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男人唇边轻喃着:"冷、冷、"
"草肃哥,你等着。"
她烧上热水,用温热的毛巾一直擦拭着他的面庞,身子,可那额头依是涔着冷汗,她焦急着,就连身子都不禁的颤栗:"怎么办?这儿没人,怎么才能救草肃哥?一定是那蛇毒引起了高烧不退,怎么办?怎么办?"
无助…
她又换上热水,十指间已不知道被烫伤了多少回。因为眼睛看不见,一路上她被磕碰跌倒了无数次,可杨漓紫早就顾不上,只能焦灼的一遍又一遍的为他擦拭。
"冷…冷…"男人的意识早已迷糊。
杨漓紫无奈之下,只能紧紧的抱着他,试图用自己身体的体温去温暖他。可每一秒都如坐针毡,让她惊慌担心。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生死徘徊,她好不容易能暂时有个栖身之所,这个男人如兄长般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可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有事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何时起,草肃的体温终于渐渐缓下。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的白色,雨势在不知觉中渐渐停下!而屋内火炉里炭火早已燃灭,床榻间的温度未曾褪去,还透着一丝暧mei昧的气息。
可杨漓紫早就抱着他睡着了。
他清醒时便见此幕,见她修长的手臂环抱着他的腰际,第一次离她那么近,草肃撑起手臂,细细的睨着她,长指不由的划过她清瘦的颊边,她轻盈的呼吸温热的洒在他肌肤之上,他淡笑着,俯身,在她额头轻吻下。
"嗯!"杨漓紫不知觉的动了动身,便离开了他的身,他不准,又搀着她,他唇边轻吐着气息,洋洒在她颊边:"傻妮子!"
朦胧间,只听闻男人低沉的声音。
——傻妮子!
是他在喊她吗?
原来在梦里她还是那般挂念她!
杨漓紫不禁朝着声音来源处凑近,嘴边情不自已的低喃着:"舞笙…舞笙…是你吗?"
草肃怔着,挂着笑意的唇角,瞬时淡去,可她依是不饶:"舞笙…舞笙…我是你的傻妮子,永远是你的傻妮子!"
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忽然觉得空气低沉的压抑着快透不过气。
见无人回应,杨漓紫似醒来,不愿的睁眸,眼前还是一阵黑暗,她朝着那暖意蜷去,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以为那个喊她'傻妮子';的是她心中悻悻念念的那个男人。
她紧搂住他,是的,多少次她都牵挂着这怀抱,可草肃睨着她眉目间,竟浮起一丝怅然,是一种对人世离别的遗憾感,她径自低语着:"舞笙…每一次当我想恨你时,脑中想起的却是我们历经的那些苦难,可我在想,在一起时,我们快乐吗?我们一直用残忍去凌迟着对方,将彼此折磨的快透不过气,这样令人窒息的感觉,是爱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