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也知道,臣妾来宫中几年了,虽然以前有鲁莽的地方,也对母后有过不敬之处,但臣妾已经知错,从那时起就再也不敢胆大妄为了,臣妾规规矩矩的过日子,有时也许会期盼着皇上会临幸臣妾,可是臣妾真的没有任何害月妃娘娘的意思啊,如果臣妾要害她为何不暗着来?这样后宫中的女人不是都给妒忌而毒死她的嫌疑?为何偏偏要把这个罪名往自己的身上揽呢。母后,臣妾不求别的,再也不奢求皇上会对臣妾另眼相看,可是臣妾想要一个清白,还请母后成全。"
乔婕妤说着说着便再一次跪了下来,眼泪汪汪,低低的啜泣着。其实从原本的嚣张跋扈到现在的平静生活,她已经看透了许多,这高墙的深宫中,没有皇上的宠爱就犹如没有水了的鱼儿,奄奄一息,甚至受人欺凌。
想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婕妤,可现在却在宫中没有任何的威严,那些下人们也几乎不将她放在眼里,偶尔,她还和梅妃一起聊聊天,可以感觉到,她也如同自己一样,可谓是同病相怜,所以她们两人便走近了一些。
她还和梅妃在一起聊着皇上临幸月妃这件事,整个皇宫没有是不知道的,所有的人都在高兴,因为皇上终于临幸妃子了,可以为皇家开枝散叶,可这对她们这些女人来说,就是悲伤的,因为那个被临幸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
她原本也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可没想到这个灾难偏偏降到了自己的头上,她想要安稳,安定,可偏偏有人不愿意给她。
良久,颜悠悠都未开口说话,这让乔婕妤的心仿若跌入了谷底,突然自嘲似得勾起了嘴角,她还在期盼什么呢?期盼太后会为自己说话吗?现在都知道月妃是得宠的时候,太后也当然会顺着皇上的意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帮着自己说话而和皇上对着来呢?
她真的太傻了,以为这皇宫中还有一点点的人情味,她现在根本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本去求一个清白。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头顶却突然传来了颜悠悠的声音,"本宫相信你。"
这几个字就像把乔婕妤的心捧上了顶端,那种忽上忽下的心情让她都有些受不了了,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这才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眼前一脸淡然的颜悠悠,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说的话。
她相信自己...
"母后..."乔婕妤的眼前模糊了一片,眼泪也哗哗的流淌下来,这句话说的简单,可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相信她。
宫中的人生怕因为她受到牵连,所以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也只有梅妃找过她几次,可当时自己被皇上变相的软禁起来,也没见到她。
"过来坐吧,别跪着了,这个还是很凉的,我看最近你身子瘦了不少。"颜悠悠对她招了招手,其实她对乔婕妤真的不讨厌,她是个直性子的人,虽然有些娇蛮,不过这古代的千金小姐有哪个不是宠着爱着的,送到了宫中来,肯定是要磨练之后才会沉稳。
但是她骨子里的性子还是直话直说,就像刚才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直截了当,也不拐弯抹角,倒让她有些没了招架感。
"谢母后。"乔婕妤点了点头,然后动了动有些跪的麻木的腿,站了起来,顺着颜悠悠的目光,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这宫中,谁是谁非,很多人都能看的清楚,只是很多人不愿意去揭露这个真相,你明白吗?"颜悠悠的嗓音有一丝低哑,倒颇有些看透红尘的味道,说出的话不像个如此年龄女子才能说的话,这也让乔婕妤心一惊,这才真正了解到了颜悠悠,原来...她并是像自己以前所想的那样。
那时候自己还看不起她,现在感觉...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像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似得,这种觉悟,让她觉得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母后,您说这话..."她有些慌乱的对上颜悠悠依旧风轻云淡的脸,她心中还是有些没底,母后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打算这件事情也不要调查真相了吗?让她去背了这个黑锅吗?
"你别着急,本宫没有让你去背了这个罪名的意思,只是在说说罢了。这宫中许多的陷害栽赃,用眼睛,当然是看不出来的。所以,你得用心去看。"颜悠悠指了指心口位置,她突然也笑了起来,嘲讽的低头笑着,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说用心看,她的心,还在吗?...
"母后,那这件事您觉得...是谁做的?"乔婕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感觉到颜悠悠已经猜到了这个下毒的人是谁了,只是现在还不愿意说罢了。
"你不必乱猜了,先回去吧,回去休息休息,过两日我便会还你一个清白。"颜悠悠看向她,不再多说,眉宇间也浮上了一丝疲惫之色,这两天,她也没有睡好,眼睛下方都有些发青。
乔婕妤也看出了她的疲累,便懂事的点点头,带着心中那份悬着的心告退了,这个时候,她全部的希望,也都在颜悠悠的手中了,这个皇宫,也只有她相信自己了吧。
看着乔婕妤走出去,颜悠悠这才叹了一口气,一旁的初夏见颜悠悠如此,不禁好奇,"小姐,你为何那么认定她不是下毒的人?万一..."
"初夏,她虽然是个直性子的人,但也没有蠢到如此的地步,把这样的罪名往身上揽。"颜悠悠垂下了眼睑,轻轻的说道。
"嗯...其实小姐说的对,可小姐知道是谁下毒害月妃娘娘的吗?"初夏见她刚才那么断定的说不是她,那肯定是知道是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