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眼泪，从肖凌白皙的面颊滑落，等了这么久，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满头白发垂下，加之肖凌的面孔并没有直面林影，林影虽觉这肖凌的状态有些不对，但也未曾发现肖凌现在的状况。
林影也是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叹，围绕在他周围的三个女孩，在林影看来，都是格外优秀，也都陪这自己经历了很多，肖凌，陪自己度过了初入无尽海域最艰难的那段历程，紫莫儿，或许才是将林影推上他人生巅峰的女子，正是因为紫莫儿，他才有机会结识到了诸方首领豪杰，而璃怅，看似一直默默无闻，可从头至尾却都在支持着林影的一切。
每一个，他都不想辜负，似乎也却又不得不辜负。
“灵主，凌儿…你们都知道的，我的情况…”林影顿住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缓解肖凌心中的那份悲泣。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林影的话，等待他说下去，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一些什么。
“我的情况…很复杂…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很想逃避，凌儿，我承认，当年的我，确实有喜欢过你，却更多的只是想要和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你…而你我之间，又怎么可能恩断义绝…我当初说的话，不过是不想让你对我和你父亲的选择之上产生抉择。”
林影越说越乱，似乎已经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了，总之，他能想到的，他都想要尽可能的表现出来，而当林影吐露出自己的真心的时候，肖凌的心，似乎一片玻璃摔落在了地上一般…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只与林影后面说的什么，肖凌似乎都已经听不到了…
在肖凌心中，林影再说的其他的那些东西…还重要么？似乎不重要了吧…此刻的肖凌，多么想要疯狂的喊出来，告诉林影，她才不要什么兄妹之情！可是现在的她，还有那样的勇气了么？似乎也同样没有了。
肖凌的香肩开始轻轻耸动，林影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的话，似乎有些说错了，林影想要上前拉一把，哪怕安慰一下也好，可是，林影还是顿住了，轻轻垂下了眼睑…
紫莫儿拉着林影的臂弯，明显的能够感觉到林影此刻强烈的情绪波动，可林影依旧忍了下来，他没有动，他知道，有些事情若是不当机立断，只会越来越乱。
少顷，没有感受到林影得到来，肖凌也是有些惨笑，随手有些随意的抹了抹有些朦胧得眼眶，却是变得越加冰冷，顿时，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许多，一种无形的气场，开始在周围蔓延。
顿时，天空之上竟然飘起寒天大雪，肖凌的头发，也是在无风自起，随意飘荡，林影静静的看着，只听肖凌一声厉喝！
“啊！！”
颇为悠长，林中城内外，在这一瞬间骤然安静了下来，任谁都听得出这声音中的凄厉，悲愤，不甘，绝望！
“我就知道，就算回来，也依旧是同样的结果，看来…我还是猜对了，呵呵呵…”
肖凌有些无力的跪倒在地，在这一瞬间，似乎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林影上前一步，想要搀扶，而紫莫儿也并未阻拦，已然松开了架在林影臂弯之上的手臂，可林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
灵轻雪一直在默默的看着，他的心中很清楚，位面战争之后，恐怕就是一个新的格局，至于谁胜谁败，根本就是未可知的事情，而自己，也想要尽力完成自己徒弟的所有遗憾，显然，灵轻雪失算了，他曾想过紫莫儿会阻拦，也曾想过林影有可能会拒绝，可未曾想过林影会做的如此决绝，就连上前搀扶一下…都没有。
可她也同样知道，林影这样做，更多的还是为了肖凌，为了让她不在过与执着这件事情，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奈何灵轻雪，又怎么可能轻易的释然？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徒弟开心一时，这个坏人，他也是做定了。
“林影，看到凌儿如此，你就没有一点想要说的？”
“没有。”
