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胭脂毒,狂妃太难追 > 第66章 回忆扬州之旅吐露身世(3)全文阅读

“哎哟!”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坨肉儿带着无数血箭“咻”的凌空飞起,钱县令面色扭曲的捂住血流如注的血洞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瞬息间,一道一去不复返的肃杀之气激流飞溅,狂风卷地般从钱县令身旁闪电驰过,与项子鱼齐齐飞跃。钱县令只觉眼前一红,另一只肥硕的大耳亦是不翼而飞,落入人群之中引得胆小妇孺孩童齐齐惊呼奔散开来,随即他抱头蜷缩,跌倒在地嗷嗷直叫。

众衙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唬得愣怔在当场,一时竟忘了追赶行凶之人,直到被钱县令痛苦狂叫拖拽回神。这才呼喝大叫着拔出环首刀推开挡路的人群追赶两人。

而项羽将项子鱼夹抱在腋下足尖轻点人头踏跃向酒楼瞻顶,誓有一跃千里之势,远远将身后追赶之人甩将开来,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呼喝声。项羽才稳稳跳落地面,将一路破口大骂,四肢乱舞踢腾的项子鱼放下来。

“你刚刚干嘛要打偏我的刀阻止我杀那恶贼!?你气死我啦!”项子鱼一落地便怒气冲冲一拳打向项羽,转身往回跑去,正好撞见项念驾着小马驹和乌雅一同赶来。

项子鱼纵身一跃,翻身上了乌雅,猛夹马腹飞驰向前。项羽大喝一声,快速跳上乌雅紧紧怀抱项子鱼策马狂奔,有疾风拂过,那树影后掠速度极快,项子鱼只觉腰间一紧,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将她整个人牢牢箍住。身后传来项念童稚娇音:“英俊爹爹,念儿在原地等你们哦。”

尘埃四起,滚滚风尘中马蹄阵阵,奔腾着似要把俗尘抛在后面,不知碾碎了多少落英云烟。

乌雅越跑越远,却不是来时的路,项子鱼猛然向右侧斜窜,眼看就要摔下马,项羽反应不及索性放掉手中缰绳。放佛天旋地转间,两人从高高石坡一路滚跌,直到冰凉江水扑面,项子鱼被项羽身子压在柔软的沙地不得动弹。

想到先前那一幕,项子鱼心里不禁浮起一缕浅浅的苦涩,清越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视线所及之处,几条捕鱼的小船正在不远处的江面撒网捕鱼。

江水兜头盖脸向两人扑来,项子鱼素手一推,慎怒道:“要不是你打偏我的刀,那狗官早已见阎王去了,只是削掉他的两只耳朵未免太便宜他了。你王八蛋!项羽!”

项羽忽然攥住了她的手,搁在他唇上细细摩挲:“我何尝不想一刀了结这种人渣,可是,小鱼儿,你想让我们被官兵追杀?被世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吗?”他的语气有些艰难,却一针见血的直逼要害。

项子鱼心里一颤,鼻子酸涩得险些湿了眼:“在男人的世界里,很多事情比女人重要得多,这是中国历来的传统,女人就是牺牲品。很多情况下,女人都是悲剧、是可怜的牺牲品。”

“小鱼儿,胡说什么!”额头上一痛,竟是被他弹了一指。

项羽眼神渐渐迷离,眸光透着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微微沉吟后,缓缓说出五个字:“你到底是谁?”项子鱼下意识背脊绷直,眼光不自觉瞥向别处,支吾道:“你……说什么……”

项羽眼底渐渐浮起了然笑意:“不管你来自哪里,你都是我项羽的小鱼儿。”

他说的话虽含糊,项子鱼却听得明白,扬眸以对微笑道:“好。”

她细细回想起来,自己总是有意无意说一些离经叛道的现代名词,也总是与这个浮躁的世界背道而驰。捣鼓药石这些年,稀奇古怪的研究,试验,项羽从不曾多问过一句。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思想中总是向着一夫一妻制,对古代妻妾成群一直唾弃不喜,一路上也不知解救帮助了多少身陷这样残酷现实的女子。

