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烈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向着慢腾腾走过来的唐萧萧迎了上去。走近时,先看了看她的额头。这一球击的不轻,她的额头上已经起了个包,看着已经青紫了。司徒炎烈沉默的看她一眼,那张小脸上表情说不出的委屈,但还是倔强的硬撑着。一把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进了别墅,再去了楼上两人的卧室。
"在这里等着我。"司徒炎烈把她按进沙发里坐下,转身又快速的离开了。
唐萧萧郁闷的看看门口,不知那个男人要搞什么,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撩起额前的发丝看了看。被击中的地方已经发紫,还起了个很大的包。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她郁闷的在床边坐下来,想着自己在这个别墅里的遭遇,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门口传来开门声,她扭脸倔强的擦了下眼泪。心里再委屈再难受,她也不想让司徒炎烈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司徒炎烈走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来,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接着唇角轻扬:"原来你也有哭的时候,我还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唐萧萧不会哭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眼眶还泛着泪光,她倔强的反驳。
他看着她笑笑,把手上的药膏放到一边,伸手抱住她的腰用力一提,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视线落在额头起包的地方,眸子微闪。
"疼不疼?"
唐萧萧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说疼不疼?"
"又不是在我身上,我当然不疼了。"
她郁闷的看着他,低头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再看着他:"你疼不疼?"
他倒也没生气,凑到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伸手拿起一边的药膏,拧下盖子涂了一点在手上,再慢慢涂在她的额头上。
"这个药膏化淤很管用,一会就不会再疼了,忍着点儿。"
"你不是恨不得折磨死我吗?你现在还管我干什么?"
"你要是死了,我就没有宠物玩了。怎么也得留着你。"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他的动作很轻柔,可说出的话让人恨的牙根痒痒。
"..."他的话瞬间激怒了她,肚子里又窝着一团火,可又发作不出来。
他像是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刚刚在球场上跟我爸说了什么?"
以这个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肯定对父亲说了什么过激的话。
"我告诉他我上辈子撬了司徒家的祖坟,所以这辈子下地狱了。"
"真这么说的?"
"他平白无故打了我一球,凭什么?"
"他一看到你就想起我姐,你说凭什么?"
她郁闷的想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算我倒霉。"
"他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离开了,再忍忍..."
"那你呢?你什么时间离开这儿?"
他轻扬着唇角笑笑:"放心,无论我走到哪儿,肯定都会带上你。"
她郁闷的扭脸看向别处,不想理这个男人。
如果...
如果他没有这么坏,她说不定还真就跟他过下去了,可这个男人把她当宠物养着,还想着办法折磨她。这段时间下来,她是真的死心了。想着刚刚那个司徒鸿,全身散发的冷气压不比司徒炎烈少,如果真留在这里过一辈子,那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可她还有奶奶,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之前原本已经不打算离开的念头,因为司徒鸿的那一杆又被点燃了。
无论如何,她还是要离开这里。
吃晚饭的时候,司徒馨瑶和父母一起来到了前院的餐厅,唐萧萧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听到司徒馨瑶开心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听的出来,经历过那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的她已经彻底走出了阴霾。跟着司徒炎烈走到餐桌前准备坐下时,司徒鸿突然皱眉的一挥手。
"不许让她在这里吃饭,别影响我们的食欲。"
"爸..."司徒炎烈看着父亲喊了一声。
司徒鸿再次不耐烦的摆摆手:"赶紧走,我不想看见她。"
唐萧萧气愤的转身向楼梯上走,真是可恶,他不想看到自己,她还不想看到他呢。
"萧萧,别走!"唐萧萧还没走到楼梯处,就被快步跑过来的司徒馨瑶给抓住了手臂,不由分说拉着她重新走回了餐桌前,还体贴的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瑶瑶..."司徒鸿看看女儿,再冷脸的看看唐萧萧,一脸的不悦。
司徒馨瑶看着父亲甜甜的一笑,拉着唐萧萧的手道:"爸,萧萧对我来说是好朋友,也是好老师。如果没有她,我今天不会坐在这里跟你们一起吃晚饭。她人很善良,我很喜欢她。"
司徒鸿立即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坐在对面的上官雅慧一直没说话,只是眼神淡淡的打量着唐萧萧。听到女儿的话时,这才微微一笑的开口:"人家说一母生百般,刚刚听馨瑶说的话,我就觉得她不是个坏孩子,跟自己的姐姐长的一模一样又不是她的错。萧萧,坐下吧。既然已经嫁给了阿烈,就是一家人了。"唐萧萧有点吃惊的看着对面的中年妇人,她长的很漂亮,五官精致,皮肤白希,已经四五十岁的人了,岁月几乎没在她的脸上留下一点儿痕迹。对上她那双眼睛,神经紧张的唐萧萧瞬间放松下来。突然间明白了一点,司徒馨瑶的温柔与善良,完全是因为她有个这样的母亲。
听着她说的话,唐萧萧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就是这种性格的人,面对司徒炎烈和司徒鸿的刁难,她不会有一点儿的妥协,可如果对方对她好,她的心就会跟着软下来。
上官雅慧看看对面抿着唇垂着眼睑的唐萧萧再次温柔的一笑,有点儿嗔怪的看向自己的丈夫:"看你把她吓的,下午我从瑶瑶的口中倒也知道一点她的事,三岁就跟自己的亲生父母走散了,跟着奶奶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却又被莫名其妙嫁给了我们家阿烈。儿子的脾气一向随你,这个丫头不但没有怀恨在心,还尽力的去帮瑶瑶。我们不要因为自己的财富就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好和坏一眼能看清的事,为什么还要强加在她的身上呢。我觉得萧萧不错,冲她帮了瑶瑶这一点,我们都应该感激她。阿鸿,你说呢?"
