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臣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穿着一身嫩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一手紧紧揪着自己的领口,像是很迷惑。
那样清纯的长相和这样勾人的神态,竟然并不违和。
那女人眯着眼,像是要确定什么,出口的话却是莫名的一声:“姐?”
就连声音也是如此动听。
这样的声音,不知在床上,会是怎样的风情。
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顾云臣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某些变化。
待反应过来,他暗啐了自己一口。这么多年急切地靠近他的女人不在少数,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
眸色渐渐转深,他一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懒散地慢慢踱步过去,眼里的光芒却是危险的。
“你是谁?”
面前的人开口了,苏可的头却更晕了。
她并不是没有醉过。小时候因为好奇,偷喝爸爸的酒,就有那么一次醉倒在了沙发上,但当时她只觉得很困很困,很快就睡了过去,在半夜醒来,只觉得口渴。今天这样的体验,怎么都觉得不对。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捣乱,将她的思绪弄得一团糟。但隐隐的,她还是想起来,姐不是说,从这里出去就是外面了么?这个房间又是怎么回事?
面前走过来一个高大的声音,她摇摇头想要看清,奈何看出来的东西都是重影的。
“姐?是你吗?”
没有回应。苏可想,自己大概是醉惨了,竟然连姐姐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一旦认定了面前的人是苏珊,她就放下心来。但随即,先前身体里那异样的感觉却愈演愈烈。
热,无法忍受的热。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过碍事,她下意识地想要脱掉。刚才似乎看到这是个房间,想来应该是姐姐因为看自己不舒服才特意准备的。她的手伸到后面,费了些力气把拉链拉下来,连衣裙应声而落。
明亮的灯光下,苏可白皙的皮肤一览无余。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衣服掉下来的一瞬间,像是舒坦了一些,但随即,那热感又卷土重来。头发也变得累赘,她只好一把握住,撇到了一边,只是这样一来,优美的脖颈就完全露了出来,清纯优雅的长相,带了七分魅惑,而她本人尚不自知,自己在做什么。
下一刻,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撞,随即就有重物压了上来,压得她动惮不得。
苏可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迷迷糊糊地说:“姐,你干什么呀,我热。”
身上的人没有回答。
苏可又徒劳地推了推,却忽然觉得身上的人身上很凉。她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两手不自觉地攀上了顾云臣的脖子,好让自己与他贴的更近。两人贴得严丝合缝,苏可满足地低低叹了一声。
这一声尾音婉转,压在她身上的身影陡然一僵,顾云臣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脸上露出的愉悦神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冒出一句:“妖精!”
作为顾氏集团的总裁,他何必忍?他看着身下又开始不安分的女人,嘴角缓缓绽开一抹笑。
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女人,这可是你自找的。
痛感只是一瞬。苏可皱着眉,渐渐熟悉了那陌生的感觉。身体里的热意像是得到了纾解,她能感受到房间里空调吹出的冷风,也能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什么冲撞着。
热感消散,随后又重聚,反反复复,不得解脱。
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她像是置身大海之中,随波逐流,无处依着。唯一能抓住的,便是面前这同样滚烫的身躯。
事实上,在这身体慢慢热起来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想要摆脱了。可是没有用,她被毫不费力地抓过去,牢牢困住,不得动弹。两只手无意识地在空中挥舞,苏可口中哼哼唧唧,句不成句,听在顾云臣的口中却俨然是点燃了另一把火。
他恶狠狠地按住了苏可胡乱挥舞的手,低吼一声,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又一轮攻击。
这兵荒马乱的一夜,终结在晨曦微露时。
因为喝了点酒,苏珊找了个代驾。她心情很好,结清了费用,还给了点小费。
经过苏可的房间时,她特意走进去看了一眼。
相比于自己宽敞的大房间,苏可的房间显得逼仄很多。就这么紧凑的空间,却被她搭配得井井有条。书桌、衣柜、小床,苏可似乎从来都很能习惯环境。
扫过房间内的摆设,她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厌恶,随即却又释然了。
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总是能打听到很多隐秘的事。
比如,如今这个剧组的副导,最喜欢潜规则;比如,他总喜欢在黑灯瞎火之中办事,觉得那是情趣;又比如,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不留宿。
想起副导那大腹便便的样子,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一切都很完美,不是么?我的好妹妹,我会好好感谢你,为我的付出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关上了苏可房间的灯。
静谧的清晨,终止于肚子突兀的一声叫。苏可是被饿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手一动,却是酸痛难忍。她皱紧了眉,迷茫地坐起身,就觉出了异样。下意识地低头,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
夜晚的某些隐晦的回忆,在此刻慢慢苏醒。
苏可慢慢地睁大了眼,随即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昨晚,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她回过味来,一道慵懒的男声慢慢响起,仿佛一道惊雷炸在耳边。
“你醒了。”
苏可震惊地转过头,这动作从未如此艰难,几乎用掉了她全身的力气。
视线终于聚焦,定格在一张英俊却陌生的脸上。
“啊——!”
苏可脸上一片慌乱,身旁的男人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凉薄的弧度。
“昨夜那样热情似火,现在又装什么清纯?”
他的声音低醇,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可出口的话却这样伤人。苏可用被子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可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让苏可觉得难堪至极。她死死咬着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究竟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