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舒子翎知道舒子叶的脾气,平时可以怎么开心怎么玩,可在这种时刻,无人可以进入她的世界。只怕今天,这赌桌之上,叶儿会展露不一样的她。这个样子的叶儿,他也没见过,如此正经,如此认真,就像……对了,就像竖起尖利毛发的母狐狸!
姚乐东妖娆的凤眼一眯,直起了身子,将留有一半瓜果的盘子托起,走至舒子叶身边将盘子放下,便也不再回躺椅上,只是似笑非笑地睇着二人。有意思……
舒子叶唇角一勾,将台面上的赌具全都清空,笑道:“祁太子大驾光临,幸会幸会。”
“赌王?还是皇贵妃?”祁莲踏着稳稳的步子靠近,“不管你是谁,今日,让我看看你全部的实力。”
“呵呵,彼此彼此。马吊还是骰子?”这会儿,舒子叶无暇顾及秋亿方的惊愕,现在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对手。这种感觉,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赌桌上,不需要等对方展示出赌技,只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高低。祁莲,也算是一枚赌中霸王了。
楚瑶琴看到这副景况似乎非常兴奋,连说:“我们这些旁观的人可以下注么?”
奈何,只有夙行风用一枚白眼回应她。
祁莲笑看着舒子叶面前的一堆白银,将一包金子放在桌上,与舒子叶对站着:“来点新鲜的,就玩竹牌。”
“竹牌?”如果她没理解错误,祁莲说的,应该就是扑克牌。
可是……
“玩是可以玩,但不知道你的竹牌跟我的是不是一样。你知道的,玩竹牌,规则很多,而且牌上的花样对应的意义也不同。”她更想说的是,这个世界除了她为什么还有人知道竹牌。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竹牌真正的名字是扑克牌,那么,是谁告诉他的?
祁莲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没关系,我已大致了解每张竹牌对应的意义,至于规则,你说便是。”
“好。我们就玩竹牌式的牌九,如何?”在除了舒子翎和祁莲之外的四个人惊奇的注视下,舒子叶拿出了她随身携带宝贝如东海明珠的扑克牌,剔除小王,一共5张牌。舒子叶就拿着这5张薄如蝉翼的竹牌,从一只手弹到另一只手,再从另一只手弹回来,牌连着牌,像变戏法一般。
饶是看过扑克牌多次的舒子翎,也不由得大惊。叶儿跟他解释过玩法,却没有告诉他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地将扑克牌掌握在两手间。
而有幸见过扑克牌一次的夙行风和姚乐东却是面色如常,但他们心里的活动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楚瑶琴跟秋亿方,就不用说了。活了半辈子,哪看到过这玩意儿。
祁莲取出自己的那副竹牌,两者一对比,立时分出上下。不论是竹子的质地还是做工,祁莲的那副都不如舒子叶的。如果再加上对牌的爱护程度,舒子叶一定是个牌痴,她可以说是将牌当最亲的人一样来疼。
祁莲眸色一暗,手上一个使尽,已经相当精细的竹牌立时化为灰烬。
“啧啧,真是可惜。”确实可惜,这个时代制作一副这样的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么轻易地就毁掉,哎。不过,对方让自己第一眼就展露母狐狸的本性,她没必要再以小孩子的姿态去装去扮。这个世界,估计也就只有独孤霄跟祁莲能让她化身为母狐狸了。
“一副牌而已。”祁莲单手拖着脑袋,另一只手不住地扣着赌桌。
那个样子,就像是在拉斯维加斯赌船上与爱华德对战!
心猛地一跳,舒子叶大而灵气的双眼眯起:“单单以金钱做赌注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再加点筹码?”
“哦?筹码?”祁莲嗤嗤一笑,“说来听听。”
“每副牌,输的那人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任何。”祁莲给她的感觉太强烈太熟悉了,她必须搞清楚一些底细。
祁莲眉间一亮:“正有此意。”
其余五人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发现自己完成插不上话。就像……与他们二人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如果加上宫宴那次,今日是舒子叶跟祁太子第二次见面吧!
太诡异了!
姚乐东一改懒懒散散的模样,将大敞的衣襟拢起,一直有些斜的身子竟然直立了起来。有些迷蒙的双眼张大了些,竟是有着别样的光彩。
得到对方的首肯,舒子叶灿灿一笑,两手将5张牌纷纷往上弹,呈现两条长龙,并在半空交汇合成一条长龙。当牌整齐地落在桌面上时,这牌,算是洗好了。
未免对方不放心,舒子叶右手一伸,疏离地笑道:“请洗牌。”
祁莲双手交叠放在下巴处,对舒子叶的洗牌技术只挑了挑眉。现下听到舒子叶的话,自知她当他是小心眼的人了,无奈一笑,摇头道:“不用了,开始吧。”
向祁莲投去一眼,舒子叶站到赌坊特意为她准备的软垫上,将牌交给姚乐东,告诉他一般的洗牌法。姚乐东毕竟是长期窝在赌坊里的人,舒子叶稍稍提点一下,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当下随意地洗了牌,按照舒子叶的说法,站在赌桌中位发牌。
“请亮牌。”姚乐东腹诽,自己在祥风国一直是做东家的,没想到来了凤瑞国,做了凤瑞国小皇贵妃和祁水国太子的手下,成一发牌的了。
不过,这感觉还真不赖。尤其,对坐的两人是高手中的高手。
“四同号。”没有亲自经手扑克牌,也没有想在第一副就出千,这副牌,靠的完全是运气。不过,貌似这运气还不赖,第一副就让她摸到了四个9和一个。
祁莲眉眼都不动一下,自然地翻起牌:“两对。我输了,你问吧。”
祁莲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玩法,有些生涩。舒子叶这副牌完全是为了摸人家的底细,哪知他也如她一般,仅仅靠着运气来玩。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
“毁掉的那副牌是你自己做的?”
祁莲很诚实地点头:“如你所想。”
“怎么会想到做这么一副牌?”舒子叶几乎可以说是异常急迫地问出了这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