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血季曾经对他有恩的份上他倒也可以不介意帮他一回,若是血季不答应他这一个要求那么也就算了,现在还不是暴露他身份的时候。
“这个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大祭司打算怎么做?本主应该有问这个问题的权利吧。”血季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为力,他最近不详的预感终于灵验,明明知道要发生不好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能力能够去扭转这个局面,但是他至少要知道事情的原委,总不能够就这样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希望血主最好不要过问,有些时候知道真相对于血主您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那只会成为你的负担,请谨记我今日说的这一番话。”就算是投胎转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轮回,他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总是那么喜欢刨根问到底,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也希望血季不再问,不知道大祭司本人有没有注意,反正在他说刚刚那一番话的时候眼神有点怪异的看着血季,血季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大祭司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身为大祭司他自然是不会做出有损血谷利益的事情来,而且血谷那么多子民都还在。
“既然大祭司如此胸有成竹本主也就不多过问,只是希望大祭司这么说可别让本主失望,琉璃树那边本主会妥善安排的,本主就先告辞了。”不管大祭司用什么方法,血季只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血主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地方,不止是他,在血谷的每一个人都把血谷看成了重要的栖息之所,自己的家,所以这个家她一定要守住。
血季离开占星楼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雨,血季站在占星楼的门口看着天上雷光闪闪的天空,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轰鸣。这时候有一把伞递到了他的面前,给他送伞的正是大祭司,刚刚在占星楼里面的光线太暗血季还没有发现,原来大祭司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病态白,可是大祭司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大祭司看出了血季的疑惑,抢先开口道:“一直在闭关,也有许久都没有见到太阳,所以皮肤才这么白,血主莫要见怪。”
血季闻言只是冷冷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看到大祭司的笑容,那就好像是一个恶梦的开始,而大祭司的笑让他能够清楚的看到恶魔的獠牙,可是细看又什么都没有。血季并没有接大祭司特地给他送过来的伞,很是不给面的直接走进了雨里,在雨中穿行的感觉其实也没有那么坏,反正他现在的身上都是湿的。只是再湿一点而已,并没有什么所谓。
怎么说他也是血谷的大祭司,第二次见面血季居然就如此的不给面子,还真是个牛脾气。不过也罢,现在他必须要去看看琉璃树的情况。大祭司并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只是知道叫大祭司,对于大祭司到底姓甚名谁,父母是谁有没有亲人完全不知道,对于血谷的所有人来说,大祭司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存在。
大祭司对于血季的办事速度还是很满意的,等雨一停他就去了琉璃树那里,琉璃树还是长在当年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地上的落叶也还是那样。在琉璃树的周围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人的气息,大祭司这才有所放心,把自己的手杖插在了琉璃树的前方,走近琉璃树抚摸了一下琉璃树树心的黑气。
其实历代血主都不知道这琉璃树其实有着预知未来的作用,不过当然只对血主有作用,每一代的血主都是他的灵魂碎片,经过每一次的转世他的灵魂也越来越健全,而他这一世就只差缺少的一部分心脏了。这琉璃树和血谷本身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却和血主的命运息息相关。
如果有一天琉璃树会无缘无故的枯萎,那么只能说血主本人也已经命不久矣,而这树心的为什么会有黑气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说明有人对血季起了杀心,而且是一个能够轻而易举的杀了他的人,然而这个人就是他。只不过后来他想了想还是把血季从他的计划之中剔除出去,他的计划就算是没有血季也能够完成,血季曾经有恩于他,虽然最后撕破脸,可他也是恩怨分明的人。
只要血季不起其他的心思,乖乖的按照他所说的做,他保证下一世血季就能够恢复到他当年的模样。这琉璃树的作用这么多年来就从来没有人知道,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树只要一被邪恶之气污染就很难去除,不过他是谁,这对他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
简单到什么程度,只见大祭司拔起插在地上的权杖,双手捧着手杖,转了一圈后再重新插回地上,只见一股气流从他所站的地方散发出来,呈波浪形的形态延绵几里,而树心的黑气也随着光源的流过而烟消云散。好在他还会净化,这对他来说并不难,而且这琉璃树只是受了一点小污染,很容易就能够祛除。
这是他能够帮血季的最后一件事情,也希望血季不要浪费了他这样苦心孤诣的为他着想。见一切已经处理完毕,只要血季自己不作死,这琉璃树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大祭司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黑色的鸽子就从远处飞来停在了他的肩膀上,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纸条放在了鸽子脚踝处的竹筒里,然后放飞鸽子让它把信送去血季那里。
因为琉璃树的事情,血季的心被扰的很不安宁,青璃知道他的心情不好,难得的不吵闹,很是安静的坐着,这倒是让灵很轻松。要是在这下雨天的青璃还乱跑她是比平常还要更加小心的看着她,万一打滑摔倒了可怎么办。只不过血季很少会露出这样凝重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问了他也只是无言摇头。
知道一只黑色的鸽子飞了进来停在了血季的面前,灵好奇的看着那只黑色的鸽子,很少有人会用黑色的鸽子来送信,这信会是谁送来的呢?血季也表示很疑惑,他有事从来都是让四大护法直接去办,根本就从来不用信鸽的,因为他觉得那样子很容易让别人截取信件,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身边的人亲自去一趟来的安心一点。
不过血季还是把鸽子脚踝处绑着的信件取了下来,打开一看竟是大祭司的亲笔信,小小的纸张上面并没有写很多字,只是简简单单的写着琉璃树已经无事,还请血主宽心。如此简短的几个字可是却让血季如释重负,他现在必须要去亲眼看一下才能够放心下来。
血季去看了琉璃树觉得很惊奇,在早上的时候琉璃树树心的那一股黑气已经没有了,反而琉璃树的眼色更加的透彻,血季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没事那几天。血季抱住琉璃树的一枝枝丫,觉得格外的亲切。
是夜,大祭司现在占星楼的顶端,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兄长那么久不见,现在弟弟就去拜访一下你吧,还有凤鸾,三百年没见了,整整三百年,你们是不是早就已经把我的容貌给忘了呢。今日我便去你们的梦境之中走一遭,免得日后相见了你们还认不出我。
这一夜安凤仪和苏长宣都做了同一个梦,梦的开头都是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声音,没有人,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们只能够怀着忐忑在看不到头的黑暗之中行走,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苏长宣和安凤仪同时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向了不远处穿的一袭黑衣的人。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你是谁?”这时候两个人才发现原来对方正站在他们的旁边,只不过现在这个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他们关心的是面前的这个人,那个背影陌生又熟悉,好像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却又没有什么印象,他们甚至可以断定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你们果然已经记不起我了,还真是让我伤心,我们当年不是说好了三个人永远都不分开,直到世界的尽头也不相忘吗,可是你们现在却已经把我给忘了。”
这句话可不是大祭司瞎编,这句话是他们三个人当时手拉手许下的诺言,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对方,可是那个时候奈何天意弄人,他们无意闯祸,结果牵连了身边所有的亲友,苏长宣,安凤仪,青璃,血季,安谋,苏仓擎,他们都是何其的无辜,可是天帝却没有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毅然而然的把他们推下轮回台。
这种致命的熟悉感两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凤仪的感觉还不是太强烈,可是苏长宣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对面前的这个人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