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源长急忙拉住作势要走的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凶你,就是说话大声了一点。”
“我才不信。”惊鸿得意地勾着嘴角,故意板着脸。
“源长,你不要被她骗了。”与旭看不得她跟别人撒娇,吃醋地嘟起嘴。
“谁骗了。”惊鸿扯着嗓子,被让源长发现了,匆忙走了。
“你看她,就是心虚了。”与旭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更难受,想到好不容易两人单独见面,她又匆匆回去了。
“王爷,你不要生气,小悠有时会故意说些气人的话,不过那也是因为喜欢。”
“才没有。”与旭垂下头,“她根本不喜欢我,因为我和宝瑜长着一双相同的眼睛,她才带我回来的。”
“是吗。”源长使劲盯着他的眼睛看,“真的,是有一点像。不过你的长相脾气和宝瑜完全不一样,她不会因为你的眼睛就把你当成是他。要是你不信,可以亲自问问她,你现在住在她的院子里,离她也近。”
“我不问。”他别过头,偷偷看了源长一眼,小声说,“源长,你帮我去问。之前你不说让我去见你的朋友,要是你帮我去问了,我就跟你去。”
“这是两回事。”源长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我听说王爷从小吃饭穿衣都由别人代劳,这就当是有钱人懒惰。可是找媳妇的事,总不能也懒到让别人代劳。”
“谁找媳妇了!”他脸上一红,不想理他。
“是不叫媳妇,好像是叫什么姬,什么妃的,哎呀,真麻烦,怎么那么绕口。”
与旭暗笑,故意板着脸。他这边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去问,惊鸿那儿就来了一个朋友。
她的朋友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大白天穿着红衣妖娆万分的也就长情楼的红姑。她到了厅上等了一会儿,待惊鸿来了,往她身后一看。
“王爷呢,听说你这里来了一位王爷,我特地过来看看模样,跟我长情楼里的小倌比如何呀?”她调侃道。
“自然比不上你家阿爽。”惊鸿挑了挑眉,听说她楼里新来的小倌阿爽对她很有意思,就拿这个笑她。
红姑不以为然,“阿爽论长相并不特别出众,要是连他也比不上,七王爷也白得那么些虚名。果然,出身好就是赚便宜,身为皇家人,就算只有一分好,别人也能说成是九分。”
“既然知道还来看什么热闹。”惊鸿笑道,坐到她旁边顾自吃水果,“说吧,有什么事,我生辰早过了,今年也没有办,你该不会最近发热想到来送礼吧?”
“你倒是想。”她理了理衣袖,站起身轻咳几声,正经地说:“师父有令,要师姐回寺一趟,若敢拖延推脱,后果自负。”
“真的?”惊鸿脸色一白,“我最近也没做什么有辱师门的事,师父要我回去做什么,该不是想剃了我的头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吧?”
“要让你当掌门,还不知要出什么事。我是接到飞鸽传书,也不知道原因。要是你不想去,也不要跟我说,反正我是把话带到了。”
“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她涎笑,拉着红姑的衣袖抛了一个媚眼。
“少来,我好不容易长长的头发,可不能被你拖累没了。”她拉开她的手,妩媚地擦了擦汗,“好了,我走了。楼里今天有一批新的小子要来,我得好好看着。”
“色女人,当心你家阿爽闹脾气。”她在后面骂道。
红姑媚笑,理也不理地走了。惊鸿气得跳脚,替那个没见过的阿爽不值,怎么看中了这个冷心冷肠的女人,她早晚有一天会抛下俗世回去的。抱怨了几句,她又担心起来,师父说过没她的令不准回去,这次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那件事吗?她皱了皱眉,烦恼地叹了一口气。
说起惊鸿小时候呆的泸山荡,那是江湖人所共知的强盗窝。一条长河穿过险恶的群山,山上藏着许多山寨,水匪和山贼一起抢劫过往的船只,一般水匪得一份山贼得一份船家留一份。官军曾经想过围剿山里的贼寇,可惜山势凶险,叉路很多,就算是附近长大的人也不能熟知所有的山路,何况是外来的官军。等过了风头,这些人又聚回来,所有损失都从过往的船只上讨回来。群山环抱之处有一个山谷,里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建起了一个小镇,镇上的人多半是到这里避难的逃犯。如果吵起来打成一团,也没有人去劝,只要不害到自己就好。在小镇背后的山上,是春照寺,听说那里曾经住着一群和尚,除了打劫,还从附近抢来女子关在庙里。后来出了变故,寺里的和尚换成了尼姑,寺名的倒是不变。镇上的人没人敢惹寺里的人,附近的水匪山贼也对她们客客气气的。春照寺里的尼姑有多可怕,在那里长大的惊鸿是最清楚的。
她不得不回去一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吃晚饭的时候他们等着她的决定。以前她出去,笑陌一定陪着她,偏偏这次笑陌和钱进打架伤了筋骨。她想让他好好养伤,打算一个人去。
“我派几个隐卫跟着你,免得出事。”
“不用,我明天就出发,路上闲事不理,到了寺里快点把事情解决就回来。来回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还是小心点好。”笑陌不放心,怕她在外面出事,早知道就不跟钱进一般见识发疯似地打架了。
“就算不顾着自己,我也会顾着家里各位夫君大人。”她调侃道。
笑陌无奈,只能听她的。分离了半年,她刚回来就要走,他们都有些不舍得。
“这次我去的匆忙,回来也不会带什么特产,这样吧,临行前我就每个人摸一把,当是给你们的礼物了。”她笑着打趣。
“没正经。”复川白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他们笑她讨了没趣,她苦着脸叹了一口气,“唉,都是我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