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对他而言,这段令他痴迷的爱恋,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情劫。
对我而言,这段突如其来的初恋,是上大学时错过的一堂爱情课。
初到他们家当家教,褔柯农在外出差未归。
他的夫人葛芬,是个脸部轮廓优美的东北女人,大眼睛,高鼻梁,不过身材臃肿,肚皮凸起。看得出来,她有身孕,快要生产了。
“欢迎你!”她扶着腰,依着门框,中文讲得很流利。眉眼里显露出对帮助的急切需求。我一步赶紧扶着她坐到红布艺沙发上,帮她倒了一杯水。
她满意地点点头,看看我,似乎第一印象打分合格。
我的眼力见和手脚麻利,都拜老妈所赐。
别人都说,女儿要富养,她却说,女儿不能娇惯,从小就要求我学做所有家务事:
当别人家的的孩子三、五岁时才学会自己吃饭时,我已经会扫地洗衣服叠被子;
当别人家的的孩子八、九岁时会扫地洗衣服叠被子,我已经会做饭、炒菜,甚至包饺子了、蒸馒头........
当别人家的孩子十四、五岁学会基本的家务事时,老妈已经让我担当管家,掌握家庭财政大权了!
每个月,老妈给我000元人民币,由我支配,买菜、买油盐酱醋,生活日用品,家中的饭菜,全都有我来做。锻炼我的家务管理能力。
即便每天忙家务,做饭菜,我还是学校的“学霸”,年年考试全年级第一名,三好学生......
在我到外地上大学时,我妈根本没有其他当妈的焦虑和担心,她高高兴兴地把我送上火车后,说:“凭你现在的本事,放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我都不担心。”
直到离开家,我方知道,有这样一个奇葩的妈,的确是我的福气!
在上大学期间,我是我们寝室的室长。没有我,寝室总是乱七八糟。女同学们在家个个娇生惯养,有的连洗衣服、叠被子的简单活都不会。虽然我年纪最小,但我居然成为寝室的“大姐大”。我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挥发不完的才干,我成了女同学的“救星”:
邹丽,教我套一下被子吧!
邹丽,教我缝一下扣子吧!
邹丽,我那个来了,肚子疼,该吃什么药啊?
......
解决这些类似于小儿科的生活问题,我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久而久之,我成了班上女生的“头”,解决疑难杂症的“救世主”。
而我自小的学霸潜能,在学习中也一路领先,无人能敌......渐渐地,男同学也对我刮目相看。他们找我请教作业难题,向我借课堂笔记,甚至虚心求教英语原版电影的下载、电子小说的网上搜寻。而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其实,我所会得所有这些简单的小事,已经年满18岁的大学生都应该会做的!只是,他们的父母太娇惯他们了,即便自己吃苦受罪,也要让孩子享受最好的生活待遇,只要他们学习好,只要他们考上重点大学!有的父母对孩子的溺爱,甚至在孩子上大学期间仍在继续:他们每周亲自到学校,为孩子打扫宿舍、洗被子和脏衣服、臭袜子.......
能干与学习优异,使我轻而易举地在一年级竞聘上岗,成为班长、团总支副书记,大二竞聘成为院学生会主席.......
由于老妈从小训练和培养了我,而我的大多数同届同学他们的父母娇惯了他们,所以,在面对我的同学时,我感觉就像面对一群低我两三届的学弟学妹......
二
“约翰上小学五年级,他的数学和语文都比较弱,希望你能帮他,尽早跟上学习进度。”女主人望向我说。
“另外家中的卫生也需要你帮助打扫。你最好住到我家里来,我先生工作很忙,顾不了家。”
“好的。”我恭敬地对她说。她估计长我十岁左右,三十出头的模样。
第二天,我就带着全部家当搬进了褔柯农教授的家。
褔柯农教授的家坐落在布里斯班的城郊结合部。
独立别墅,上下两层。院子不大,但建了一个宽5米、长5米的小型游泳池。游泳池边,是个宽米长6米的小的篮球场,只有一个投篮框。四周和顶上,用网状的铁丝盖着,以防篮球滚落到院子外面。
那天,阳光鲜亮得有些刺眼。我把约翰带到篮球场投球,自己到院子外边修剪篱笆边的树枝。路两边不知名的茂密树丛,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不时有鸟儿停落,嬉闹。我拿着把大剪刀,仔细修剪着枝条。
“哈喽!”一个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是到我们家给约翰补习功课的小老师吧?”
