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墨有些吃醋,他感觉苏皓辰的眼睛快要把如烟吞了,于是走近说:“喂,皓辰,我知道我媳妇长得好看,你也没必要这样吧,我告诉你,你不准打她的主意。”
苏皓辰看向邹子墨说:“你说如烟是你媳妇?”他愣在原地,夏如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对呀,别一口一个如烟的叫,你该叫夏姑娘,或者邹夫人。”
苏皓辰不理会邹子墨,“我见这衣服的手法,和我一个朋友的手法很像,我是想跟如烟姑娘说声谢谢。”子墨这才收起自己的醋意。
“早说嘛,我还以为你看上我家如烟了呢,我告诉你她可是名花有主的。”走子墨仍然在向苏皓辰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夏如烟只是笑笑不说话,苏皓辰和邹子墨说话的时候,苏皓辰的目光还会瞥向夏如烟,夏如烟已经不记得他了,而苏皓辰很想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好替你受所有的苦。
子墨叔叔见气氛尴尬,说从北方新买来一批丝绸布料,让如烟去看看,于是夏如烟就跟着子墨叔叔来到仓库。
映入眼帘的布料都是质量上乘,做工精细的丝绸布料,她忍不住用手抚摸他们,皮肤触到布料,很软,很滑,很舒服。
子墨叔叔微笑着问她:“怎么样如烟?”
“嗯,都是做工精细的极品布料,很好呢。”
苏皓辰问邹子墨,是怎么认识如烟的?还有如烟的来历?邹子墨很不耐烦,怎么他一直在打听如烟。
他故意说些不沾边的事,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苏皓辰突然变得着急起来,“子墨,快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邹子墨觉得苏皓辰是要和他抢夏如烟的节奏,于是他说:“我跟如烟从小就认识,我们还有娃娃亲呢。”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以前?以前我也不知道,现在才知道的。”苏皓辰只好作罢,知道自己在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有机会亲自问如烟吧,至少他知道她还活着已经很满意了。
夏如烟从仓库走出来,邹子墨赶忙站起来迎上去说:“如烟,我们回去吧。”说话时还看了看苏皓辰俨然一种看情敌的眼神,以往的兄弟情份说没就没了。
抬脚出门,门外已是黄昏,邹子墨脱掉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如烟微笑着谢谢他,自从邹子墨把夏如烟从冰凉的河水里救出来,她就经常怕冷,
大夫说很可能是河水的冰冻沁入夏如烟的骨头,所以风一吹或者刮风下雨她会觉得身体瑟瑟发抖的冷。
邹子墨把手搭在夏如烟的肩上搂着她,苏皓辰站在门外不远处,看着消失在自己视线的两人,心里突然很难受,此时此刻他不知道有多嫉妒邹子墨,他的心里堵的荒,好像是一个喷嚏打不出来,憋在心里痒痒的很难受。
心事重重的回到家,有人过来找他,说张将军请他过去,来到张府前院,所有人都里面等他,张将军,张歆瑶,张翰南等等,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苏皓辰和张将军打了招呼。
那个女人转过身看到苏皓辰的那一刻,她的情绪变得很激动,走到苏皓辰面前说:“是他,真的是他,是皓辰。”
接着她又撩起苏皓辰的袖子,只见他的右胳膊上有一颗黑痣,这让那个女人更加确信苏皓辰的身份。
“将军,是您的儿子。”那个女人对着张将军说。
张将军听完,心头一颤,激动的看着苏皓辰,激动的眼泪快要流出来的说:“皓辰,你真的是我的儿子,爹终于找到你了。”
苏皓辰莫名其妙的,突然被一个女人说自己是张将军的儿子,这于情于理他都很难接受,这要说关系张将军和自己一直是互相尊重的上下级。
现在突然因为一个陌生女人的一句话,就要打破这样的关系成为父子,很意外,很惊奇。
苏皓辰说:“这怎么可能,我从小就没有爹的?”
于是那个女人开始娓娓道来,原来,苏皓辰的娘年轻的时候遇到了年轻的张将军,两人相爱,后来经历乱世,张将军被迫娶了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苏皓辰的娘伤心欲绝回到乡下。
这件事,也就是皓辰印象里那个婆婆,他的姥姥,前几年死了,去世前嘱咐眼前这位王大娘一定要替她找到苏皓辰,告诉他他的身世。
王大娘接着说:“当时皓辰娘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突然挺起大肚子,村里的人议论纷纷,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王大娘说到情深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又说:“皓辰娘不容易,一个大姑娘挺着肚子独自面对外人的风言风语。
皓辰的姥爷是个嗜酒成性的人,死要面子,嫌自己女儿不争气,给他丢人了,还扬言要把她赶出家门,受不了这一切的纯儿(皓辰娘的名字)在后山的山洞里生下皓辰,自己难产死了,当时我在场,她也嘱托过我替她照顾好孩子。”
当时我看皓辰这孩子眉目清秀,很喜欢,只是我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实在是养不起第四个,
所以皓辰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靠着挨家挨户的接济生活,我也是小时候发现他右胳膊上的黑痣的,难得这孩子这些年四处飘零,在怎么苦的环境下还能活下来?”
