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旭不知她在做什么,觉得很有趣,放手一扔转出了六点,乐得他拍手叫好。对方不甘心,还要继续跟他赌,与旭尝到了甜头,每把都让惊鸿吹气,把把都是赢。对方输得精光,心里一气,想把衣服押了跟他赌。
“你那身衣服,我要了有什么用?”与旭不屑地说,气得那些人直跳脚。他来了瘾头,拉着惊鸿去跟别人赌,到他的时候他催着惊鸿吹气。
对方认得惊鸿,大着嗓门喊,“笑姑娘,不带这样的,你当年在这里大杀四方,把我们的裤腰带都赢走了,今天又来帮着别人。你要有心,去跟老板赌去,别来赢我们的小钱。”
“我今天是陪我夫君来的,又不出手,你急什么。”她白了一眼,在与旭耳边说:“我气都用完了,先让我歇一会儿。”
“嗯。”他点头,暗想,觉得凭自己应该也能赢。
又赢了几把后,他开始输钱,赢赢输输等惊鸿把他拉出去时,身上带的钱不多不少。他有些不甘心,“我再进去玩一把,赢了再走。”
“好了,再不走今晚就要在这里留宿了。回家你可以找钱进陪你玩,他是个中好手,有人叫他赌钱他一定到。”
“我才不叫他。”他气恼地转过头,想起钱进之前说的话,目光黯了黯。
“怎么了,要是不喜欢他陪,我陪你就是了。”她搂着他安慰道。
他点头,分不清她的温柔是对他还是对另一个人,却也不想分清了。
回去时,两人仍坐老六的船。惊鸿和老六也是在赌坊认识的,他和钱进的交情也好,才特别叫他的船。这里的人若是看到生人,又有与旭这样的公子哥在,一定会下手抢劫。船划到湖中间,老六忽然停了下来。
“笑姑娘,对不住了,现在何家做大,我们都得听他。”说完,他就拿着浆跳进了水里。
何家,她不记得跟何家有结怨,忽然,她想到何家大小姐何英,那个非要嫁钱进不可的女人。不是吧,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以为何英孩子都生一打的,怎么还会想着钱进。把与旭拉到怀里,她紧张地盯着水面。船底破了一个洞,湖水灌了进来,眼看船就要沉了。与旭不会游泳,害怕地抓着她的衣服。
“现在怎么办?”
“你抱紧我就好,我带你游过去。”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能顺利游到对岸倒不怕,她担心还要提防水下的贼人。
果然,她正在想,她和与旭的脚就被抓住,拖到了水下。与旭呛得几口水,难受地挣扎着。惊鸿正想帮他把脚下的人弄开,旁边又冲出一个人,她来不及带着与旭躲闪,只得把与旭推到一边,想等解决了旁边的人再游过去帮他。谁知拉着他的水匪拿绳索套着与旭,还不等惊鸿游过去解救,与旭就让旁人拉走了。惊鸿暗恼,看着旁边与她缠斗的两名水匪,伸手接过一人刺来的刀,反手刺进那人肩里,回手一刀划破另一人的腿肚。两人暗惊,偷偷溜走了。惊鸿窜上水面,四下看去,水面上空无一人。四周没有能上岸的地方,他们只能回去峡谷。惊鸿深吸一口气,潜入水里,论水性她可不比水匪差。
峡谷边树林深处,一个蓝衣女子看到昏迷的旭目光冷了冷,“把他送到黑老伯那里,我要让那女人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是。”来人不敢怠慢,扛着与旭上了山。
与旭被水呛得昏过去,被人扛了一路,吐出了水,渐渐苏醒。看到两边退下的树木,他顿觉惊慌,“什么人,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男人穿过几条草木掩着的山路,来到一处洞穴前,把与旭往洞口门一扔,“黑老伯,这人是何家送你的。”
与旭吃痛地揉着腰,还没听到有人答话,就看到男人已经离开了。他暗喜,觉得是他逃走的机会,正要走,一只枯槁的手已经从后面捏住他的下巴。他吓了一跳,转过头的看到一个驼着背的老头,头上秃了一块残存的头发已经花白,皮肤上长得吓人的褐色斑块,人瘦得好像就剩一把骨头。他嘴里像是咀嚼着什么,发出“咯咯”的声响,黑黄的牙齿已经掉了大半。与旭转过脸,实在看不下去。
“你快放了我,不然笑笑会放火烧了你的洞,她很凶,很厉害的。”他颤着声说,感觉黑老伯的气息越来越近,腐朽的味道像要把他整个吞下去一样。
黑老伯嘿嘿笑了几声,像是古墓中爬出来的尸体。轻松地拖着与旭把他带到洞里,他盯着他,骇人的眼珠像是要掉出来一般。
“你想怎么样?”他板着脸问,目光看向四周,寻找逃生的方法。目光忽然地落在角落,他看到一具尸体。被吊在半空腐烂的尸体被切去了一半,五官被割掉了,黑色的眼洞好像藏着目光装不下的惊恐。与旭打了一个寒颤,转头看向目光狂热的老人,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这回从哪里吃比较好?手?腿?眼珠子?”他发出一串怪笑,更显得阴森。
“眼珠子不行?”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敢跟那样的人对话。惊鸿一定会来救他,他不能失去这双眼睛,不然,她会不要他的。就算做替身也可以,他不想被她抛下。
“那就从眼珠子吃起。”黑老伯癫狂地笑着,“在那之前,让我先好好尝尝你的身子。”
大手一挥,与旭的衣服被撕得粉碎。与旭拼命反抗,心里却被要失去眼珠子的念头吓住了。
山下,惊鸿刚上了岸,何英一行人还没有走。她没看到与旭,目光一冷,几步跳到他们面前,阴狠地扬着笑。
“笑姑娘,你怎么会这副德性?”何英讥笑地看着浑身湿透的惊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若你好好跟姐姐我说,我说不定会帮你。”
“放你娘的狗屁,我用得着求你这只母狗。”她冷笑一声,从水匪那里夺来的刀射入何英身边那人的大腿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