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朝,别在这自欺欺人了好么?我又不是傻子,你的心思我明白。还说是什么同事的关心,陈灵犀就在楼上,你怎么不送馄饨给她吃?丁晓朝我们不合适。你不用在费心思了。"
"为什么不合适?不是说了么,年龄不是问题,还有哪,还有哪里不合适?"
"我有孩子,我做过别人的小三,我贪慕虚荣,我被人不齿,难道这一切的一切你都没有看到么?丁晓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很好,我过得很好。"
"张媛,你这个傻女人,你以为这样就会阻止我对你的爱了么,你把我的爱看的也太肤浅了吧。我爱的是你,不管你有没有孩子。我会爱屋及乌,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我才不要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只要今后你会好好的和我在一起就可以。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你,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留在身边照顾你。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我爱你,不是同情你。"丁晓朝说着站起身,用力的把我送长椅上拉起,接着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张媛,你告诉我,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我..."有那么一刻我深陷在丁晓朝的柔情之中无法自拔。
不过很快我就又缓过神来。我用力的推开丁晓朝。
"丁晓朝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总是拿这句话来搪塞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就不合适,怎么就不合适。我和里面那个男人比,除了没钱之外我哪一点比不上他。还有我会努力,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有钱,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丁晓朝再次向我逼近,接着抱住我,俯下身用力的吻我。
"丁晓朝你疯了。"我用力的推他,用力的挣扎,可就是挣脱不出他的怀抱。
霸道的吻落了下来,唇齿间袭来一阵淡淡的疼痛,更多的是炙热,我差一点就要融化在丁晓朝的柔情里。
"不行,不可以,丁晓朝你放手。"最终我还是狠狠的推开了丁晓朝。
"你走吧,我对你没感觉。"
"张媛你撒谎,你刚刚明明陶醉其中。"
"你住口。"我挥起手重重的打在丁晓朝的脸上。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丁晓朝捂着脸,满脸的委屈。
是啊,丁晓朝哪里不好,他很好,年轻,帅气,认真,有活力,不仅有上进心,还有责任心。他哪里都好,可能就是出现的时间不对,如果他早一点出现,也许我会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他的怀抱。
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大概就是我最大的悲哀。
"你也说了,你没钱,你忘了,我是个贪慕虚荣的人么,要不然我也不会给别人做小三,你什么都好,就是没钱,就这一条,你再好我也不能跟你在一起。"
"我说了,我可以努力,我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就是让我等了?等多久,三年,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丁晓朝,别傻了,女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等待。"
"我已经二十七了,再过三年我就三十了,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的青春很短,过了二十五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男人就算到了四十状态还是青年。丁晓朝,你很好,你哪都好,只是我却等不起了。我只要想找男人,只要随手一抓我就会找到很多个有钱的男人,我何必守着你一个也许根本就不会实现的承诺,苦苦等下去?"我说完了, 很快看到了丁晓朝难以置信和受挫受伤的表情。他狠狠的瞪着我,接着转身就走。
我松了口气,同时心里的某处狠狠的纠结在一起。
"对不起了丁晓朝。我还没有整理好我自己的感情,我的心就像是乱麻,我都无法确定今后自己的人生,就不更要说是你的了。对不起,我曾经走错过路,也尝试过被浪费青春和时光的苦,所以我不能自私的去扼杀你的幸福。你还年轻,也许你对我的爱只是一时冲动。我想你会很快忘记我的,你很快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的。丁晓朝,我刚才说的不是真话,如果我们相遇在白光明没有出现的那一刻,我会陪着你一起吃苦。"望着丁晓朝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五味陈杂。