我转过身,顶着太阳,眯着眼,看到了褔柯农。
和宁楠比,褔柯农的长相在人堆里普普通通。
1米七的个头,壮实而敦厚。额头圆润饱满,高鼻梁,鼻头圆大,细长的眼睛,国字脸。脸部特征比较特别的是他的嘴唇——长了一个像韩国影星金秀贤的仰月唇,嘴角向上如仰月,自然成半月形。看人总像是在微笑。
“你好!我是邹丽。”我说。
“褔教授,出差回来了?”
他点点头。
我帮他打开了院门........
三
褔柯农教授一家,都是素食者。
而我自小是个食肉动物。一天不吃肉,就觉得力气不够用。
我1990年11月生,属马。我妈说我是“马尾巴”。
“属马的应该是食草动物,你怎么那么爱吃肉?”她常常对我的食肉特性不可理喻。
由食肉者成为一名素食者,真是一段艰难的开始。
付柯农一家不吃肉类,也不吃鱼虾类。但他们每天喝牛奶,吃鸡蛋。在刚到褔柯农教授家时,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想着诱人的菜肴入睡,有时甚至会半夜流着哈喇子,梦醒时,我的内心在挣扎,在反抗:
我要吃红烧肉,我想念梅干菜烧肉,我要吃咖喱牛肉......
肚子的虚空,还好有精神能量的补充。
褔柯农教授的专业研究领域是人工智能。而我的硕士研究生学的是专业是国际经济贸易。
不过,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文学。
我受父亲的影响,自小爱好文学,阅读了大量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著作。本来我报考大学填的第一志愿,是中文专业,可惜遭到了老妈老爸的一致反对:
中文是万金油,放到哪里都能用。但只是皮毛,还是学些本事好。
由此我不得不选择了国际经济贸易专业。
福柯农是一个有着很深文学修养的学者。他的父母都是文革前考进复旦大学的学生。计算机系毕业的父亲,在上海交通大学任讲师,中文系毕业的母亲,则到上海一家大报当记者。上世纪70年代末,他们是最早一批自费出国留学的年轻人,毕业后就在澳洲扎下了根。福柯农生在上海,但基本是在澳洲长大的。因为受爱好文学的母亲的影响,他在小学时,就能熟练背诵唐诗三百首,还曾试着写过诗歌、散文。不过,他最后还是继承了父亲的研究领域:计算机科学与人工智能。
“男孩子,都想着建功立业,理科是他们不二的选择。”他回忆往事时,激情盎然的青春岁月仿佛历历在目。
周末,为了陪葛芬散心和锻炼,我跟着和他们一家人——褔柯农、葛芬、小约翰一起,自驾车去库塔山植物园游玩过(MtCoot-thaBotanicGardens)。库塔山植物园位于布里斯班市中心以西5公里处,占地5公顷。园内生长着各种热带及亚热带植物约5000多种,许多奇异的花草树木都是我从未见过的。
植物园根据植物的不同种类分成好几个区域,有盆景房、蕨类植物、仙人掌、雨林异境、澳大利亚雨林、药草植物、温带植物、泻湖与竹林等,每个区域的植物都争相生长和开放,一片繁茂景象。除了这些令人眼花缭乱、赞叹不已的植物外,还见到许多小动物,如仙鹤、野鸭子、蜥蜴等,它们在园中与自然植物一同安逸的生活着,美丽的花草树木相映成趣,十分可爱.......
褔柯农的摄影技术十分了得,每一张都像是艺术照片:
鸟儿飞翔的瞬间.......
我和约翰在草地上搂着大笑瞬间.......
葛芬端详着美丽花儿注目凝思的瞬间.......
那天,我们玩的特别开心,回来的路上,大家甚至唱起了歌儿。
至今,我还保留着这些令人难忘的照片。
【作者***】:本小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