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了个澡,祛除了那一身的异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那女人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
他起来给自己灌了一瓶酒,还是毫无作用。
期间莫涵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男神,我房间里浴室的莲蓬头坏了,怎么办……”
这种低级别的暗示安溪晨当然听得懂。
只是他没弄明白的是,这个说着不会打扰他私生活的女孩儿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
安溪晨委婉地拒绝:“抱歉,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你给酒店客服打电话吧。”
一听他不舒服,莫涵就想要过来照顾他。
“男神,你那里不舒服?是有些水土不服吗,我……”
安溪晨并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觉得时佳凝那样的女人其实更好相处。
她傲慢又任性,但她也直率聪明,从不绕弯子,永远的直来直去。
跟这些虚伪两面三刀的人相处久了,他也渐渐地喜欢上了时佳凝那种性格,换个角度来看,竟然成了单纯不做作。
他唇间喝出一声冷笑,到底还是没忍住穿上拖鞋出了门。
他记得时佳凝是从哪个方向消失的,大约能猜到她去了那里。
此时此刻晚宴会场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一条路走到了镜头,湛蓝的光点亮了一池冬水,那女人就坐在池边的台阶上,身上还是那套礼服,外面裹了一件不知从哪个男人身上扒下来的黑色西装,狼狈地在脚落地蜷缩成一团。
他靠近的时候能味道一股浓浓的烟味和酒味,她穿着礼服手包精致小巧,应该没装烟在里面,烟味该是那套西装上的。
两股味道交织在一起,十分刺鼻。
安溪晨很想直接转身一走了之,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她身边之后,他的脚步便没办法移动了。
她脸上的妆有些化了,涂得精致的唇此时摸得乱七八糟,灯光灰暗的状态下看着像一张血盆大口,大约是哭过,眼泪融掉了眼线,留下两条黑色的泪痕。
丑得无法直视。
估计就是这个原因,给她外套的男人只给了外套,不敢再做其他的事。
夜渐渐深了,寒风凌厉刺骨,他穿得更多都觉得外面没法待,更别提这个光着脚丫穿着薄纱长裙的女人。
安溪晨安慰自己,无论怎么说,他是个男人,不能见死不救。
他弯腰蹲了下来,手刚落在女人身边,他想把她抱起来,结果还没视力,一个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滚,你祖奶奶是你碰的起的吗?”
原来不是被她的尊容吓到了,而是被他的身手吓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挨了一巴掌,安溪晨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更多的是一种庆幸——还好这蠢女人喝多了都知道保护自己。
没理会她的反抗,安溪晨强行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一开始时佳凝挣扎得很厉害,但在某个瞬间突然停住了。
眯开的眼,迎着光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
“是你啊。”
随后她就没动静了。
也不知道是对他放心,还是觉得已经睡过了一次再睡一次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安溪晨觉得这个巴掌不需要放在心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