今日浣珠一事却是出了人命,本就心负正义的她便冲动出手,只想为受害者出一口恶气,为深受欺凌的百姓们除害。若不是项羽千钧一刻及时出手化解了她的鲁莽,现下她定是朝廷通缉要犯了吧。

她眼睛一眨:“这些年,你的暴戾脾气倒是改善了不少,心思也细了,倒宠得我变得不理智,爱出头了,总之,是你的错。”

江面上烟波浩渺,弥漫着一层青雾,**翻打,项羽撑肘而起,无奈道:“是,我的错,你都好行了吧。”

乌雅饮着清甜江水,望着打闹的两人缓缓跟上。

从那时起,她便再无顾忌,不仅告诉了项羽自己的来历,还讲起了现代生活的点点滴滴,所以,私下他们都以老公老婆相称……

回味着他们的往事,项子鱼渐渐安下心,疲惫袭上眼睫沉沉睡去。

在古代,男人可以在妻子之外纳妾,妾的地位极其低下,然而她们有一项权利:丈夫必须满足她们的性需求,否则必受谴责。

在古代的家庭中,虽然妻与妾的职责都是侍奉丈夫治内管家以及生儿育女,而且,妾对于家主来说近似奴隶,但是,对于婢女和仆人来说,妾应该是主子。

然而,妾在家庭中的权利却是很受限制,十分卑微的。

首先,妾不能参加家族的祭祀,妾被排除在家庭之外。妾的亲属根本不能列入丈夫家的姻亲之内,就连妾所生的子女,也必须认正式妻子为“嫡母”,而生身母亲却只能为“庶母”。

这样,妾所生的子女是少爷、小姐,而妾的身份是奴隶;妾称自己的子女为少爷、小姐,她的亲生子女只呼其为“姨娘”。

中国古代,是一夫多妾制,姬妾是不能算做合法配偶的。妾在家庭中,虽然承担着生儿育女的义务,却享受不了“妻”的待遇。为什么呢?最初的原因很简单,为妻的女子,家庭出身都要高于妾。

妾一般都来自卑贱低下的家庭,甚至是战败方奉献的礼品。

因此,妻为“娶”,而妾为“纳”,娶妻时送到岳家的财物被称为“聘礼”,而纳妾时给予的财物,则被称为“买妾之资”。

《谷梁传》:“毋为妾为妻”。就是说,妾没有资格扶正为妻,有妾无妻的男人,仍是未婚的“钻石王老五”。

而嫡妻死了,丈夫哪怕姬妾满室,也是无妻的鳏夫,要另寻良家聘娶嫡妻。

妾的身份,至此已经成了定局,到唐宋,更是成了铁律。《唐律疏议》明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

假如将妾升为妻,就是触犯了刑律,一但事发,是要两口子一齐服刑一年半的,而且完了照样得离异。这样的法律之下,做姬妾的女人便已经不是人了,丈夫或嫡妻凌虐姬妾,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几日来,张嫣仍是昏迷人事不醒,项子鱼喂她的所有汤药悉数吐了出来,项子鱼只能喂一勺,然后用绢帕蘸去张嫣下颌流淌药汁继续喂送。

如此重复熬药,喂药,之后的日子张嫣一直浑浑噩噩,在醒与不醒之间徘徊着,偶尔睁开双眼,满眼都是空洞木然的焦距,无论怎样呼唤她,她亦是毫无知觉不做应答。屋子内光线不是很好,窗户被关上,没有通风,一进屋刘乐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见床榻上张嫣恹恹的平躺着,项子鱼则半跪半蹲的伏在一旁。

刘乐陪着项子鱼默默守在床前,想要安慰,却不晓得该怎样开口。每每颤抖着伸出手,可总是停留在半空又咬牙收回,在她心里,嫣儿早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如今,嫣儿真正的母亲已经守候在旁,她该是替她们高兴的,可心里深处竟隐隐透着无奈的失落和黯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