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回了齐王府,果然立时就被萧远招进了书房。
萧远坐在书桌后头,既没看书,也没写字,见秦千进来,冷着脸问道:"苏小姐的伤势如何了?"
"启禀王爷,刘御医说,苏小姐扭伤得比较严重,伤了以后又用了力,伤上加伤,只怕一时半会的好不了。"秦千小心翼翼地答道。
王爷自从听了苏小姐失踪的消息,到现在脸色一直没有好转,冷冰冰的,看着就吓人。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叫陈总管明日多打点些补品,用的玩的也打点些,送到苏府去。"萧远摆摆手,秦千赶紧躬身退下了。
秦千寻了陈总管说了补品的事,便往回走,猛地想起天天来府里当差的苏公子,今日却没来。
不但如此,王爷竟然也没提起,平日里苏公子但凡来迟了一会儿,王爷必定是要坐立不安的,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秦千猛地一拍脑袋,他真是蠢!
这么明显的事实,直到今天才想明白,王爷对着苏公子也好,对着苏小姐也罢,都是小心加讨好,苏公子,苏小姐,都姓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所以王爷才没问起苏公子!
若是明日苏公子还是不能来,那自己的猜测就是百分百的准确了。
想通了的秦千心情十分愉快,他急于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的兄弟们,让大家今后对待苏公子的时候也长点眼色,别不小心触了王爷的逆鳞。
萧远在书房里暗暗生着闷气。
苏璟和萧云靖头抵着头靠在一起入睡的姿势久久地充斥在他脑海中,还有两人在马车边亲密的谈话,更是叫他难受。
她几时这般亲密地对待过自己?往日在齐王府时,除了服侍自己更衣,其它的时候都是十分疏离。
难道自己在她心里竟然不如云靖那小子?
萧远捏紧拳头,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桌上的两个茶杯,一白一绿,白中有绿,绿中有白,摆放在一起,无比的般配。
没有了苏璟的书房,变得冷冷清清,萧远双手越握越紧,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
萧云靖回了府,早有太医候在府中。
他才坐了下来,张太医便上前要解开包扎伤口的藕荷色帕子查看伤口。
璟妹妹的东西怎么能让别的男子随意碰触?哪怕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也不行!萧云靖身子一侧,道:"我自己解。"
一只手到底不好动作,费了半天力气,萧云靖才解开了帕子,轻轻地握在手中。
张太医这才小心拨开他破了口子的衣袖,又将伤口处的锦香草拿开,仔仔细细查看他的伤口。
"情况还好,"张御医看了看桌上绿色的一团锦香草,点了点头道:"伤口不算太深,王爷又上了草药,血也止住了,没有什么大碍。"
张太医留了些上好的金创药,又坐在桌前开了个收敛生肌,补血益气的方子,交代萧云靖要记得上药,便告辞走了。
萧云靖的贴身侍女玲珑、翡翠赶紧服侍萧云靖进了洗漱间,打了热水帮着萧云靖擦洗身子,换衣裳。
玲珑拿着一条湿帕子给萧云靖擦手,就见他手里紧紧握着一团物事,仔细一看,像是一条藕荷色的帕子,便道:"王爷手里的帕子脏了吧,给奴婢去洗洗。"
萧云靖不知不觉已经将帕子握了许久,他展开手心一看,藕荷色的绡纱帕子上满是血渍,帕子一角绣着一朵粉色的荷花,含苞待放,亭亭玉立。
萧云靖一下就出了神,眼前又浮现出苏璟的面容,璟妹妹就像这荷花一样,遗世独立,倾国倾城。
玲珑见他像是呆住了,便轻轻推了他一下,"王爷。"
萧云靖这才回过神来,道"仔细些洗干净,切莫弄坏了。"手指留恋地在帕子上摸了摸,才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玲珑。
玲珑接过帕子,心里一抖,这颜色,这花样,分明是女子之物。
此事只怕要报给皇后娘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