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雪听后,收拾了一下表情,这才对着陆致成说道,"二哥,那我先走了,晚上我再来看你,你记得有事打我电话。"
听着妹妹的嘱咐,陆致成心内一股暖流划过,亲人,他真的自此后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陆伊雪走后,夏浅很快就来了。
他躺在病床上,闭上了双目,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柔和了许多,不是以往的那种身上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阴郁气息。
夏浅依旧照着往昔,将带来的保温盒放在了桌上,站在床边,静静的没有任何言语。
窗户外耳朵风声愈加烈了起来,和玻璃撞击发出的声音让人听后只觉得一阵心揪心。
她站在那,目光一片静柔,远远看去整个人都好像镶进了那水墨画内,江南女的那份美好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知何时,外面悄然飘起了小雪,温度好像回温了一点,没有刚才风刮起来的刺骨寒冷感。
大抵是这样的天气,总是让房间格外的寂静。
很多事情都好像走马观花似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划过,与他相识,与他分开,与他再度重逢,与他面目相憎,与他解开心锁...所有快乐和悲伤都好像一页页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纸页,在她心中慢慢的刻成了一本不会磨灭掉的书来,到底是天意弄人,她心内还是不住的感慨。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紧抿着薄唇,一双眸也紧闭着,面部的线条柔化了很多,屋内淡淡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面照得格外清楚。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是在可怜我吗?"
她身子僵直了一下,随即转过了身来,看着他,那目光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陆致成紧紧的锁着眉头,目光一直都定格在她身上,不曾偏离过,终于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道,"或者是觉得抱歉?"
他的目光透着一种伤痛,声音也有些喑哑。
他的话传到她的耳中,她敛下眼睑,轻声叹了一口气,神色一片平静,"没有可怜。"
再看到他的眼时,她才发现他双目有些微红。
"浅...夏浅,谢谢你能够来看我。"他终于开口,说出来的却是这句话。
也许,注定了,他们之间只能是针尖对麦芒,在一起只会是互相折磨,分开了也好。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
夏浅动了几下唇,抬头凝视着他,才说道,"不客气,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们彼此都有伤,他知道。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握紧的手指也在轻轻颤抖着,终于拳头握得更紧,他开口道,"等一下。"
夏浅刚迈起的步伐,又落了下来,转过了身,目光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还有什么事吗?"
她淡淡的说着话,声音一片柔美。
她的话让他的心跟着一块一块的疼了起来,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痛。
过了许久,他开口,"陪我走走好吗?就走到楼下,让我送你到门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