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尉迟盛远带着张颂文出现在家里,鱼小雨嘟起了小嘴。
“爹地,你的秘书成了遗孤吗?”鱼小雨翻了个白眼,拉着尉迟盛远进了屋。
张颂文在门外踌躇该不该往前迈步,看小总裁的表情,好似不欢迎自己似的。
他的记忆中,只要是小总裁不爽,谁都有可能不顺,尤其他这个此刻唯一的外人。
“要等着把饭给你端出来吗?”尉迟盛远回头瞪了张颂文一眼,便被鱼小雨拉上了楼。
张颂文一张笑容可掬的脸抽了抽。端出来?那是在说喂狗吗?
“张秘书来了,快进来。”鱼安彤看见尉迟盛远完全没有打招呼的机会,便被鱼小雨拉走了,只好热情又大声的跟张颂文讲话,以此向上楼的父子俩抗议。
她也是这家里重要的一员好不好?居然这样无视她?
朱蒂见尉迟盛远和鱼小雨上楼了,眼神里的异样一闪而过,看看正在招呼张颂文的鱼安彤,若有所思的朝餐厅方向走去,帮着佣人布置碗筷了。
“饭好了,我去叫总裁和小雨吃饭。”没有半分钟,朱蒂便返身回来,急匆匆往楼上走。
却被鱼安彤叫住,“朱蒂,还是我去吧,你陪张秘书先吃。”
虽然被无视心里有点小不爽,但是鱼安彤也猜到了父子俩上楼一定是有事情谈。在这家里,鱼安彤早已经在心里将这父子俩认定是顶天立的男人。
将朱蒂的身体推向餐厅方向,自己上楼去了。父子俩躲开众人,想必是在商量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可是她是这个家的一员啊,她有权利知道。
轻手蹑脚,鱼安彤来到了关着门的卧室。刚想推门,又停住动作,继而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妈咪,偷听是坏习惯。”门在鱼安彤的耳朵刚刚贴到门板时开了,腿边传来鱼小雨斥责的声音。
鱼安彤囧了囧,继而理直气壮道:“我在自己家里活动,没有偷听,正要敲门而已。”
“喔,那你重新敲。”鱼小雨‘砰’的一声将门又关好。
鱼安彤登时觉得一阵心塞,她的确是有一个这样的儿子!
狠狠踹了一脚房门,鱼安彤转身气愤的跑下楼。
“张秘书,吃饭!”鱼安彤近乎是吼的招呼正在看电视的张颂文。
根本就是吼的。
吓得张颂文一哆嗦,一脸惊恐的看着朝餐厅方向而去的鱼安彤的背影,一双脚动也不是,不动又不妥,愣在那里犹豫不决。
早知道如此,他该在下班前去卫生间躲难,就不会被老板当遗孤带回来,又被当犯人一样吼着吃饭了。
这样的阵仗,让他如何下咽。
“走吧,张秘书。”一旁的朱蒂低声催了催张颂文,起身朝餐厅走去。
张颂文战战兢兢也跟着走了过去。
几个人闷声吃饭,只听见鱼安彤碗筷故意碰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张颂文每一口都吃的是提心吊胆。
吃了半顿,还不见父子俩下来,鱼安彤加快了速度,将碗里的饭扒完便气鼓鼓离开了餐厅,坐进了沙发里换着电视频道。
张颂文立即也加快了速度吃起来,他预感,必须在总裁出现之前吃饱。
朱蒂心不在焉的咀嚼着,看了看张颂文的状态,又眼睛瞄了眼楼梯处,一双眼睛里满是难以捉摸的内容。
楼上的房间里,尉迟盛远正在认真听着鱼小雨回报情况。
“爹地,我刚才说的你都不相信吗?”鱼小雨眨着绿眸看着不动声色的尉迟盛远。
尉迟盛远见鱼小雨似乎汇报完毕了,这才动了动身子站了起来,看了看表道:“我只是饿了。”
鱼小雨额上的黑线往下掉,不解的看着尉迟盛远,自觉不妙。
“一切尽在掌握。”尉迟盛远微微一笑,“走吧,吃饭去。”
意思是,他牺牲色相得来的消息,爹地都早已经掌握了?
鱼小雨的自豪感立即退了一大半,大受打击的耷拉着脑袋跟着尉迟盛远身后下了楼。
“颂文,时间来不及了,吃饱了吗?”
果然如张颂文所料,尉迟盛远下楼来便招呼他,并且无视一切的往门口走去。
本来是要陪母子俩吃顿饭的,但是听了鱼小雨汇报的情况,尉迟盛远觉得事不宜迟,该提早出手了。
说自己早已掌握消息,是不想鱼小雨再独自去冒险,打消他的积极性。
鱼小雨一脸沮丧改为莫名其妙,不是说饿了吗?急着下楼吃饭,怎么又是急着走呢?
“是,总裁。”张颂文立即将碗里的一口饭扒完,饱不饱也如此了,“饱了,总裁。”
离开位子,迅速跟上已经开门出去的尉迟盛远的脚步。
鱼安彤气鼓鼓望着远去的车子,噔噔噔跑上楼,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什么事情都不让她知道,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什么破男人!
