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笑陌淡笑道,她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说,总是重复倒让他多想。她是懂得分寸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伤害过宝瑜的人,但是心里又有隐隐的担忧。“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要等他伤好了再报仇,烦死了,我生孩子的日子又要往后推。”她抱着笑陌的腰抱怨道。
“还有那么一天吗?”他不禁问,语气带着酸意。
笑悠紧张了起来,“陌,我真的……”
他用唇堵住她要说的话,“我知道。”他真的知道,也相信她,不过意外总是难防。她亦不知道要说什么,搂着他的脖子回吻他。恋人之间的亲密时光总透着平静的幸福,哪怕只是浅浅的吻也透着甜蜜。
“小心我推倒你哦。”她在笑陌耳边轻声说。
笑陌作势要解她的腰带,她咯咯娇笑伸手按着,心里却在想,要是无心的伤要拖上几个月,她总不能再熬几个月不和他们亲热吧。手上还按着,嘴巴又凑过去亲他的颈,笑陌猜到她的意思,心中暗喜。两人情到浓时早忘了床上还躺着昏迷的无心,也忘记了大夫说无心随时会醒。于是,无心很不巧地在两人宽衣解带时醒过来了。
“你们打算在这里……”他小声问,苍白有脸上带着幽怨的表情。
两人皆是一愣,急忙分开,脸上都变得绯红。整理好衣服,笑悠别扭地看了无心一眼,这家伙醒了也不知道出声提醒一下。
“我再晕一会儿,你们继续?”他提议道,声音带着冷意。
他生什么气,笑悠暗恼,拉着笑陌就走,“你晕着,我们回去继续。”
说归说,被打断了也不可能继续。等大夫瞧过后,她在外面问了几句,想知道无心什么时候会好。就算无心恢复能力好,也少不得花时间养伤,她说好了一个月之内回去,难道要等他伤好耗在这里。让她放下仇恨是不可能的,他救了她算她的恩人,她要怎么再伤他,而且他还对她存着别样的感情。为免尴尬,她没有去看无心,也不想知道他好不好。静下心来想了许久,两人之间的事一定要有个解决,她一生没那么多时间拖在那里。
隔了三天,见她来看他,他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她生气了,为了那天的事,也因为自己昏迷前脱口而出的话。等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他看着她,目光带着令她为难的柔情。她别过脸,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用为难,喜欢你是我的事。等我伤好了,我陪你一决生死。”
“会放水吗?”她脸色莫明地问。
“对你,我狠不下心来,我想我一定会输。这样不好吗?你报了仇,我也算死得其所。”
“凭实力,我也能赢你。”她不服气地说,又懒得和他争论这样的事。深吸一口气,她正经看着他:“你救了我,于理,我不该杀你。但是宝瑜的仇,无论如何我都要报。”
“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都可以吗?”她问,邪气地扬着嘴角。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是。”他毫不迟疑地回答。
“那我就不客气了。”笑悠站起身,朝外面命令一声,“来人,拿剑来。”
候在外面的千隐门人取了剑进来,放到她手上。她抽出利剑,冷冷地看着他,“我这人向来是有仇就报的,哪怕是我亲爹,我也不留情面。”
那柄剑刺进他的胸口,她冷眼看着,他的表情亦无改变。如同她硬下心肠的决心,他也有决心面对她的冷酷心肠。
“这样就好了吗,这一剑并不能要我的命。”他淡然问道,心中抽疼,明明是做好心理准备,她真下手时他还是觉得悲伤。
“我知道。”她拨出剑,挥落剑上的血,把剑收回鞘中。“我伤了你肺叶,以后你就受宝宝每日吃药的苦吧。我们之间仇怨已经了再无瓜葛。伤好后,自行离开,你救过我,我替你做一件事。说吧,什么事?”
“什么事都可以吗?”他低声问,意识有些不清,盯着她的目光却分外明亮。
略一迟疑,她答应不下来,在他失去意识前,她小声说:“做不到的事我不做,比如帮迅国。你也太笨了,要想让老头子不舒服,挑挑他后宫的火,把他各大姻亲面上瞒着的事挑开了不就行了。自己家里的事,何苦把迅国的人扯上,到头来自己吃苦头了吧。”
“嗯。”他应着,为她的埋怨感动。如果只是做不来这样的事,是不是说他还有希望。在昏迷前,他听到她声音在黑暗中停了片刻后生硬地响起。
“还有,别喜欢我。我是绝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落幕时的声音,带着决绝,他知道会如此,也没想过和她在一起。父王也是,母亲也是,全心爱着一个人,哪曾有过回报呢,他只是想有个人放在心里罢了。笑悠微沉着目光,把剑交还门人,“请大夫来,好生照顾他。”
“是,门主。”
走出房门,她深吸一口气,这样就好了。扬起笑容,她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压在心头的重担没有了。一路小跑地冲进笑陌房里,她笑着抱住正在处理事务的他。
“怎么了?”笑陌按住她的手问。
“夫君大人,我们回家。”她握紧他的手,“我们能回家了。”
“现在?”他想问无心的事,看她的神色古怪便没有追究。站起身,他抱起她,“走,我们回家。”
就这样抱着她上马,他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骑着马,甜蜜离开。行李什么的,有人会送来,她想去任何一个地方任何时候笑陌都能陪她,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我们就这样回去吗,复川还在学医,可能没这么快回梁城。”他们都在梁城,在等她回去。
“麻烦,派人催他,等急了我就不生了。”她威胁道。
笑陌无奈地笑笑,“不如我们潜进京城一趟,看看与旭。”
“他又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