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第一眼感觉比较好的红衣妖孽,竟然在初次见面时就叫她……小不点!
这是怎样,一个个都给她起昵称啊!
她这具小身板虽然只有十岁,但她的灵魂比这一个个少年郎都要大好不好?而且十岁也不是很小吧?
她怒!可好死不死,这一个个,都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
于是……
“哥哥好!你就是管事叔叔口中的东家了吧?夜舒也很期待与你交流赌术哦!”舒子叶眼睛一弯,嘴巴一张,嫩嫩的话中带着无限纯真。
三个知己好友不约而同地在心里犯嘀咕:大尾巴狼啊!
若非对小不点知根知底,他也差点被欺骗了。以纯良的外表和无邪的话语骗尽不设防的人们,也就只有这个小胳膊小腿的小不点能做到了。
夜舒……舒子叶……
呵呵,你喜欢玩这种匿名的游戏,哥哥我不介意陪你玩。
日子越来越无趣了,端的是你的出现,为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细浪,不伤人不伤情,真真不错。莫怪,这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想对你好些。
就连夙行风这只洁癖狐狸,也不排斥你。小不点,当真是出人意表。
姚乐东抬起双手,两个大拇指上的宽大金戒指晃得人双眼生疼。金戒指对撞在一起,只见管事端着一个红木托盘疾步上前,托盘上亦盖着大红的盖头。
这个姚乐东,果真是妖孽啊,所及之物,皆是红色。
“我在此宣布,四号夜舒,便是本届‘赌王争霸’的赌王。”姚乐东一字一顿平平淡淡地讲完这句话后,管事便将盖头掀开来,白花花的银子灼伤了多双眼球。
舒子叶欣然接受了5000两银子,笑眯眯地将其放到一边,想着这银子怎么交到三哥手里。
忽然,一个影子盖下来,吓得她猛地一跳,小脑袋直接撞上那人尖尖的下巴。
抬头一看,却是姚乐东那妖孽:“哥哥,你干什么把下巴凑到夜舒头上来?”她的脑袋又不是核桃,需要用钻子来钻。
姚乐东似乎读懂了她未说出口的话语,细长的丹凤眼又眯了眯。神色却也没有任何变化,只将手中的物什放开来。一根半粗的红色绳子扣在他的中指上,上等的玉佩便在她眼前晃荡起来。
“玉佩?”这块玉佩雕琢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貔貅,作工更细腻,而玉本身的质量也属上乘。
修长的手指一弹,玉佩翻转了一个面,却是“赌王”二字。
舒子叶惊讶地张大嘴,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姚乐东魅惑地轻笑,那双丹凤眼似有若无地释放着某种光芒。若非知道自己还只有十岁,她还以为他在勾引自己呢!
姚乐东哪知小不点会有如此想法,只兀自弯身将玉佩佩戴在她腰间。手指轻轻一弹,玉佩便又荡了几荡。
舒子叶忙往后一跳,都戴在自己身上了,这玉佩就是自己的,哪能给人随便弹去。而且貔貅的寓意是“只进不出”,这可是她往后发财的宝贝,万一把钱财给弹没了可咋办?
“十岁赌王公子夜,这玉佩便值白银万两,何必如此小气呢?来,给焱哥哥也弹一下!”上官焱取笑道。
十岁赌王公子夜,这名字,便由此大盛。
继赌赛之后,一帮人都消停了。
七日后正值太后六十大寿,届时各国使者将如期到达祥风国,京城的安全事宜便尤为重要。夙行风作为祥风国的少年丞相,又是少年天子昔日知己好友,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上官焱与姚乐东在朝中虽身无一职,但姚乐东毕竟是太后的侄子,再者两人皆是少年天子的好友,便也被分配了一堆事。
而赌赛之后风头大盛的十岁赌王则似从人间蒸发了般,成了继雪莲公子后又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
黄昏时分,十岁赌王的本尊……人人喊打的舒家小女舒子叶被其三哥先拖后抱带到了书房。
“三哥,你赶着投胎呀?”小脑袋搁在舒子翎的劲窝处,舒子叶大大地喘了口气。
舒子翎这次丝毫没给面子,狠狠地斥了她一眼:“胡说什么!爷爷刚回来,要我们几个在一炷香之内到书房,他有事要宣布。”
近来舒子翎的表情越来越少了,阳光似乎也从他脸上一点点淡去。她旁敲侧击了几遍,发现他的牙关咬得紧紧的。
此刻他的表情是这样认真,好像,他知道爷爷要宣布的事情是什么。
见此,舒子叶很无奈地在心里低低叹了声。这副小身板,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所有的宠溺与关怀都落在自己身上,可那些重担,却被半路截走。想要为家人分担点什么,却发现他们只把笑容留给她。
很无力……
书房门打开又关闭,爷爷、老爹、二娘、三娘、大哥、大姐,都沉默着坐在椅子上。除了大哥的平静无波,其他人都是深深的沉默。
舒子叶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
舒锦昌,火急火燎赶回来的舒家爷爷,默默地掏出从袖口掏出一卷金黄的布帛,布帛摊开来,上面绣有气势汹汹的两条金龙。
这确是……圣旨!
没想到,传闻中的密诏确实存在!
舒锦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继而镇定道:“这卷密诏是先皇暗中托付于我的,我舒家若出女,便需入主东宫,辅佐我皇守护楚家大好江山!如今正值太后六十大寿,大寿过后便是选秀之日,太后先前召我密谈,大寿之日,舒家之女需入宫祝贺,不日接凤印掌后宫。”
舒家老小已完全脱离朝堂,舒子岳这一辈更是在祖先灵前发过世,有生之年绝不入朝为官,可爷爷竟然真有先皇密诏。舒家人,被这卷金黄布帛困住了。
两个姨娘素色的容颜白了好几分,没有光耀门楣的欣喜,没有舒家出皇后的骄傲,有的,不过是眼底抹之不去的担忧。她们二人平日里多么闹腾,也只不过是家长里短的消遣。
舒家大家长舒荣沉沉一叹:“这事我已经知会过子衿了,我怕爹在外误了时间惹来杀身之祸,便于此前唤了子衿与子翎前来书房,将自己知晓的事一一告知,而子衿……也答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