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除了你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可以让我这样痛?
"至诚,至诚..."袁莹莹被几个黑衣人送了回来,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心里惦念着季至诚,来到了他的船边,看着他满身是伤,一脸像是到了世界末日的悲苦。不由也心疼。
"不要想她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难道你不介意..."
"滚。"
"我是袁莹莹,你忘记了?我们..."
"滚!"季至诚骤然睁开了眼,袁莹莹的被他那目光看得心脏紧缩,往后靠了靠,开还是抵死抗争:"我肚子..."
"不是我的!就算是,我也不会要!你自己处理掉!"他挥手,袁莹莹退开,害怕被他打到,不可思议地责问:"难道你连你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除了叶絮,任何女人怀的孩子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是,一提到叶絮,他黯然至极,勉强撑起身,一手拿了床头柜桌面上的花瓶,对着袁莹莹就要砸。
"你敢!"母亲站在一边早已看不下去,一步跨过来,挡在了袁莹莹的面前,"你不要孩子,我可是要定了这一个孙子!你为了那一个女人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你要是不娶莹莹,我也不要你这一个儿子了...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被人打了自己的女人,一声不哼!你算是什么东西!有见过比你更窝囊的吗?"
"砰!"季至诚把花瓶狠狠砸在地面上,颓然倒在床上,禁闭了眼睛,任凭谁的呼喊,都不再言语。
季至诚是孝子,一向以来都十分顺从母亲,如今母亲要与他断绝关系!还说出了这么伤人自尊的话。世界上,只有叶絮照顾他的情绪,只有叶絮不管不顾来帮助他...可叶絮,也不会再回来了。
千错万错都是袁莹莹的错,她诱惑了他。还有那个沈濯北,他横刀夺爱!
万念俱灰的季至诚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真的太累了,叶絮抱了枕头在沙发上只是摊开了笔记本,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想:好吧,累了一天一夜,不是铁打的,眯一会儿吧。
然后就睡着了。
隐隐约约,季至诚又来了,他痴缠地看着她,突然泪流满面:"叶絮,我走了...你要坚强..."说完,他转身而去,融进了漠漠的一层白雾里。
霍地,叶絮惊讶跳起:"季至诚!?"
某男人盯着她
叶絮看了一下四周:"季至诚没有来过..."忽然又自然自语:"是一个梦?不能...梦这么奇怪,不会..."她想起了爷爷过世的时候她那一个奇怪的梦,她惊出了一身汗。
她放下了笔记本就要跑出去,某人很快转动了轮椅挡在了她的面前。
"沈濯北,会出人命!他...梦里来跟我诀别!"
"你敢出这一个门,别怪我真的让他跟你诀别。"男人神色不明,嘴角浮起的笑意狠戾。
"沈濯北!你习惯了这样去逼人,我告诉你——这样你不会快乐,你将来找到嘤嘤难道也是这样禁锢她,不准她交朋友,不准她有自由,有自尊吗?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承受这样的手段。"
沈濯北扬起俊脸,脸上的跋扈被沉默代替,他扯动嘴角,刚要开口,又被叶絮抢白了去:"沈濯北,我知道我不配去谈论你跟嘤嘤,可是——你始终能找回她,如果你还没能够学会如何去与女性相处,我想你会最后失去她,永远!"
叶絮越过了他,飞快地往外面走。电梯里却被一架担架挡住了。她改为爬楼梯。
到了季至诚的病房,袁莹莹挡在了门前:"你来干什么?"
"季至诚呢?他怎样了?快去看看!你自己去!"
袁莹莹看到她的脸色很奇怪,一下推了门进去,惊叫一声:"志诚!"
他,倒在了床上,手上是一大摊的血。
割脉?
"摁铃!袁莹莹,摁铃叫医生!"叶絮急切地奔过去,摁住铃,铃声还在响,可是没人接。
她倏地转身跑出去:"救人啊医生...割脉!病人割脉..."
紧张的抢救,没有人再去埋怨什么,季至诚的母亲跟袁莹莹抱在一起,默默咬着牙。
"少夫人,少爷请你回去。"阿蓝小声地在叶絮身边说。
"嗯。"叶絮看看抢救室的灯,"我再等半个小时。"
"少爷会生气的,少夫人。"
"就让他生气吧。"
"他命令我要是我不能把您请回去,我就要杀掉一个黑衣人,少夫人,您不想我这样做的,是吗?"
