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瑜,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以前男朋友的事。"孙梦晨顾左右而言他。
"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个性,有什么说什么,不喜欢藏着掖着。
"每个人都有过去,过去是不可避免已经发生过的事,谁都无法抹杀,既然已经发生了,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我生气了,很生气。
"回头我在跟你解释。"孙梦晨竟然打开车门下了车,朝着一个人猛追了过去。
"孙梦晨你是不是疯了。"我打开车门也追了出去,我无比的恼火,如果孙梦晨真的那么在意他前女友的话,我不介意把现在孙太太的这个位置还给她,我方子瑜什么亏都能吃,独独不能做一个替身。
只是这一次我猜错了,孙梦晨这一次追得是个男人,当然男人的胳膊上还挎着个女人,男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满身名牌的成功人士做派。女人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打扮的时髦亮丽,超短裙极短。女人像只八爪鱼死死的黏腻在男人的胳膊上,两个人一看就是情侣关系。
"曹振东,你给我站住。"孙梦晨冲着男人大喊了一声。
男人愣了愣很快转过身来。男人的脸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又好像完全没有印象。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我最亲爱的小舅子。"男人开口了,满脸的轻浮,说着还不忘在我的身上来回的哗啦了几眼。
"这位就是弟妹吧,长得还挺漂亮。"我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原来他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孙梦晨的"好"姐夫。据说他很忙,我和孙梦晨的婚礼都没出现。
"没人跟你在这攀亲戚。"孙梦晨很生气的说。
"呦,小舅子,这是怎么了,好久不见就在这跟我发脾气,是因为你结婚姐夫没去么?你姐没跟你说么,你结婚那天我刚好香港有个大客户要签,没办法啊,生意人也是身不由己。不过我跟你和弟妹都带了礼物,一人一块金表劳力士,等回头我让你姐拿给你。"
"谁稀罕你的金表。曹振东,我问你,这么晚了不回家你怎么回事?"虽然在我们面前,曹振东仍旧没有收敛,他的手一直搭载那个女人的腰上。时不时的还暧昧的和那个女人对视一眼。
"你说她啊,看不出来么,逢场作戏呗。别忘了你姐夫我可是生意人,工作压力多大,我总要出来放松放松,整天对着你姐那张脸,我还不得闷死。别跟我说你不喜欢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咱们都是男人,互相体谅啊。"
"曹振东,你他妈的还是人么?"孙梦晨说着冲了上去,挥起拳头就给曹振东狠狠地来了一拳。
嘭的一声之后,曹振东的嘴角渗出了鲜血。
"呀,打人了,救命啊,快点叫警察啊。"那女人尖叫了起来。
"你小点声,你穿成这样,警察一来第一个把你带走。"我一吓唬那女孩,那女孩立马闭上了嘴。
"行,长本事了啊,敢打我了。看在你姐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曹振东说着抹了把嘴角,接着狠狠的吐了口血水。
"长本事的是你吧,曹振东。别忘了你他妈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只有谁守在你身边,你现在翅膀硬了,你牛气了,你就他妈的这么对我姐,你还是人么你?那会你他妈的那么穷,我姐又带潇潇,又赚钱养家,你个没良心的你他妈的都忘了。你一发财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你好好照照镜子你现在还他妈的算不算是个人。"孙梦晨很生气,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臂,他额头上和手臂上都有青筋暴起,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失态的样子。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我怎么就对不起你姐了。我给她吃好的,住好好,穿好的,带好的,让她过上最优越的生活还不够吗。我怎么了,我和全世界的男人一个样,不过就是在外面玩玩逢场作戏,你有必要那么认真么,我又没说要跟你姐离婚?"
