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守城人自知没趣,嘿嘿笑着就去守城了。等人散了,领头的守城人才连忙吞咽了几口口水,暗忖道:我的妈呀,是墨元帝还不早说,要早知道,我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敢搜他们的身啊!个姥姥的,我还摸了……摸了太尉大人的腰!
幸得那支低调的小队伍,早已远离城门。
独孤霄命令侍卫和随从留在客栈,凌氏暗卫部分休息部分在暗中保护,便只带了喋喋不休的李太尉去了通济城最大的**。
一进入**,耳朵里脑子里就充斥着混乱的吆喝声。独孤霄眉头一皱,忍着厌恶感朝内暗暗张望了下,却失望地发现里面并没有心中那个散不去的可恶身影。魔怔了啊。想扭头出去,却还是一脚踏了进去,犹如不知何时一脚落入舒子叶用喜怒乐哀编织而成的网里。
李太尉亦步亦趋地跟着,尽管他跟他的主子一样,不喜欢**里那些歇斯底里呐喊。
望着赌桌上纷杂的赌具,以及赌客们对赌博的疯狂,独孤霄的眉头越来越紧,如同麻花般绞在一起。他对赌术略有所知,但却从来没有亲自上阵实践过。在他心里,赌博不过是浪费时间的游戏,赌具更是让人丧失心智的三教九流的玩物,全然上不了台面。不过,因为小家伙对这些玩意儿近乎痴迷的热爱,他也就多看了几分,估计摇摇骰子还是可以的。
只是,看小家伙将赌具玩转于手中是种莫名的享受,而看到这些赌客红着眼迷失在赌博带来的巨大泥藻中,独孤霄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
在**中被人东碰西撞了数下,独孤霄新下有些恼了,就要出**。方走至门口,忽见对面一个中等规模的**的二楼窗户被打开来,露出一张有过几面之缘的脸。
男子的脸庞细腻光滑,譬如雪莲般的纯净,他的嘴角含着轻浅的笑意,粉红的唇瓣在波光潋滟中仿佛是块刚出炉的水晶糕。他的鼻子并不高,却是圆润有致,像白玉凝脂般光滑细腻。眸中带笑,笑入眼底,不过分招摇,不显山露水,只是轻轻地泄露出他愉悦的心情,双眼不狭长也不大,只是配着张清幽的脸,恰到好处。
他身上的衣衫以白色为主,衣摆、袖口以及领口部分则逐渐变色,以蓝为辅,胸口绣着一朵还未完全盛开的莲花,莲花在他的胸口似乎获得了生命,隐隐约约地,似是散发出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优秀的男子,即便将近两年未见,独孤霄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雪莲公子,安静。
如今,他似乎已不是当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天山雪莲,而是有了人间气息的极品雪莲。听闻他曾中有寒毒,但今日一瞥,却见他面色红润,仿佛带着盈盈的柔光。
只见安静素手打开窗户,扭头温声笑道:“夜舒,就放过他吧。都已经将他的地契都赢过来了,还是别赶尽杀绝为好。”虽在劝说,却满是宠溺的意味。
“安静啊,你就别劝了。你还不知道这妮子,凡让她不爽的,哪有在输的连裤子都不剩之前走人的?”说着,豪迈的女声哈哈大笑起来,“这番又有好戏看了。”
“看什么看,钱夭夭,你说你怎么越来越色情了,我天天免费让你看,你还没看饱?”又有一个男声出来,隐有一丝薄怒,又似带了层笑意。
“去,就你那干瘪身材,有什么好看的。”豪迈的女声说出的话甚是放荡不羁。
“什么?干瘪身材?干瘪身材你还天天摸?”男声的主人都点狗急跳墙了,急切道,“安静,小夜夜,你们先玩着,我要处理下家务事。”
站在窗口的安静但笑不语,而听到家务事三字,女声的主人忽然又将声音拔高了几分:“上官焱!你胆子长肥了?敢实施家暴?嗯?”家暴这词还是某个小妮子告诉她的,这词很贴切,她也就经常拿来埋汰某人了。
女声一拔高,男声就萎了下来,说话时满是讨好的意味:“哪敢哪敢,夭夭女侠,你知道的,咱家就只有反家暴,绝对没有家暴。说,您想揪哪,我给您送上,只要别揪我脸就好,求您啦,求您啦。”
整个房间似乎就只剩下这一对活宝的声音。
而在独孤霄耳里,天地间也似乎就只剩下那一对活宝的声音。或者,是另一道没有出现的声音。
“好了啦,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噢,我还要教训这小子呢。夭夭姐,你要教训焱哥哥尽管上,我会记得在他见血后往他伤口上撒把盐的!”她是小心眼的,小孩子有小心眼的权利,虽然在古代十二岁也不算是小孩子了,但相对身边这些人而言,她显然还小。上官焱啊上官焱,谁叫你之前得罪了她,还债可不是一对一那么简单,她可是要收高额利息的!
正在男声委屈地大叫女声兴奋地大笑时,尚有些稚气的声音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哈哈哈哈,脱裤子吧你。敢跟你老娘我斗,看你有几把刷子,记得了,以后别看不起小孩!”
一道惊惧的声音继而响起:“你……你究竟是谁?”为何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强悍的赌术?他只听说过,当年祥风国举办的第一届“赌王争霸”,赢得最后胜利的是个小男孩,至于他姓啥名谁,竟是一时半儿想不起来了。
只听对方不屑地哼了一声,随时傲气道:“我就是赌王舒子叶!”
她再也不想用其他名字了,夜舒也好夜也好,通通滚开,她就是她,舒子叶!两世为人的倒霉女,舒子叶!
楼上,一人惊呼,一人神奇地直哼气,另三人却忽然没了任何声音。
楼下,一人呆若木鸡地站立着。早在安静出现之时,他便已抱了几份侥幸的心思,听到他们喊出“夜舒”这个名字时,他便觉得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了。
而“舒子叶”,让他忘记了呼吸。
一年两个月零八天,他,终于还是等到了她。
等到独孤霄回过神绕到前面时,舒子叶一行人就像人间蒸发了般,不见身影。
独孤霄隐隐一笑,直觉这并非偶然,估计小家伙恶趣味飙升,跟他玩捉迷藏来了。不做多想,他对着空气低叫了声:“凌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