苏皓辰听的眼泪直流,对于小时候的记忆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从小就在流浪,靠别人给口饭菜活下来,至于姥姥他是有印象的,那个半夜给自己送衣服送吃的人。
后来他长大了一点,首受不了姥爷的暴打,就独自离开那个贫困的山村,虽被人一路追杀,庆幸还算活了下来,只是长大后再回去已物是人非了。
大娘说当年一场洪涝淹了整个村子,大家都搬到别的地方生活了,于是那里就再也没人了。
张将军心疼的看着苏皓辰,没想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儿子就在自己身边,当年纯儿怀了他骨肉的事,他是知道的。
他这些年译者在对纯儿的愧疚中过活,在想起这么多年皓辰受的苦,张将军更觉得对不起他们。
其实当年张将军被迫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他很悔恨,也得到了爹娘的同意,去寻找离开的纯儿。
当他四处打听找了好长时间,终于找到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只是那里根本没人认识他嘴里说的女人,再去已是人去房空。
当时他很绝望,不知道自己所爱的女人是生是死,还有他们的孩子,对他们他在心里一直是愧疚的。
“皓辰,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张将军此时此刻眼里的父爱大于天,张将军初次见到苏浩辰的时候就觉得和他很熟悉,现在看来这也许就是父子间的心有灵犀吧。
苏皓辰变得很激动,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他曾经找寻的爹就在眼前,于是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爹,我找到你了。”
“皓辰,好孩子,让爹好好弥补你吧。”
这世上最让人感动的莫过于久别重逢后亲人相认的场面,在场的人也都很感动,从内心深处替他们高兴。
最感到意外的是张歆瑶,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哥哥,她有些失落的走出去。
张翰南看着眼前的场景想着这里也不需要他了,于是跟着走出去,他担心歆瑶想太多,猜测着她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歆瑶。”张翰南在张府的侧院追到张歆瑶,叫她的名字。
她没有回头,继续走,来到深色木头的椅子上坐下,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就挨着她坐着,听她说话。
“在我小时候,娘是大家闺秀,爹是大将军,我经常为自己是他们的女儿自豪,可是我看的出爹不爱娘,娘经常受冷落,今天终于知道原因了。
我稍微长大后听说爹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当时我还恨爹,恨她辜负了娘,娘真的很爱他,当时我还在想,或许是娘放纵了爹,爹才会犯错。
现在我知道自己大错特错,直到娘离开的时候爹都没有好好爱过她,娘走的时候,还让我不要恨爹,是她耽误了爹,爹冷落她是应该的,娘到死还在为爹说话。
我听话不恨爹,原来娘说的是真的,爹确实有他的难处。”张歆瑶说话有些哽咽,肩膀在微微抖动。
张翰南伸出手拍着她的肩安慰她说:“歆瑶别难过了。”
她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下来继续说:“遇到皓辰的那天,我觉得他是上天派过来拯救我的,我一眼就爱上他了,后来他成了爹身边的将军,得到爹的重用,我比谁都高兴。
因为我第一眼就爱上他了,我觉得等到时机成熟了爹会让我们成亲,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是我的哥哥,我。。。。。。”
张歆瑶哭的更厉害,看的张翰南直心疼,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歆瑶突然扑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张翰南慢慢的用手搂住她,他承认他一直都喜欢张歆瑶,从小时候就开始了。
这么久以来,他都是默默的,像这样把她搂在怀里的时刻他想都不敢想,张翰南感到自己此时此刻非常的幸福。
张翰南是个正人君子,为人处事坦荡荡,他的爱是无私的,她知道张歆瑶喜欢苏皓辰,他就把自己的爱悄悄隐藏起来。
他觉得爱一个人就是成全她,于是他忍住自己的感情还努力撮合他们,其实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心里的痛楚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默默守护张歆瑶,可是她从未发觉,现在她趴在自己怀里,他突然有种想要向她表达感情的冲动,怀里的人哭的越凶他保护她的冲动越明确。
张翰南搂住怀里的人儿说:“歆瑶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要告诉你,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我见不得你难过,你哭泣,哪怕是不小心手指擦破了皮,我都会心疼。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对你有了这样的想法,反正已经很久很久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喜欢吧,歆瑶我喜欢你。”
张歆瑶在他怀里听张翰南说的话,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慢慢的起身,用一双哭红的眼睛盯着张翰南,他脸色有些发红。
大概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在向心爱的人告白,虽然脸色通红,但他的眼里都是肯定,他在很认真的看着张歆瑶。
他再次鼓起勇气抓住张歆瑶的肩膀说:“歆瑶,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保护你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张歆瑶感到一张好看的脸在慢慢靠近自己,于是闭上眼睛,张翰南的唇已经盖在她的唇上,她幸福的享受这个温柔甜蜜的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