狠狠拧扯着被角,用力躺下去,将自己盖严实。
尉迟盛远带着张颂文从家里出来,在一个路口将其放下,嘱咐道:“拐过去,长椅上有人等着你,会详细交代你该做什么,记住,随时回报情况。”
“是,总裁。”张颂文知道,每当这样的危急时刻,他必然是老板最信任并且委以重任的心腹。
因此,就算在不知道任务有多危险的情况下,张颂文还是很坚定的接受任务,不问任何,老板的信任和重用就是一切。
转身,朝拐角处的小公园走去。
尉迟盛远落下半截车窗,望着张颂文义无反顾的背影,心里一丝莫名的酸楚划过。
继而,启动车子,升起车窗,离开。
他懊恼的甩甩头,何时这样儿女情长了?这是一个秘书应该有的素养。
他知道此次的较量非同小可,对方已经穷途末路,难免狗急跳墙,所以,也是尉迟盛远不愿意让鱼小雨和鱼安彤参与其中的原因。
他不能再让鱼安彤母子有任何闪失。
但是,有些事似乎是注定要发生的。
尉迟盛远只顾着想办法不让母子俩参与,却因为家里一直很热闹,而忘记了加派保镖和无法对母子俩限行。
就在尉迟盛远和张颂文离开后不到半小时,借口午睡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心事重重的朱蒂便看见鱼安彤心情很不美丽的出了门。
看看客厅没有人,朱蒂也回房简单收拾一下,出了门,她也受不了一无所知的状态。
鱼小雨看着一前一后相隔不到十分钟出去的两个女人,低低的叹了口气,还是拨了电话给尉迟盛远。
对不起!爹地!我不是故意要打扰和掺和,我理解了您的良苦用心。
但是,妈咪的安慰不可以不管。
电话还没有接通,鱼小雨便又挂了,改发短信。这样也许打扰的嫌疑小一些?
“爹地,妈咪出去了,我想,该派个保镖。”
短信发完,鱼小雨也拎起小背包出了门。
他的侦探梦怎可如此夭折?
尉迟盛远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门大开着,望着外面张颂文的桌子发呆。
计划周密,又有警方出马,莱恩的公司已经被彻底瓦解,不出意外的话,只要等到莱恩被捕的消息,就万事大吉了。
鱼小雨搜到的莱恩的罪名,已经足够他在牢里坐死,只要抓到他。
可是,不知道为何,一再的确认万无一失的计划,并且让最信任的秘书出马,尉迟盛远此时却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宁。
接到鱼小雨的短信,这才恍然。立即安排了保镖,去家里。
但是,鱼安彤此时并不在家里。
尉迟盛远慌乱中又急忙给鱼安彤打电话,电话接通,却无人接听,这让尉迟盛远彻底坐不住了。一边一遍遍的打电话,一边匆匆出了公司。
鱼安彤看看来电显示,又是尉迟盛远,索性关了机,任由海风出乱了头发。
大海边的确是舒缓心情的好地方,海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很好,她真想一个人躲在这里再也不回去了。
让那父子俩尽情的说悄悄话去吧。
就在这时,一个狼狈的身影慌张的跑来,路过鱼安彤身后时,迟疑了下,继而停下脚步,迅速将鱼安彤的嘴捂住,带至无人处……
鱼小雨出了门,坐进出租车便开始通过卫星定位搜索鱼安彤的位置,但是刚刚找到位置,移动的信号却突然消失了。
“司机叔叔,海边,快!”鱼小雨一脸的焦急吩咐司机,“快掉头。”
“好。”司机看出了鱼小雨的焦急,熟练的车技在不算繁华的路段迅速掉头,朝着海边疾驰而去。
张颂文根据警方的交代,假装是尉迟盛远派来的说客,来海边找被逼近死胡同却始终无法抓到的莱恩谈判。
一走进沙滩,便看见莱恩的身影,当他紧追不舍的跟过来,却只瞄到莱恩似乎拖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一处矮屋后。
于是,张颂文便浑身警戒的寻了过去。
不料,矮屋遮挡的后面是一处泊船的地方,一艘小船正在被莱恩解开缆绳。
张颂文清楚的看见被迷晕还是打晕了的鱼安彤闭着眼身子斜靠着船沿坐着。
“皇后娘娘!”张颂文不禁低声出声,顿感大事不妙,怎么又被这恶魔搞到人质了?
要不要请示总裁该怎么办?
来不及了!莱恩已经将小船摆动,朝水中央划去。
不容多想,张颂文一个箭步窜过去,伸手敏捷的跳上了小船。
在小船摇摆不定,莱恩崔不及防之际,张颂文先一步稳住身子,将莱恩扑到在船舱旁。
可是莱恩身材比张颂文稍魁梧些,又是练过,对付只凭勇气的张颂文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一伸手便死死掐住了压在身上的张颂文的脖子,使得张颂文登时手脚无力,数秒便翻了白眼。
正巧这时,鱼安彤的眼睛也慢慢睁开了,见张颂文就要被莱恩掐死,立即晃晃悠悠起身,寻找着身边可用的工具。
却只发现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鱼安彤拿起绳子便朝莱恩脖子绕了上去,狠狠地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