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做工精致的门,里面的布置一览无余,窗边一方书桌,一张椅子摆在书桌后,桌上书写工具齐全,对面及两侧都贴墙摆了书柜,整整齐齐,来人只觉耳目一新。
他倒不同于其他王子皇孙那样惯爱奢侈浪费,偏爱简单,这点对她胃口。
简单好啊,可是,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求不到“简单”二字。
佟薇雨举步朝书桌走去,给云英一个“磨墨”的眼神。
而后纸卷一铺,大笔一挥,气势十足,雪白的宣纸瞬间黑白分明。
“好了。”佟薇雨“信心十足”的勾好最后一笔,将笔放好。
云英踮起脚尖,死命的伸长脖子,我看,我看,我看看。
“嘭!”云英看到那几个字的一瞬间,扶着桌子的手一软,瞬间给跪了,下巴差点磕到书桌上,这要是真磕到了,非得掉两颗牙。
“不好?”佟薇雨开始拧眉,她觉得“扶摇阁”三字写的还不错啊。
云英开始咳嗽。
何止是不好,分明四五岁孩童开始练字那些出来的都比您好。
“许是从来没用毛笔写过的缘故。”佟薇雨自言自语,其实是给自己“字写得丑”做辩解。
云英直翻白眼——典型的砌词狡辩。
不过话说来,现代又有多少人能写都一手漂漂亮亮的毛笔字呢?
“是吗?”云英表示不信。
“废话。”佟薇雨被人质疑,立马炸毛,“我上辈子,十八般武艺样样皆行,就是从来没写过毛笔字。”
她通常只鬼画符而已,向他们这种人,白字黑字写上,要是被人家搜窝的时候找到只字片语,那才叫完了。
“上辈子?”云英抓住其中关键。
“你心里清清楚楚不是?”佟薇雨抬头,给她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
晚上
“曲月,你怎么敢胡乱编造事实,陷害王妃?”曲烟见曲月终于回来,将她拉进几个人住的院子,责问道。
“我陷害她?她刚才哪一招哪一式,不是要我的命?”曲月挣开手,反问。
“王妃在院中练习,是你去插一脚,换谁谁不生气,况且,她日后也是我们的主子。”曲烟又道。
“她那招式,可不是一般人练的,每每都能对准我的要害,要是用来杀人,只怕尸横遍野了。”曲月冷笑。
其余三人沉默,佟薇雨的招式确实让人疑惑,除去武功这一点,曲月闯入,立马就被佟薇雨当做死敌一般攻击,忽然发疯了一样,将对方打倒还不够,瞧她那架势,是要割了人家喉咙,让别人死透了才安心。
她攻击人时的疯狂,和几乎实质性的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人,除非是从死人堆里,一步一步爬出来的,就他们所知,将军府后院的倾轧不足以将人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心中也有疑惑,别忘了我们来王府是干什么的,保护王爷才是我们的首要责任,她佟薇雨算哪根葱?”曲月嗤笑完,提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
某根葱现在正趴在王府厨房的围墙上。
月色正好,风不吹,云不飘,静极,干坏事的好时机。
黑暗中一双锋锐的眸子探照灯似的在院子里几个笼子上梭巡。
笼中昏昏欲睡带毛动物被那眼神扫的毛毛的,一个个惊醒,拉长了脑袋,从笼子缝里面向外望,眼睛瞎了都没看见半个人影。
墙上那人算着时间,估摸着都睡了,一个翻身,轻轻松松越过高墙,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似黑夜里的精灵,夜色不能带给她阻碍,反而会让她如鱼得水。
她一步步靠近,靠近了,伸出爪子……
当夜,有人听见厨房笼子里的鸡发出凄厉的叫声,急促而短暂,他们以为是鬼,下得屁滚尿流。
当夜,有人听见倚梦阁发出抓狂的叫声:“哦草!拔错了!”
拔了什么?
鬼知道。
第二天,厨房的人,准备杀只鸡,去笼子里抓鸡时,看见笼子里四只有三只被拔了尾巴毛,光秃秃的小屁屁在风里招摇,厨娘尖叫一声,小山似的身躯没稳住,直接仰面倒下。
“怎么了怎么了?”众人跑过来,将厨娘扶起,问。
“鸡……鸡……鸡……”厨娘肥圆短粗的手指指着鸡笼子,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但是,她说的那几个字太引人遐想,男人低头看下面,女人偏头看男人下面。
“毛没了!”支吾半天,厨娘总算把话完整一句话。
但是身后的人惊悚了,没毛了!!!
男人们开始尖叫,女人们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脸色爆红,掩面而逃。
“人呢?”厨娘愣半天,回头时,院子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人,有一地散落的鸡毛还差不多。
这件事还没有这么过去,当天晚上,厨房关着的鹅也被拔了毛,不过这次只拔了一只。
王府的人开始疑神疑鬼了!
什么狐仙啊,什么死了的冤魂啊,什么妖怪啊云云,都出来了。
倚梦阁那位只觉得好笑,而景阳阁的闻景宸确是焦头烂额,他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这事必定是人为,就是不知道谁吃饱了撑的,干这种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