真是变泰!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叶絮讨厌让人威逼,可是他却偏要威逼。她,又是倔强的人。
"如果你能杀掉他们,尽管动手吧。"她一动不动。
阿蓝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好久,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季至诚被推了出来,她刚站起,就被背后一道力量撞击了一下,她差点没有站稳。抬头看去,原来是袁莹莹越过了她,走上去了。
她听到袁莹莹问:"医生,我男人怎么样了?"
医生是原来抢救的那一个,他抬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兀地站着的叶絮,那眼神,有多少的探究质疑?
中箭一样的感觉!叶絮再也不能堂而皇之,更不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唯一能做的是仓皇逃脱。
回到了沈濯北的病房,她惊愕地看到了空空如也,人去楼空!他...他真的走了吗?就在这一个她离开的时段,他就把她丢下了?
杀...阿蓝到底有没有杀了维托的人?
她就像是蒙头苍蝇,到处乱撞,她不知道是要找沈濯北、还是要去找阿蓝手刃维托的属下的痕迹。
不知道!不知道!
一楼、二楼、电梯上下几番,楼梯走了几次。
直到,一个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在洗手间的门口:"走。"
是沈濯北!
他!他没有走!
叶絮不语看着他,他黑得像是玄冰的脸,僵硬着,他拄着拐杖,戴着墨镜。身上是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挺拔如松,冷傲也如松。
她想问他阿蓝有没有动手,想问他是不是可以再等一下,她要知道季至诚是不是已经救活过来了。
可是他把他的手腕拽得死死地,她半边身麻痹了,不得不跟着他走。
跨入电梯的时候,他侧了一下头,像在聆听什么,他一步跨出,"等等!"叶絮拉着他的手,他居然很听话地停住了。
"门还没有开。"叶絮解析道。
他没有说话,脸上冰棱似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叶絮感觉到一种凝重得似要发生巨大事件的气氛。
难道阿蓝真的...
那,维托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她担心了,四下看望,没有一个黑衣人出现,更加忐忑了,是不是都站在外面,准备了阻击步枪、还有火箭炮。这些都不是意外...她觉得要死就死吧。让他沈濯北一个面对维托更好!
别让贫民百姓受其牵连。
她突然用力甩他的手,居然挣开了。她转身要跑,跑了几步,面前有一座"山"挡住了去路。
阿蓝。
"少爷在等您,少夫人。"阿蓝庞大的身躯,杀气很重。
叶絮想要冲出他的阻挡,可是,阿蓝的身后又多了几个黑衣人。不是维托他的属下,是沈濯北平日的保镖。还有管家尤伯。
她不能走了。偌大的医院,没有一个人会帮她。
阿蓝一手拉住了她的手,一双眼迸出怒火:"再迟一分钟,就赶不上了。"
"放开她。"电梯里那一个人摁着键盘,声音传来,似乎有着温柔:"叶絮,到这边来。"
阿蓝放开了她的手。
突然!外面轰隆一声炸响了一个大雷,幽蓝的闪电把天空分割成了好几块。
"沙沙!"
无数磅礴的大雨击打在大楼的玻璃外墙上,整个城市像是被大水包围的遗迹一样,灰蒙蒙一片。
她靠在了电梯最边缘的地方,看着那一个被簇拥着的男人。她的眼底燃烧着很重很重的愤怒。
"阿蓝,把这只手剁掉吧。"突然,那一个人轻声地说了一句话。
众人都一震。
阿蓝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管家吸了一口,把长衫撩了一下:"少爷...如果少夫人求情呢?"
"她连我都不理不睬了,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怨恨与厌恶。你还指望她能给阿蓝求情?"他一下一下磕着电梯的墙壁,散漫的邪气里有点纯真,几乎迷人!
"我不会替阿蓝求情,就算他没有拽我一把,我也一样看你!你无法让我改变我对你的看法。"
"...哦。"他嘴角动了一下,像是凝重地思考了一阵子,最后吐出一个字:"好。"的时候,电梯已经到了底层。
管家伸手来搀扶他,可是他冷冷拒绝了,轻声呼唤:"叶絮,上来扶我一把。"叶絮僵持不动。
"不来吗?你说过我们是夫妻,那一天你怕蛇,我不是让你爬上我的身吗?一次换一次,嗯?"他压抑着,等待她。
终于,叶絮的手握住了他的,她发恨把他拉扯出了电梯,急促地走向车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