"你他妈的,还死不认账。你明明知道我姐要的不是这些,她要是想,她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让自己过得更好。她要的不是一个大款,不是一个需要经常在外面逢场作戏的老公,她需要一个精神上愉悦,生活上体贴的伴侣。"孙梦晨冲过去抓起曹振东的衣领。
"哈哈,精神上愉悦的伴侣?别在我这唱高调。当初是谁一家人看不起我,说我只不过是个穷的教书匠,说我一辈子没出息。我每次跟你姐到你们家,我他妈的都抬不起头。不过我还真要谢谢你那么刻薄的妈,要不是她我如今还不会这么发达。"曹振东也不甘示弱,睁着通红的眼睛瞪着孙梦晨。
"我妈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好一点有什么不对,她那是希望你和我姐过得好。"
"是啊,没错,她是为我们好,所以我按照她的意思做了,我现在成功了,有钱了你们又说我不在家陪着你姐了,你们够了,是不是全世界只有你们家人说的话才是真理?够了,孙梦晨,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你们家不可能什么都占了。俗话说的好有得必有失。人要学会知足。我不跟你姐你婚就算是给你妈面子了。"曹振东说着用力挣脱开孙梦晨的手。
"你..."孙梦晨还要发力,却被我拦住了。
"孙梦晨!"我拉住他的手,摇摇头。孙梦晨明白了我的意思,最终放开了手。
曹振东走了,手臂里仍旧挽着那个女人,我和孙梦晨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长时间的沉默。
一路上我们没再说话,孙梦晨很认真很认真的开着车,而我只是望着车窗外不断滑过的霓虹发呆。
曹振东虽然不是东西,但是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人的欲望大概就是来自于不知足,很多烦恼也是由此而生。
那么感情呢,一只对待感情认真的我也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难道人的眼泪就是为了要人们适应偶尔会揉进眼里的沙子?
还没打开房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争吵声,是我婆婆和公公在吵架,叶名扬插在里面劝架。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看见孙梦晨紧蹙起了眉头。接着他掏出钥匙心事重重的打开大门。
"小晨,子瑜你们回来的正好,我有重要的事宣布。"我婆婆说话了一脸严肃。
"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累了,想要睡了。"孙梦晨闷闷的说着。只是他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再累也要把我的话听完再说。"我婆婆执着着。
"好,你说。"孙梦晨很生气,却不得不投降,说着重重的坐在沙发上,叶名扬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个安慰又同情的眼神。
"我要离婚。"我婆婆很大声的说。
"什么,我没听错吧?"孙梦晨从沙发上很敏感的跳起,接着用手用力的掏了掏耳朵。
"你没听错。我要离婚,我要跟孙海天离婚。"我婆婆很认真的说。
"胡闹,孩子都在这,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公公一脸铁青,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给我站住,这话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给我走,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婆婆说话很大声,还带着哭腔。
"好,我不走,你说,你怎么解决?"我公公说。
"离婚,还能怎么解决。"我婆婆坚定地说。
"我叶素贤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离,一定要离。"
"什么你就离婚啊,别动不动就说离婚两个字行么,我这才刚结婚,你们有没有一点做父母的样子?"孙梦晨不乐意了,爆发了,大概是晚上碰见他姐夫的事受了刺激,也许又不是。我看着孙梦晨嘴巴张了张,却发现这种场合不适合我说话。
"小晨,我不是在无理取闹,是你爸他欺人太甚,你爸搞外遇。"我婆婆哭了,伸手指向我公公。
"大姨,您别激动,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你血压高注意身体。"叶名扬说着起身来搀扶我婆婆,一瞬间场面有点混乱。
我公公搞外遇?一个快六十岁进了更年期仪表堂堂的大学教授搞外遇?
"叶素贤你就是无理取闹,你胡搅蛮缠。"
"我无理取闹,那你的那件白衬衣和领带是什么东西?"我婆婆很大声的说。
"那是我学生送给我的礼物。"我公公掷地有声。
"不年不节又不是你的生日,她凭什么送给你礼物?"
"她从国外回来,给曾经的老师带点礼物怎么了,你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么?"
"别以为她跟你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当年学校早就传开了,她就是为了你才出的国。"我婆婆越哭越伤心。
"都过去的事了你还提。人家早都结婚生子了。你可不要败坏了人家的名誉。"
"呦,听你这意思,要是她不结婚生子你们还真有戏?"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就这点小事吵了这么半天,如果你们的婚姻真的这么脆弱的话,不如离了算了。"孙梦晨又说话了,急着用力的一踢面前的茶几之后蹬蹬蹬的上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