附近,风韧背后的八片羽翼光焰一黯,飞翔的速度也慢下了不少。与此同时,他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下方的输出断壁残垣,试图发现丝毫的端倪。
然而令风韧诧异的是,大略地一边扫视下来,竟然没有发现丝毫的线索。再转身扫视了一下周围的范方位,风韧很是肯定那枚信号弹肯定是从这附近发出的。此刻,他本身就有些担忧的内心更加急躁。
不行,要静下心来,这么急躁是找不到线索的。风韧在内心中默念了几遍后稍微平静了一些,他重新睁开双眼再扫视了一遍四周。
由于是半荒废状态的郊区野外,此处大部分都是曾经战火中残留下来的废墟,碎石垒成一堆堆交错摆放着,也不知道在风中默默耸立了多久。而在这里出没之人,也多半是些漂泊的游子,或是些吃百家饭的乞丐。当然,也有那些身负血债的逃犯。
无论是哪一种人,风韧都觉得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他所幸就放弃了。更何况,在四周,他也感觉不到有旁人的气息存在。也许,先前这里发生的战斗,将周围之人全部震慑退了。
突然一抹灵光从风韧脑中闪过,他感到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讯息,或者说是忽视了它的存在。连转几圈再次环顾四周,那些摆放在那里年代已久的碎石堆再次引起了风韧的注意。
这里,太整齐了,是相对战斗而言的整齐。按理说,成为战场的地方是没有可能保留着之前的原样的。更何况,这些碎石堆一旦遭受较强的碰撞,就可能直接坍塌。
想通这点,风韧觉得似乎视野开阔了一些,现在拥有的可能只有两个了。
一个是求救者遭受到的是偷袭,几乎一击毙命的那种,他拼劲最后力气翻出了求救信号。这样,自然不会有打斗出现。另一种是……也是偷袭,不过却可能是那人信任之人下手,由于贴得紧还没有丝毫的防备,所以也没有经历打斗。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就算想明白了此处之前发生的一切,风韧依旧找不到受害者的所在。纵使他推断的完全正确,不能找到当事人的话那一切都只是空谈。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忽然由远而近,从声音上风韧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是刻意压低了动静,不过依旧逃脱不了他敏锐的感官。
双眼微微一眯,炙魂剑已然从掌心浮现,风韧的身形突然暴起,转瞬之间就平移到了十米之外的位置一剑劈出,隔挡着视线的一堆碎石顿时被斩成数块,在飘落坠地之前就已经被高温炙烤成片片灰烬。
碎石堆后方,一道矫健的身影避开了这一剑,同时手中的斩刀连环剁出。
一剑破开重重刀影,风韧毫无花哨的剑招中劲风呼啸,热浪迎面扑来。
而对面那人对于风韧快到极致的剑势力也是略感惊讶,不过在斩刀一横架住剑锋后急忙抽身一扭,还是躲开了这威势惊人的一击。斥候,他不敢再继续多做停留,就是向后一翻,跃出了数米之远,警惕着盯着风韧。
“你是何人?”那人抢先发问。
“你又是何人?”风韧针锋相对。
斩刀一晃,那人冷哼一声道:“不管你说不说,等会都有你好受的!”
风韧长剑指地道:“你是苍宇教的?”
“明知故问。”
“那么,可能是有些误会了。”风韧听出了些什么,急忙掏出了怀中的一枚令牌抛了出去。
而那人本能地退了一步,当看清落在地上之物后绷紧的面孔微微一松,他说道:“看来是有些误会,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分部的兄弟?”
风韧道:“在下风韧,直属总部。你呢?”
