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不愿意往别的地方去想,但小晴总觉得要是这样下去,早晚会出大事。这可不是红杏出墙,遭人唾骂那么简单,一旦若莹和忽克诺真要是有了情意,传到皇上耳朵里,说不定就会开兵见仗啊!
小晴看着若莹,见她懒懒的躺着,小晴回想着忽克诺给若莹搓小腿时的情景,若莹倒在自己怀里,呼吸都有些走样儿。长此以往,肌肤相亲,想不出事都难。这皇上也怪了,明明忽克诺是个男人,皇上怎么就放心让他给主子治病呢?
就算信得过她,也该指派个太医跟着才对吧?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从这件事儿上来看,主子在皇上的心里,到底是有份量,还是没份量?到底是视如珍宝,还是……主子不过是皇上塌上的一个玩物……
窦英杰火急火燎的赶到慈恩宫时,皇后已经平复了心绪,坐在软塌上喝着茶。窦英杰上前欲跪。皇后一挥手,说道:“免。兄长,圆妃殁了,悬梁自尽。你去把冷宫的太监杀了,他们没有看管好圆妃。”
虽然窦英杰的脑子经常不灵光,但有一件事他始终灵光。那就是,每当这个妹子叫他兄长时,他都能明白,妹子吩咐的事,关系着妹子的地位,以及家族的兴衰。所以,窦英杰什么话都没说,一抱拳,转身便出了宫门,直往冷宫而去。
梨蕊心头发颤,皇后这是杀人灭口。那我呢?我也是知情人。皇后现在不杀我,不等于以后不杀我。皇后留着我,无非是因为皇上还念着我,而我又没犯什么错。皇后没有借口杀我。
而且,皇后刚杀了圆妃,想必心里也是害怕的,要我陪着她。可再过些年呢?我的年纪也大了,皇后也不怕了,皇上对我也彻底死心了,那我还能活着吗?到那时,能一刀砍了我都是好的,万一要是寻个错处,将我杖毙,那我死前还得受一场大罪!
皇后放下茶碗,淡淡的说道:“梨蕊,去看看金王子,从明天起,你跟着金王子去淑玉殿。”梨蕊应道:“是,娘娘。”皇后说道:“你现在就去吧,一会儿皇上或许就来了,我还得跟皇上说圆妃自尽的事儿。”
梨蕊又应道:“是,娘娘。”而后,向门外走去。皇后看着梨蕊走出宫门,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总觉得这个梨蕊是皇上的心腹,但从今天开始,她只会是我的心腹。否则,她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梨蕊估摸着,这会儿金王子应该已经给莹淑妃治完病了。所以,梨蕊穿过御花园,向管事房走。迎面看到春杏慌慌张张的往这边来。梨蕊正觉得奇怪,不想春杏看到她,立刻绕道走了。
梨蕊本来就心里憋屈,一下来了火儿,大声叫道:“给我过来!”春杏明显一哆嗦,连忙小跑着过来,低着头说道:“梨蕊姐姐好。”梨蕊一脸冰霜的问道:“看见我跑什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春杏支吾道:“没……我没看见姐姐……”梨蕊哼了一声,说道:“不说就跟我去见皇后,打不死你也让你脱层皮!”一句话,直接把春杏吓哭了,春杏跪在梨蕊面前,哀求道:“姐姐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干,就是急着回主子身边伺候,跑得急了,怕姐姐骂,才绕道的。”
梨蕊沉着脸,嘟着嘴,说道:“不好好在你主子身边伺候,乱跑什么?在宫里慌里慌张的,让大总管看到,还不揭了你的皮?”春杏哽咽道:“是,姐姐说得是。春杏知错了,姐姐饶了我吧……”
梨蕊吁了口气,说道:“去吧,把脸擦干净。”春杏连忙用袖子抹了抹脸,千恩万谢的走了。梨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微蹙眉,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春杏一定是有事……
但梨蕊现在没心情理这个,梨蕊第一次感觉到自顾不暇。春杏的事,只在心里转了个抹儿,便丢在脑后了。一路急匆匆向管事房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起急,唯恐去晚了,皇后就会不高兴一样。
到了管事房内院,刚好看到忽克诺在院子里站着,负着手,望着天边,不知在想什么。梨蕊走到近前,微微欠身道:“殿下。”忽克诺转回头,眉开眼笑的说道:“来了。我正想着你什么时候能来呢。”
梨蕊浅浅的笑了一下,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吗?”忽克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吩咐,只是一个人觉得闷,你来了,就有个说话儿的人了。”梨蕊微微一笑,说道:“殿下可以向皇上请旨,让殿下的随从或者侍卫留一个在身边啊。”
忽克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但随即隐没。梨蕊心里一颤,他眼里的寒光,比皇后要杀人时的目光还要凌厉。梨蕊的笑意僵在脸上。忽克诺笑了一下,说道:“不必了,有你陪着我说话儿就够了。咱们进房里去吧,外面太冷了。”梨蕊嗯了一声,忽克诺转身向房门走去。梨蕊犹豫了一下,跟了过去。
进到房里,忽克诺离火盆远远的坐下了。梨蕊有些不明白,问道:“殿下,你不是觉得冷吗?怎么离火盆这么远?”忽克诺看着她笑道:“你不是不愿意离我太近吗?我若坐在火盆边。你就烤不到火了。”
梨蕊眼中有了笑意,挨着火盆坐下,说道:“殿下还在怪奴婢多事呀。奴婢也只是按规矩说话办事。难得殿下体恤下人,奴婢深为感激。殿下还是坐过来吧。奴婢遵从殿下的规矩就是了。”
忽克诺呵呵一笑,站起身拎着椅子走了过来,却绕过了梨蕊,将椅子放在了火盆的另一边,然后坐下。梨蕊笑了一下,用手摸了摸茶壶,有些烫手。便问道:“殿下要不要喝杯茶?”
忽克诺嗯了一声,答道:“也好,给淑妃治病,累了半日,她连口茶都没赐给我。”梨蕊只是微笑着,也不答话,提起茶壶,倒了一碗茶,双手捧给忽克诺。忽克诺连忙将她的手从火盆上推开,说道:“怎么能这样递茶呢?会烧到手的。”然后接过茶碗,喝了一口。
梨蕊看着他,心想:看不出来,他是这样一个仔细的人。其实火盆那么低,即便是把手悬在上面,也不会烧到。况且,人冷的时候,还会把手靠近火盆来取暖。他说我多事,我看他才是真的多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