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镇定自若的回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叫张德士,是昨个儿上午才进的太医院,因为今日太后凤体维和,太医院其他太医均是奉旨前往长信殿听候差遣了。只微臣一人留下整理药草,苏公公不敢打扰太后,就让微臣前来见驾,所以皇上没见过微臣。”
刘盈点点头“起来吧,朕的身子朕最清楚了,想必你刚刚诊了脉也略知一二,这些就先搁下,你只要医好嫣儿便是,告诉朕这穴位该怎么按揉。”
张太医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温润的少年天子,随即开口说道“先从天河水(要穴)开始:尺。桡沟。从远端至近端用布擦。用温水或凉水……这些事情交给底下人做便可,请皇上要顾惜自己的身子。”
刘盈微微笑道“张太医是个好医官,所谓医者父母心你要恪守本分,下去开方子吧。”
按照太医说的方法依次替张嫣按揉推拿,刘盈累得汗流浃背,整整三个时辰之久,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动作。苏木全端着熬好的汤药泪眼婆娑的站在一旁,心里对这个几乎是从小跟到大的主子心疼得不得了。面对雷厉风行的太后从来都只能听之任之,太后要杀害他的兄弟手足,虽无法强行阻止,但私下却一再费心防止太后的阴谋能得逞。主子一点也不像太后的行事狠辣。其天性相当纯善,友爱他人而无害意,因而他甚苦于自己母后的阴毒残忍。这些年来把自己压抑得实在难受,经常唉声叹气、忧愁伤感,连以前喜欢的玩意也不再看一眼,整日吃不下也睡不好,却又不让太医医治,也不准告知太后,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身子给拖垮。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嫣主子,也只有这位小主子能让皇上多多少少有一些真心的笑容。
刘盈提高了声调叫道“苏木全?”
苏木全这才回过神来,忙跪下道“奴才该死,竟然丢了神,请皇上恕罪。”
刘盈摇摇头“罢了,将汤药拿来,嫣儿快醒过来了,你下去命人熬点清粥上来吧。”
苏木全递上汤药一溜烟的退了下去。
张嫣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是皇帝舅舅么?嫣儿好渴,好想喝水。”
刘盈赶忙扶起张嫣用绵软的枕头垫好让她可以舒服的靠着,自己先尝了尝汤药,有些苦,用勺子喂给她,只喝了一小口她便不依了。皱着眉头直摇头“好苦,我不要喝,我要喝白水。”
他好生安慰道“嫣儿最乖了不是,良药苦口嘛,生病了多不舒服,喝了药就会好的。只要嫣儿喝了药,想要什么舅舅都给好不好?”
张嫣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狡黠的咧嘴笑了起来,那样子像极了阴谋得逞的小狐狸。不确定的问道“皇帝舅舅说得可是真的?只要嫣儿乖乖喝了药,什么都给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