林影毫不犹豫，似是很干脆的回答，说到这里之时，林影的内心，其实也是有些纠结的，一直以来，自己似乎对肖凌，是最为无情得了，可他又能怎么样？林影的心目中，肖凌是的好丫头，可他既然给不了，便也就不想要让肖凌因为他林影而耽搁自己的幸福，哪怕现在他的心已经被冰封掉了。
“你就如此无情？”
灵轻雪眉头轻皱，似乎对林影的话语颇为不满。
“我不想解释。”
此刻的林影也是心乱如麻，原本在紫莫儿来之后，还有璃怅的掺和，林影便已经有些乱了，如今又来了个肖凌，竟然莫名其妙的都凑在了自己的身边，这倒是让得林影真的有些懵了。
最难说清，最慢处理的，也莫过于面前的这些感情纠葛的事情。
“有些事情，终究是逃不掉的，其实你也知道，位面战争，我们胜的几率，恐怕还不足五成，不是么？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尽早解决了的好。”
“这并不是能让我喜欢凌儿的理由。”
又是一句话，似乎狠狠地扎进了肖凌的心窝，哪怕是勉强，她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肖凌得面色越发惨白。
“为了你，我放弃了一切，抛弃了父亲，封闭了内心，差点害死爷爷，而你，竟然连勉强一下都不愿意！”
肖凌猛然转过身子，双眸已经开始发红，在满头白发的衬托下，似是临世得大魔王，变得颇为可怕！
只见肖凌伸手一拉，皮鞭从肖凌的腰间被拉出，控着漫天寒气，皮鞭被抽的啪.啪作响！
突然，肖凌的皮鞭抽向了面前的林影，林影却是不躲不避，一记之下，绕是林影，都有些痛的皱眉，可林影依旧未动，紫莫儿明显有些心疼了，眼看就要跳出来拦下肖凌，却被林影拉住了，林影也并未说话，只是默默的牵住了紫莫儿的手，在这一瞬间，林影似乎终于承认了他与紫莫儿的关系一般。
“凌儿，你若心中不痛快，便接着来！”
肖凌看着林影和紫莫儿牵在一起的手，突然状若疯魔，气息渐渐的开始暴乱起来，灵轻雪骤然长大了眼眸。
“凌儿，平息，快！莫要中了心魔！”一边说着，灵轻雪骤然转头。“林影！你若依旧坐视不管，别怪我倾尽北灵之力于你一战！”
而林影，此刻也已经有些慌了，他最不会处理的，便是面前的事情，他的掌心，已经布满了汗水，而紫莫儿，却是正在那温情之中，与肖凌的心境相比，可谓是真正的冰火两重天。
而见到肖凌这般，紫莫儿抬头看了一眼林影，轻抿嘴唇，松开了与林影相扣的手指。
“去吧。”
似乎没有丝毫的见怪，对于肖凌的存在，也默许了一般，虽是如此，可真的要牵扯到婚事的时候，紫莫儿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林影再娶其他女子。
这也是当初她初见璃怅的时候与璃怅说过的，她说。
“林影选择谁，是林影的自由，我不会干涉，若是选择你，我会祝福，若是选择我，我希望你莫要恨我。”
话说的很明了，璃怅也明白紫莫儿是给足了他的面子，要知道，紫莫儿哪怕只是明面上的身份，可都是西艳少主的，都能如此说，那璃怅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异议？
而现在，也依旧是如此，他选择给林影充分的自由空间，只要不逾越某些事情，紫莫儿也不想过多的干涉，可却并不代表紫莫儿不会伤心难过，可那又能怎样？面对现在的状况，难不成他还要眼睁睁的拉着林影看着肖凌走火入魔不成？
林影轻抬步上前了，伸出手按住了璃怅的肩膀，突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灵轻雪轻声退了下去，她心中也是极为清楚的，除了林影，哪怕是他这个做师傅的，也别想扭转肖凌的内心。
“凌儿…”
林影轻声呼唤了一声，而肖凌的情绪依旧处在不稳定之中，气息依旧十分的暴乱，硬是让得外面这小范围之内，变得冰雪漫天，房屋之上的瓦砾都在点点崩裂！
不少修仙者感到了不对劲，已经纷纷向这边赶来，却也只是远远地望着，并没有到达近前，他们也都看到了门前那林影的身影，还有一状若疯魔一般气息暴乱的身影，在一瞬间，他们也都明白，心中更是同时想起四个字…走火入魔。
至于为何，他们不知，也没敢去问，看现在的状况，似乎并不适合他们出面一般。
璃怅也到了，虽然在很远的地方观望着，可若是仔细去倾听，却也可以听得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璃怅并未吭声，遥遥立于虚空，静静的看着。
林影一声声的轻声呼唤，肖凌的情绪也终于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待的她双目恢复清明之时，看到林影正在近前，没来由得心中一暖，却又是在一瞬间重新被冰封了起来，只听肖凌又一次开口。
“林影…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喜欢我么？”
林影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紫莫儿。
“对，一直以来，我都只喜欢莫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