妻子的一番话,让司徒鸿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唐萧萧并不知道,司徒鸿虽然做事心狠手辣,但独独对这个温柔似水的妻子好的出奇。
"吃饭吧。"司徒鸿没回答妻子的话,但是看的出来,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这顿晚餐吃的唐萧萧各种郁闷,虽然有人为自己说话,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她突然发现无论司徒炎烈还是司徒鸿,面对上官雅慧时,全都像是变了一个人。褪去身上的那股阴寒之气,好像突然间做回了普通人。
晚饭过后没多久,司徒鸿带着妻子就离开了,司徒馨瑶也回了自己的别墅。司徒炎烈把父母送上了车,看着车子消失在别墅的大门口,这才转身回了客厅。四下里没看到唐萧萧的影子,大步跑上了楼。走进卧室的时候,看到她正站在窗边遥望着天际,娇小的身子明明不堪一击,却不知从哪儿积攒了能量。面对连自己都有些畏惧的父亲,这个丫头居然一点儿也不妥协。说她天不怕地不怕,还真是对的起她。
"还疼吗?"司徒炎烈走到她身后,扳过她的身子低头审视着她受伤的额头。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疼不疼都不在你的身上,你不觉得自己关心过度了吗?"
他提起她的下巴眼神淡漠的看着她:"我自己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碰。可那个人是我的父亲,你只能忍着。"
"那如果是别人碰了呢?"
"那就得看他的命硬不硬了。"
她撇了下嘴,什么话也没说。
"过来,我再给你涂一下。"看她额头上的伤,他带着她走到沙发里坐下,拿出之前的药膏,看到她的额头上已经轻了很多。把她额前的发丝撩起来,把药膏轻轻涂了上去。
"司徒炎烈..."
"嗯。"
"那个真是你的母亲吗?"
他好笑的反问:"难道是你母亲?"
"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你这种人是怎么修来的福气,居然有个那么温柔的妈妈。馨瑶姐看来是继承了阿姨的基因才会那么善良。"
司徒炎烈笑笑,把手里的药膏放到一边,双手在她的腰间一提把她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轻环着她的腰:"你要是像我妈的性格一样,说不定我会对你好一些。"
"切,我才不要你的好呢。"
他的眸光激烈的一闪,扳过她的脸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这才看着她:"跟在我身边,我所有的东西你就都必须要,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她不屑的撇了下嘴:"你妈妈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看走了眼喜欢上你爸这样的人?"
他抬手刮下她的小鼻子:"你这个小东西,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知不知道这话要是被我爸听见,你就没命了。"
"没命了更好,省的在这里受你们折磨。那样我也不用觉得自己对不起奶奶了。"
"只要我不让你死,没人会要你的命。而且这个家里只要我妈看好你,以后你的日子就好过了。知道吗?"
"为什么?"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从今天的晚餐来看,母亲对唐萧萧的印象不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唐萧萧这两天一直对自己没来大姨妈这件事很郁闷,今天已经推迟第七天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很可能,怀孕了!
怀了司徒炎烈的孩子!
这对一直想要逃跑的她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给别人生孩子也就算了,可她不喜欢那个男人,恨他恨的要死。给司徒家生孩子,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事。
早饭一过,司徒炎烈照例把唐萧萧送到了皇甫集团的楼下。接着开车离开了。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车河中,唐萧萧先走进大堂,接着跑进了楼道里。拿出手机给皇甫御霆打了个电话请假。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这才重新走出了皇甫集团的大楼。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了附近的市立医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