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眼前一亮,真的与她有六七成的相似,只是一个穿戴打扮均雍容华贵,一个则素衣无妆天成。
两人之间最明显的差异,就是在互相遇见的那瞬,一双眸子淡然如常,一双则灵动的上下打量。
北堂隐拱手唤道,"娘,这是孩儿新雇来保护娘的奴婢,孩儿寻了多日,总算是找到一个与娘相似的,她总算会几招半式,孩儿出门也要放心些。"
这是哪门子的话?她可是来当如夫人的,现在可好,居然成了如夫人的护卫。洛洛正要出声反对,却见北堂隐转头看着她,"反正姑娘的身世可怜,也无处可去,在我北堂家做事,绝对不会亏了你,但是,你要保证我娘的安危,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也要你的小命。"
"我平日足不出户,不需要生人保护。"语气平静有礼,却是生硬的拒绝了北堂隐的好意。
"上次娘出了意外,就是因为在府里出的事,这些年娘在外面受尽了苦头,皆因当时顾及不周。好了,孩儿还有些事要交待她去做,一个时辰之后,她便会回来。"北堂隐转头扫了一眼洛洛,"走。"
洛洛跟在北堂隐的身后,一路上踢着路边的小石头,她想不通,脑袋想痛了也想不通,这个北堂隐心思太深沉了,与师父两个不分上下,"北堂隐,现在你们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什么来头,现在你将我安排在她的身边,是什么意思啊?"
北堂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反正你最后的目的都是想进我北堂家,做北堂如夫人,我娘曾经说过,只要真正的洛昭兰回府,她,就是北堂家的当家主母。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我怎么能放心交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
"来历不明?两个?"洛洛的眼睛转了转,"哎,你说她就说她好了,我哪有来历不明?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是你不信罢了。"
"那好,我问你,小四喜临死前可有交给你什么东西?你又是从哪里逃出去的?可有人救过你?"北堂隐突然发问,洛洛一征,这个师父没有跟她说过。北堂隐勾唇一笑,"你以为就凭当时八岁的你,可以从宫里全身而退么?好了,我想,你也无话可说了,那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好生保护。"
"知道了。"洛洛没好气的答道,北堂隐走后,她立刻飞身回到自己的房里,翻腾包袱里师父所说的锦囊,'鹊巢鸠占';,"啊?这是什么意思?是指那个人是假的,还是说不管她是真是假,我都要把她赶出去?真当我是你的解语花啊?"洛洛哀嚎一声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那纸锦囊,好像意思很明确,不管对方是真是假都一定要想办法把她赶出去,她才能开始着手她的计划。
果然,师父和她一样阴险。
收拾了心情,穿上北堂隐派人送来的上好衣裙,每当那个洛昭兰要出门时,她都要紧随其后,穿上与她一模一样的衣裙,而如果她要出门,她则必会与她同乘一轿。而且,她还有了一个新名字,香雪。
"香雪,香雪,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的叫唤声让睡得正香的洛洛愤怒的醒了,看了看天色,"是谁啊,这么早?"
"是我,我是红蘘。"
"红蘘?"她是洛昭兰身边的近侍,从她跟在她们身边,她就没怎么给过她好脸色看,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门没关,进来吧。"伸了个懒腰,微微撑起了身子,看着进来的红蘘,"这么早来是不是夫人有事要出去?那香雪立刻起身。"
"不是的,夫人说你最近辛苦了,特命厨房给你做了极品燕窝,让红蘘给你端了来。"红蘘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一旁,按住了洛洛准备起来的身子,这才将托盘里面的小碗端了过来。
无事献殷勤,能安什么好心。
"我这种下等人哪配喝极品燕窝啊?你还是端走吧,替我给夫人说声谢谢。"似乎见到红蘘的脸色有些难看,洛洛淡淡的笑了笑,"我自小练功,这么点累算得了什么?夫人真是有心了。"
"既然知道夫人有心,你就不要再多加推辞。你想想,若是你不经常保养着,光是看那双手就知道与夫人的有异,那些杀手眼光锐利,一眼就能分出真假。其实,吃燕窝也是为了夫人。"红蘘端到洛洛跟前,眯眼笑了笑。
"哟,照红蘘你这样说,我不吃倒是不行了,看你这小嘴真是能说会道,怪不得夫人独信你一人。"洛洛略带着清冷的笑道,接过红蘘手中的碗递到唇边,低垂的长睫毛遮住了清亮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狡黠,头一仰将碗里的燕窝一口吃完。
"看你这丫头,吃相怎么这生的不雅?"红蘘边说边笑,"好了,天色尚早,你还是先多休息会吧。"
"嗯,谢谢你啊。"说完,洛洛再次倒头睡下,等到关门声响起,便立刻盘腿起身,运功将体内刚刚吃下的燕窝吐了出来,"想给我下毒?师父说得对。"也不问问她的师父是谁。洛洛拍了拍手,征住,咳,其实她也不知道她的师父是谁,总之,是个怪物就是,天上地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而且美得不像个人的男人。
之前听那些下人说起过,这个如夫人当年从宫里跑出去之后,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还被人拐去了江南,认识了红蘘,后来辗转间又流落回京城,被北堂吟风认出,将她带了回来。算起来应该也没什么可疑,毕竟人家不是像她这样自己送上门,而是北堂家的人硬把别人拖回来的,要说可疑,似乎她的可能性要多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