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梅若鸿的做法并没有错,在寻常人的眼里,梅心如确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杀人偿命,也理所应当,况且,柔妃的出身虽然低微,但身份却不寻常,因为种种原因,端候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候爷,实则,与七品大臣同职,但太后与慕容凌雲皆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虽然至今仍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凶手是梅心如,但是,判她死刑也是势在必行。
"不知如夫人这样打算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梅若鸿轻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我们身为经济的两大龙头,同时关门歇业,整个瑭玉国势必也会动荡一番。一来,你把皇上给你的那一耳光再无声的打了回去,还要让他连再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二来,皇上大婚,我们定要送一份贺礼去的,我想,这应该是最适合的礼物,不知梅少主意下如何?"
"只怕,要让我的家眷们在一天之内离开,有些困难?"
洛洛轻扫了一眼倾允,"老四,送几个人离开,可有难处?"
倾允轻轻一笑,"绝对不难。"
洛洛再转头看着梅若鸿,"梅少主可还有何疑虑?"
"如夫人,在下敬仰如夫人的为人,这次定然相信你,不然,在下也不会找上门来。既然如此,在下就依如夫人所言,立刻回去处理一切。"梅若鸿起身抱拳。
洛洛淡淡一笑,"梅少主,你以为你进来我们家容易,出去,也是一样么?"
梅若鸿一惊,"如夫人,你这是何意?"
"其实在贵府与我们家都有人在暗中监视,只怕你这次来的事,早就已经传进了宫去。老四,你带些人去送梅少主回府,今天深夜暗中安排梅府上下的人离开,梅少主,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做人也不要太过高调了,不然,若是再被慕容凌雲发现,我可就再也救不了你了。"
梅若鸿轻一抱拳,"如夫人今日救命之恩,梅某若是有机会,定必相报。"他朝着众人拱手称道,"在下告辞。"
倾允看着洛洛,"我会办妥的。"便立刻跟了出去。
等到梅若鸿走了之后,慕心这才问道,"娘,你如此处理有何用意?"
洛洛命下人送来笔墨纸砚,在桌上大笔一挥,画了一个大概只有她才看得懂的图,画完,还得意的点了点头,手一抹掉落在眼前的头发,众人立刻忍不住笑,她也没多在意,"你们可知道我画的是什么?"
吟风立刻跑上前去,"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一看就是梅花。"他知道洛洛喜欢梅花,而且,这上面星星点点的,很像梅花。
"我倒是觉得有些像一座假山。"北堂羽以手托腮,可爱无比的模样,认真的说道。
洛洛的嘴角轻轻的抽。
慕心认真的看了看,"莫非,这是行军布阵图?"洛洛的计划永远都是千奇百怪的,她会画行军布阵图也不奇怪,因为一般的行军布阵图都有自己的暗号与机关,外人看不懂也属自然。
吟风转头看着北堂隐,"大哥,你快来看看娘她这到底画的是什么?"
北堂隐像是没有听见般,神情微有些呆滞,手里从他进来的时候就端着的茶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但也没有喝过一口。
吟风见状,只得抿唇转头继续研究那幅图,洛洛的心很痛,但也强忍着不转头去看他,慕心则在北堂隐和洛洛身上快速的扫了一眼,眼神微微有些轻闪,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静静的看着那幅图,心思却已有些收不回来了。
洛洛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至于吗?我画得有那么差吗?慕心,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这可是皇宫的路线图。"
慕心眉角狠狠的一跳,他想说,他真的是没看出来。
洛洛一挥手,"算了算了,这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我跟你们说,这个地方,是大殿,因为我画不来大殿,就画了一根柱子表示,上面还弯了一条线,这表示是龙,也就是金龙大殿,这都不懂?帝后大婚当天,会在这里举行典礼,而在这一天的同时,我相信,会发生很多大事。"
"那,娘你画这幅图的意义为何?"北堂羽继续可爱的发问。
"很简单,若是要跟一个人斗,还想要有胜算的话,自然要对敌人知根究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懂吗?"洛洛轻笑的看着北堂羽,他的身上总有一股很干净的感觉,可以让人心情大好。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一眼北堂隐,他眼中哀恸的神情让她的心也跟着隐隐的微颤着,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一切如常。
"不懂。"北堂羽微微有些委屈的扬了扬唇,老实承认。
洛洛扁了扁嘴,"算了,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你的笨,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的话刚说完,只听身后一声脆响,北堂隐手里的茶杯翻倒在地,他的手背上有一块微红,几兄弟立刻冲了过去,"大哥,你没烫着吧?"
北堂隐立刻将手负于身后,"我没事。"说完,他抬眸盯着洛洛,紧紧的,洛洛也是与他对视,不知道他刚才打翻了茶杯,是因为听到她无意中说北堂羽可爱,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幼稚,直到洛洛差点在他的注视下窒息而亡时,他才缓缓起身,走到洛洛面前,那股无形的压力立刻奔了出来,北堂隐沉声说道,"你想从那条秘道进去试探那个皇后的底细?是吗?"
洛洛立刻挑眉,果然北堂隐是最懂自己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他冷冷一笑,"想都别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