良久之后,我转身往病房走,没想到刚刚走了的丁晓朝又回来了。
"张媛。你站住。"他在我背后大声的喊我。声音很大,并且带着强烈的喘息声, 一定是走了,又急着跑回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的这种举动,我的心里竟然升腾起了一丝莫名的惊喜。我身子一僵停住了脚步,却没回头。
"我知道你刚才说的不是真话。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女人。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乱,你无法接受我的突然出现。但是我不会被你刚才的话吓倒的。我妈说了,我丁晓朝就是一个犟种,我认定的人认定的事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张媛你的那点小把戏是骗不到我的。我一定会努力让你成为我的女人的。一定会的。"丁晓朝叫得有些歇斯底里,在夜晚的医院里显得特别的突兀,很多匆匆而过的人都停下脚步,驻足看着好戏。
我没说话,也没回头,大步的走回了病房。
"臭小子,口气挺大的,还那么鲁莽,爱情可不是喊口号,我不理你,我看你要怎么坚持下去。"嘴上小声地抱怨着,心里却不经意的划过一丝欣喜。
从那天以后,丁晓朝没在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每晚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病房门外都会多一大一小两个保温壶,里面不重样的装着各种家常的美食。
想到丁晓朝以前从不会做饭的人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我的心不觉得涌起一丝浓重的温暖。
我不会拒绝他的好意,我会把保温壶拿进去和叮叮一起分享。
"妈妈,这个饭真好吃,比医院的好吃多了。"叮叮很享用,大口小口的把饭菜塞进嘴里。
"好吃就多吃点。"
"嗯,我知道,这样我才有力气在医院里陪爸爸。"
对于白光明迟迟的不肯醒来,叮叮并没有灰心和丧气,他仍旧每天乐此不疲的拉着白光明的手跟他说他所有知道的事,他仍旧会唱歌跳舞,念故事,背儿歌,在他天真的世界里满满的都是希望。
白灵仍旧会每天一个短信,问我白光明的情况。一周之后过她不在发来短信,大人的坚持总是很短暂的,不是我们残忍,只不过是风霜的历练让我们更加容易接受现实。
我对白光明的苏醒也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却被叮叮的热忱感动着。我跟随着叮叮一起继续给放音乐,念书,不过收效甚微,他并没有像电视剧或电影中那样动动手指,或者是感动出落泪。
对于这种情况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叮叮接受他即将要失去父母双亲的事实。心情很郁闷,除了每晚的那两个保温壶。
我知道丁晓朝第二天肯定会来,我就把喜好的保温壶放在病房外的门口处。
每一天都是满满的保温壶来了,空的保温壶就走了。我和丁晓朝保持的同样的默契,我不会出去,他也不会进来,我们面对着一门之隔,彼此的心却不断的在靠近。
透薄病房的玻璃窗,我看到了丁晓朝憔悴的脸,他黑了,也瘦了。听陈灵犀说丁晓朝买了辆电动车,每天都会骑电动车上下班。
看着他被风霜打黑的脸,想着他下了班急匆匆的骑着电动车回家,匆匆忙忙的做饭,然后在送到医院来的情境,我就鼻子发酸。
丁晓朝好像发现了我在看他, 他抬起头往病房里面看,我慌乱的蹲下身体,藏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接着我听见丁晓朝的脚步由近及远。想着他也许没有吃饭就有顶着寒风往家骑车的场景我泪湿了眼眶。
白灵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她明天会从上海返回,到达北京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她说她会在晚饭过后到达医院,还在电话里一再的跟我说谢谢,说这么多天在医院里让我照顾白光明实在是辛苦了。她还婉转的问我,有没有跟叮叮提及他今后的事。
"我还没说。再给我几天时间。"
"好,我们回见。"白灵挂了电话,我用忧伤的眼神搜寻叮叮小小的身影,我看见他已经趴在白光明的病床边睡着了。
一丝心疼和怜惜在我心中滑过,我悄悄的走过去,抱起叮叮把他放在外间的沙发。轻轻的拍了他一会见他谁得很沉,我又返回去照顾白光明。
只是刚走进病房我就吓了一跳,手中的水盆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半盆水撒了一地。
"对不起,吓着你了?"白光明的声音很平和,不像是刚刚才醒过来的人。
"我去拿拖布。"我转身就走,抑制不住的眼泪汹涌出了眼眶。
很快地板被我擦干净了,我再也没有借口不去面对白光明了。
"媛媛,对不起。"白光明说。
"对不起什么,你没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我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