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来,冬季的寒冷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明显,别院里都燃起了灯,所有的丫鬟,小厮手提着灯笼,前院后院穿梭着,似乎在集体出动找着什么东西。
“公子,客房都找过了没有,床底下,柜子里奴才们都找了一遍,确定真的没有。”
“公子公子,后面的花园也都找了,假山上下,连柴房也都找了一遍,没看见。
不远处,小丫鬟也快速的跑了过来,喘息着,看向司徒绝急切的开口:“公子,奴婢都找了,前院也没有。”
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纠结,司徒绝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等待他命令的丫鬟和小厮,无力的摆摆手,泄气的声音里满是挫败,“你们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所有人立刻一轰而散,四周马上就安静下来,当整个别院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后,唯一的结果就是没有。
司徒绝挫败的靠在回廊的柱子上,最终确定了一个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小丫鬟真的去见水无痕了。
从认识到如今,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的存在,即使之前,她还是轩辕的妃子,他都没有懊恼挫败过。
可水无痕一出现之后,看着她眼中那流转的目光,司徒绝明确不过的感觉到了感情的危机。
水无痕魅力太大,而且小丫鬟对他根本就是不设防,惨了惨了,这一次他怕是等不到小丫鬟点头嫁给自己,就要看着她跟着水无痕离开皇翎王朝了。
不行,他不能让水无痕把小丫鬟抢走了,司徒绝重整起精神,看了看暗黑的夜色,他不能这样放弃了,他一定要把小丫鬟从水无痕那里给带回来,否则等迟了,她怕是连骨头都被水无痕给啃的干干净净。
不再犹豫,司徒绝快速的向着马厩走了去,牵出自己的爱马,向着水无痕的宅子急弛而去,刚出了别院没多久,忽然目光一怔,司徒绝错愕的瞄向夜色下的身影,轩辕?
迅速的勒停了马,司徒绝跃了下来,向着依靠在湖边大树下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过去,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铁忠,再看向醉意微熏的轩辕冷,
一旁是散落的空酒坛,足足有四五个,所以他可以明白为什么一贯千杯不醉的轩辕此刻为什么会醉倒,喝了这么多的烈酒,而且还都是陈年的佳酿,不醉才怪!
“铁忠,你家主子怎么了?”司徒绝疑惑的开口,探询的看向一旁的铁忠。
他跟随主子这么多年来,也是第一次看见主子喝的这么的醉,铁忠憨厚的脸上露出不知道的神情,随后又如粗壮的大树一样站在一旁,守护着轩辕冷的安全。
“轩辕,出什么事了?”看着酒,心头憋屈的感觉也立刻涌了出来,司徒绝席地一坐,拿过一旁的酒坛,拆过封泥,豪爽的灌了一口酒。
“轩辕?”半天没有回复,司徒绝瞄了一眼沉闷着脸色继续狂饮的轩辕冷,疑惑更甚,却也学着他一口接着一口灌着酒,身子往后一靠,自嘲的笑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还是酒好啊,一醉解千愁。”
就这样,两个人也不再交谈,只是背靠着大树,看着湖光夜色,一口接着一口的灌着烈酒。
半个时辰后,轩辕冷重重的依靠在一旁的树杆上,司徒绝已经有了醉意,可他却依旧清醒着,心头那杂乱的感觉反复的啃嗜着他心扉。
多少的事情一幕一幕自眼前浮现而过,轩辕冷痛苦的闭上眼,意识有些的迷乱,那特意被恨意禁锢的感觉在这一刻慢慢的从内心深处滋生出来,一股背叛雅悠的痛如同千万把匕首一样,锋利的刺进了他的心扉,他不能如此绝情,不能背叛雅悠,可他真的能控制的了自己的感情吗?
抓着酒坛的大手在挣扎矛盾里收紧,压抑着,轩辕冷再一次的举起酒坛,喝吧,醉了,他或许就不会再多想了。
杭州城外董家庄子。
“域主,所有的丫鬟和小厮都被里保找人葬在了后山上,大门也被官府封死了,因为衙门的人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鬼大低声的开口,将打探来的消息悉数的禀告给面色阴霾的南亦风。
“我亲自去祭奠,带路。”看着被封条封锁的大门,南亦风阴沉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转身向着后山走去,“买些火烛纸钱来。”
“是,域主。”应下话来,鬼大快速的向另一条路走了去。
荒草漫漫,枯枝黄叶,一个个新起的坟墓矗立在夜色之下的山坡上,四周还有着飘散的花钱和冥纸,这些人都是因为董家而枉死的。
许久后,夜色愈加的阴沉低暗,鬼大快速的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身后的人,随即向着南亦风低声道:“域主,刚刚探子回报了消息。”
扫了一眼墓碑前被手下燃烧的香烛纸钱,南亦风向着一旁走了去,低声道:“查出什么了?”
“出事之前,轩辕冷身边的护卫铁忠曾经到过董家庄,而来杭州城之前,域主吩咐下的事情也有了回报,皇家果真要用董家的人做要挟,制止域主的毁婚。”鬼大将手中的两份信笺递了过去。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带来大片的云翳,遮挡住了天际的明月,一瞬间,大地顷刻就被黑暗笼罩下来,夜色漆黑之下,南亦风看着手中的信笺,刚毅的五官在这样墨黑的阴暗下显得更加的冷厉。
“先查出那些暗杀董家人的凶手身份,防止被人利用了。”半晌之后,南亦风淡然的开口,最好不要让他查到是轩辕冷派人所为,否则他断然不会就此罢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