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在十一月初八,两个女儿生在末时,儿子生在申时。司天监的测算结果则是两个女儿都是富贵之命,会平安喜乐一生,而儿子则是安邦定国的栋梁之材。这消息从朝堂传出,很快就波及京城,那些别有用心的谣言不攻自破。
生下儿子,明珏在产房里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起来,睡了十几个时辰。中间她喝了六次水、吃了五顿饭,排泄了三次,睡得天昏地暗。
生完孩子就等于卸掉了包袱,肚子下去了,四肢也活动自如了。又睡了一天一夜,养足了精神,吃饱喝足,明珏感觉又轻松又痛快又舒服。
可是,好不容易生下孩子,不如意的事也多起来。她想洗澡,不行,必须一个月之后才能洗,再脏也要忍。她想出去活动活动,透口气,不行,必须在床上呆够一个月才行。这都是她生孩子之前的基本待遇,现在,全部取消了。
她也知道下人们是为她好,可若让她在床上脏兮兮地窝一个月,她感觉自己会疯掉。最后,在萧怀逸两方周旋之下,她才要到了一点点小小的权利和自由。
生完孩子五天之后,她可以下床活动,但不能走出卧房。七天之后,可以让丫头帮她擦洗身体头发,但不能洗澡。附加条件是她每天在床上的时间不能少于十个时辰,吃喝拉撒睡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生活,不能有丝毫懈怠和马虎。
明珏怀孕的时候,大夫、稳婆,连同芳姑姑都说她怀的是双胞胎。她提前让人收拾了两个房间,奶娘、丫头及孩子的一应使用物品也备下了两份。生到最后,又多了一个儿子,房间、人手要重新安排,婴儿的使用物品也要再加一份。
她原计划给一个孩子准备两个奶娘,提前挑好了六个,四个是固定的,还有两个备用。这样一来,两个备用的奶娘也转能固定的了,正好安排给儿子。
萧怀逸进来,看到明珏正靠坐在床上数手指,微微一笑,问:"睡够了?"
明珏点点头,说:"我想看看儿子,你去抱过来。"
"不想看女儿吗?呵呵,我全给你过来。"萧怀逸脱掉外衣,坐到床边,在明珏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握着她的手,说:"我给儿子取名敏练,好听吧?"
"敏练?好听,对了,明天该洗三了,准备好了吗?"
"我昨天就吩咐管事准备了,你不用费心,我去抱孩子过来给你看。"
明珏用力点头,柔媚的大眼睛满含笑容,圆润的脸庞流露出幸福的神采。这三个孩子是她在这个时空血脉相连的亲人,又何尝不是她的三个小玩意儿呢?
"来来来,咱们去看你们的娘亲。"
萧怀逸两只胳膊抱着三个孩子,不偏不倚,步伐稳健,连走边逗他们。成堆的奶娘丫头拥簇着萧怀逸,也跟进了卧房,对明珏又是问候、又是恭喜。
明珏身体靠向床里,丫头忙铺平了床,让萧怀逸把三个孩子并排放到明珏身边。明珏亲亲这个,摸摸那个,脸上满含母爱温情的笑容荡漾开来。
紫竹怕明珏嫌烦,使了眼色,让伺候孩子们的丫头全退到了外间,只留下几个奶娘。明珏跟奶娘询问了各个孩子的情况,又向护理婆子问坐月子的事。
负责护理明珏的婆子夫家姓杜,五六十岁的年纪,也是干净爽利的人,年轻时也曾在太医院服役,对护理产妇和婴幼儿极有经验,是芳姑姑介绍来的。
杜嬷嬷正给明珏讲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事项,敏练突然哭开了,听起来他哭得很委屈、很伤心。明珏的心微微一痛,忙把敏练抱在怀里,又哄又逗。
"怎么老哭呀?"明珏很心疼,自己都快哭了,其实孩子也没哭几声。
"夫人放心,练哥儿身体没问题。"杜嬷嬷又给敏练仔细检查了一遍。
萧怀逸接过孩子,问:"是不是饿了?他今天吃奶了吗?"
明珏掩着嘴笑起来,她都没想到孩子饿了,萧怀逸这奶爸要比她细心得多。
奶娘忙抱过敏练喂奶,说:"练哥儿今天早晨排了胎便,从出生到现在,奴婢一共喂了他六次奶,喝了几次清水,他每次吃奶都不多,水倒喝得不少。"
敏练吃了几口***就歪到一边,不吃了,又开始哭。萧怀逸忙把孩子抱过来,在怀里轻轻掂摇,又让下人赶紧去请大夫。杜嬷嬷向两个奶娘详细询问了敏练的情况,又看了孩子的情况,告诉明珏和萧怀逸说孩子一切正常。
"正常怎么会哭呢?"萧怀逸很着急,可敏练并不买账,声音越来越大。
"把孩子给我。"明珏接过敏练,解开外衣,让孩子的头靠在她的左乳下。
前世,她陪同学到医院生孩子,听医生说孩子在母体里十个月,早已习惯了母亲的心跳,闻惯了母亲的味道。孩子哭,除了生理原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没安全感,贴近母亲的心脏,只要他感觉安全,就会平静下来。
果不其然,敏练贴近明珏的心脏,片刻功夫就不哭了。他的小脑袋一个劲蹭明珏的左乳,蹭得明珏痒痒麻麻。他冲明珏挥动着小胳膊,嘴里哼哈有声,眼角挑起浅浅的笑容。他这模样象极了萧怀逸,尤其是萧怀逸在干坏事的时候。
"你们都去歇着吧!我照看他们三个。"
杜嬷嬷忙说:"那怎么行?夫人正坐月子,不能劳累。"
奶娘们也齐声说:"夫人第一次生产,又是多胞胎,一定要注意休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