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断地纠结着这个问题,后来终于发现自己没有找到重点。这坛子明显是有古怪,他们似乎都看到了什么,就她,看到一片空白。被好奇心一激,舒子叶索性把坛子给带回了皇宫。
那白玉坛现在就放在她的寝殿内,要不要让独孤霄做小白鼠,让他试试看呢?他应该会告诉自己他看到什么了吧。
不对,他们之间有个五年之约,五年后他们就只剩下陌路,凭什么相信他会告诉自己?不能让他看,如果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被他看到了,说不定就把这坛子给没收了。这可不行,这坛子好歹也是个宝贝,可以换好些金银珠宝呢。
对了,她怎么那么笨,她不是还有个化身为凤瑞国国师的大哥么。除了瞒着她这个,一般的事只要她提出来了,他都是有求必应。就这么定了,改明儿让大哥看看这坛子。
“舒子叶,你有没有在听?”见小家伙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咧嘴,完完全全地神游太虚,而他却像傻瓜一样从头到尾把工程的进展以及出现的问题讲了一遍。独孤霄有些薄怒,于是乎,便拔高了嗓音。
“哈?我有听我有听啊!”舒子叶下意识地回答,小脑袋猛地往上一抬。
“啊!”小家伙的脑袋可真硬,抬头时也不知道先考虑考虑别人,直接撞上来。嘶,下巴真痛。
“啊,对不起对不起。”听到独孤霄的呼痛声舒子叶陡然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听着听着就神游了。话说,独孤霄也算看的起她,拿国家大事来跟她讨论,她这样不给面子地放逐意识去想些其他的,还真的很不道德。意识到这点,她很识相地道歉,还殷勤地泡了一大壶菊花茶,这大热天的,需要降火啊!
“罢了。天色已晚,就寝吧。”他讲累了,对小家伙也真的很无奈,想发火却丝毫发不出来。况且,天色确实已经晚了。
见独孤霄将卷轴卷了起来,奏折也整理了,舒子叶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脑子里什么东西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某件事,遂道:“喂,独孤霄,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哈。”
“何事?”一定不是有关于工程进展的事,他确定她这期间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半个字。但是,除了这个事,还会有其他事?会是什么事?自从封她做了皇贵妃,他就觉得他与小家伙之间隔了一层无形的膜,半透明的膜,似乎已经看透了膜另一端的景象,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达成的约定,更是将原先两人培养的默契全都打散了。这一个月来,他们之间谈论的话题除了工程还是工程,偶尔,小家伙会说说在赌坊发生的事情。此刻,小家伙竟然主动跟他说起一件事?不知怎么的,独孤霄心底忽然衍生出了一种激动和欣慰。说不透究竟为什么,就是有了这般苍白而无奈的感受。
“哦,也没什么大事啦。”搞不懂独孤霄为什么那么激动,她不就说了那么句话么,至于这样激动吗?说来也奇怪,虽然独孤霄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动作和语言,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和沉静,但她就是知道他激动了。不过,听到她接下去的话,他应该是会激动的,那她就当他是预先为接下来的事情激动吧。
“我看太上皇眉眼之间神色有些奇怪,有些……呃,似乎是中毒了呀。”皇宫之内,虽然有些事情是不言而喻的,但并不是每件事情都是可以说出来的,这祸从口出,她还是明白的,一不小心,恐怕就会人头落地。但仗着独孤霄宠她,即便是暂时的,她也放胆说了,毕竟,她怎么说,也是个皇家的媳妇。
但独孤霄这次却没有舒子叶料想中的惊讶与激动,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便又继续收拾奏折与卷轴了。直到桌面变得干干净净,独孤霄才递给她一杯白开水道:“如你所想,父皇确实中毒已久,当年国师,哦,也就是你的大哥结合父皇的症状和经历,忆起了他师父所教导的知识,得知父皇所中之毒却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蚀骨散,此毒长年累月积聚下来,汇成剧毒,便会蚀人心骨,让人失去心智。此毒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解药,当年发现父皇中毒后,我兄弟几人纷纷通过自己的势力去找解药,可惜,没人能解此毒。索性及时发现了下毒之人,这才让父皇不至于立时驾崩。但这毒也给父皇造成了一定的损害,今年年底,便是父皇的大限之日。如今,父皇的神智已开始不清不楚,这也是他亟不可待地想要退位的原因。”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说多也多,说少也少。朝中权臣都已推测出太上皇中毒,但为何中毒中的是何毒,却没有多少人知晓。
小家伙是聪明的,她既然猜到这个并直接问他,他没有理由拒绝将答案相告。
独孤霄如此坦诚相待,倒是让舒子叶空白空洞的心里升腾出一种温暖。她点点头,想起了一个人:“连毒煞霍栋也没办法么?”当初在祥风国时,那老头不是跟自己说什么毒都能解么?他丫的难道是忽悠自己的?
独孤霄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曾有过一枚小黑石么,当初之所以那么多人抢,就是因为霍栋医人不认身份与地位只认心情和黑石。那黑石是药谷的通行证,只有手握黑石之人,才能得到毒煞的出手医治。我凤瑞国皇室,也打不破这个规矩。”所以,当初他也起过夺取小家伙手中黑石的想法,但碍于岳的存在,他将这小心思收起来了。很多东西都很重要,但两者权衡之下,总会有相对更为重要的事。从这点来说,他是残酷和冷血的。
舒子叶也想起了那枚已经送人的小黑石,心下大囧。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楚瑶琴之前说他遇到埋伏生死不明,她心里着实担心了把,但事后,她就将安静弃之脑后了。好歹人家也欠了她一条命啊,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将他推离朋友圈之外呢。但她心里就是有根刺,当初,上官焱那般似乎与她交好的人,为了安静都不计手段地来谋划了。虽然安静不是当事人,但很难将他与这件事划开来说。
“你知道霍栋的弱点么?”现在还是这件事情比较重要,要是医好了太上皇,说不定就能跟独孤霄讲条件,将五年的约定给压缩了。之前她无所谓,可以等五年,在皇宫里混吃混喝待个五年也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