那人答道:“血夜堂,陶空。”
“血夜堂?羽无尘手下的那颗獠牙?”风韧一惊,他自是知道血夜堂代表着什么。那可是苍宇教最为精锐的力量之一,专门负责暗杀与清场。所谓的清场,就是常说的灭门血案。
“正是。”陶空回答的同时,脸上多少露出了一丝自豪之意。血夜堂在苍宇教的地位超然,成员都有一股特殊的傲骨。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风韧长剑收回。
陶空将斩刀倒持背在身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没时间解释了。你快跟我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罢,陶空转身一阵小跑,看上去丝毫没有防备的把后背交给了风韧。
风韧眼神微微一变,随后跟了上去。
片刻后,二人来到了旁边的另一处废墟处,而在这里,一个隐蔽性很强的入口悄然出现。由于它周围断壁的遮盖,在远处根本看不出这里的不同寻常。而从空中俯视的话,这里更是不可能被发现的。
而陶空又指了指旁边一块明显被移动过的石板,风韧更加清晰了。这里,必定是一个苍宇教的据点所在。
“分部遇袭,内部出现奸细。之前我趁机杀出,抓住仅有的机会发动机关困住了叛徒,也趁机刨除来放出了求救信号,随后便潜伏了起来。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也有了些底气。一起进去吧,他应该还被机关困住。而且,恐怕拖不了多久了。”
风韧点点头,俯身准备转入这个贴着地面的洞穴,他突然停下说道:“你干这行多久了?”
陶空有些发愣,他回道:“五年了。”
“五年了,也不短了……那怎么才这点能耐!”
话音未落之时,风韧的炙魂剑再次出鞘,赤红色的剑锋从陶空的腰间擦边而过随后立刻划回。
躲开了毫无征兆的一剑的陶空脸色一变,眼神瞬间狰狞了起来。他藏在身后的左手猛然探出,一柄黝黑的蛇形匕首径直刺向风韧的心窝,速疾如风。
早有准备的风韧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他茫然抓出的左掌五指一弯化为爪状,竟然从匕首的一侧扭过,反扣住了陶空的手腕。而此时,匕首的尖锐处距离风韧心窝已经不足一寸。
“如此破绽百出,还学别人当杀手忙正事可笑!”风韧冷哼了一声,在他坚逾钢铁的五指扣死下,陶空的匕首根本无法动弹。
谁知,陶空突然狡诈一笑:“那可未必。”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匕首竟然突然增长了一寸有余,隐隐闪烁着紫光的黝黑尖刃刺入了风韧的衣襟之中。匕首上抹有见血封喉的剧毒,沾之必亡。
然而陶空狰狞的笑容却也在此刻凝固,风韧手中的炙魂剑不知何时既然已经贯穿了他的小腹,灼热的剑意疯狂蹂躏着他严重受损的内脏。
“这……不可能……”陶空带着无比震惊的眼神直倒下去,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次为什么会失手。
乒!
被风韧内劲崩出的匕首撞在了不远处的的断壁之上,随后悄然坠地。抚了抚被刺穿了的胸襟,风韧笑道:“可惜了这件衣服了。”
随后,一剑斩出,所谓的分部入口处瞬间崩塌。
“出来吧。你的气息掩藏得很好,只不过在这货死亡的一瞬间,那轻微加剧了的心跳声还是出卖了你。”风韧横剑于身前,冷声喝道。
一股劲风突然袭来,风韧扭身一掌击出,掌心处黑色电芒爆出,与偷袭而至的三道青光在碰撞后一同爆出阵阵声响。
爆裂中弥漫的青烟尚未消散,一抹寒光将其直接劈成数截,凶狠的钩刃在急速地挥舞下骤然吻向风韧的咽喉。
电光石火间,风韧双脚离地身躯一斜在半空中猛然一翻,弥漫着森冷杀意的钩刃从他身侧晃过,其中闪烁的寒光映照在脸上都有些隐隐生痛。
翻滚的同时,风韧手中炙魂剑突然上扬,竟然从对方兵刃的空隙处穿出自刺其胸口。
那人立刻一声怒吼,身前一股强横无匹的劲风骤然爆发,硬生生将风韧的剑刃震偏。
一击失手的风韧立刻左掌在地上一拍,借助地面传回来的反震之力迅速后退,避开了那人回钩一击的同时跃到了数米之外。
炙魂剑一分为二,风韧双剑纵横,他冷笑道:“还真有啊?我只是一诈,哪想到似乎勾出了一条大鱼。”
那人脸上一股怒意掠过,他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赶时间把你一块收拾了吧,以绝后患。”
“只怕你没那个能耐!”
风韧的双剑一齐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