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聪明,现在表态还为时过早,听到一点传言就自乱阵脚的人能当皇上吗?皇上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跳出来收拾乱摊子,也会坐收渔翁之利。"
最初,明珏听说萧怀逸被囚禁,就认为萧怀逸功高震主,遭皇上猜忌了。她故意传出这些话,是想给皇上施加舆论压力,希望皇上对这件事慎重决定。
与此同时,萧怀逸也故意让人放出他功高震主、遭皇上猜忌的话,除了想给皇上施加压力,也起到了烟雾弹的作用,用来迷惑麻痹某些人。反对他、愤恨他的人都信以为真,纷纷跳出来,对他弹劾打压,想置他于死地。
象温家和五皇子一派这样想保持中立的人也按捺不住了,怕萧怀逸被削爵流放连累他们,陆续倒戈,都想尽办法和萧怀逸划清界限。
这正是萧怀逸想看到的,一个人处于高位时,阿谀奉承、争相巴结者多不胜数,谁也不会轻易与他为敌,风光正劲时,很容易被人迷惑。当他摇摇欲坠,谁会帮他一把,谁会踩他一脚,谁会对他置之不理,就都显现出来了。
等萧怀逸过了这一关,一定会反扑,所以,他现在不动声色,好象真的重罪加身一样,先让那些人兴奋几天,很快他就会扼住他们的喉咙。
"表嫂,你做好准备了吗?"
明珏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好准备的,我人去就行。"
秋月点点头,看明珏满脸无谓坦然,知道她已做好准备,高悬的心也放下了。
第二天,明珏早早起来,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又检查了一遍,一切妥当,才带几个心腹下人出发,萧攀带护卫随行,直奔礼部办事厅的正堂。
礼部走过场审案,不象公堂,两旁没有威武的衙役,只有几个办事人员侍立两帝,一队侍卫守在门口。正堂顶头正中有三个座位,分别是程阁老、谭金州和黄公公。两边有几排椅子,分男左女右,坐着来听审和看热闹的人。
右边挂着一张软帘,帘后有十几张椅子,只有明珏一人就坐,紫竹和朱艳两边伺候。明珏感觉人少寂寞,让紫竹和朱艳坐在她两边,陪她说话。
徐文炳进来,跟谭金州等人禀明情况,又商议几句,谭金州就传令带萧怀逸和多多进堂。正在这时,徐氏、白夫人陪萧老太进来,三人满脸喜色,边走边轻声说笑。黄氏、徐老太太还有两个不知名的老妇也喜滋滋来看热闹了。
明珏迎上去给萧老太等人行礼请安,在礼部正堂内,她就是千般不愿,礼数也一丝不苟。萧老太沉着脸冷哼一声,扶着徐氏就坐,几人都对明珏不理不睬。
萧怀逸进来,一副坦然轻松了样子,一点也不象要受审的人。侍卫搬来椅子请他就坐,他坐在正堂中间,与谭金州等人对峙,成了正堂的焦点。
他扫了明珏一眼,点头一笑,暗示一切在掌控中,明珏也松了一口气。只要控制了程阁老,谭金州就会有所顾忌,一个徐文炳根本就翻不起风浪。
多多被带进来,怯生生看着众人,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茫然之色。被关了这几天,他圆乎乎的小脸瘦了一圈,显然受了很多委屈。
明珏心底一酸,忙迎过去,看到萧怀逸和明珏,多多嚎啕大哭。萧怀逸摸着多多的头,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眼底闪过狠厉。明珏揽着多多的肩,给他擦去眼泪,轻声劝慰,又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直到他破泣为笑,才回到座位。
谭金州一脸寒凛,清了清嗓子,直入正题,说:"萧侯爷,有人弹劾你在令尊重孝期间与二公主私通,生下萧敏缮,有违礼法孝道,你可认罪?"
萧怀逸坐姿端正,微微一笑,说:"谭大人,你的玩笑开大了,我为什么认罪?就凭你们的一面之词?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信口胡说你跟别人生过儿子呀?"
"萧侯爷,你的狡辩太拙劣了,没有足够的证据会审你吗?"谭金州直视萧怀逸,轻哼一声,说:"把二公主的证词呈上来,让萧侯爷看看。"
明珏暗暗皱眉,萧贵妃和萧老太游说二公主写下这样的证词,白纸黑字,咬定多多是萧怀逸的儿子,就是想给萧怀逸加上有违礼法、忤逆不孝的罪名。
如果今日把这份证词推翻,二公主以后如何自处暂且不说,萧贵妃如何下台?可能萧贵妃和萧老太认为这次一定能搬倒萧怀逸,就算累及名声也认了。
萧怀逸仍一脸坦然,也不接那份证词,睃视谭金州,说:"谭大人,这样的证词没必要拿出来,一点份量都没有,更不可信。我也可以随便找一个女人,带上几个孩子,弄一份证词,告你抛妻弃子,保证连五两银子都花不了。"
谭金州紧紧皱眉,说:"萧侯爷,真没想到你还如此精通无赖的行径。"
"彼此彼此,对于那些无赖行径,以后本侯还要跟谭大人多切磋。"
"你..."谭金州暗自咬牙,以前他跟萧怀逸没正面接触过,只听说无论阴谋阳谋,萧怀逸都玩得很精通,却没想到萧怀逸还有泼皮无赖的潜质。
程阁老沉着脸拍了拍桌子,说:"萧侯爷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萧怀逸笑了笑,说:"程阁老此言差矣,谁说见到棺材就一定要落泪呢,比如你见到我的棺材或我见到你的棺材,那肯定是要笑出来的。"
明珏暗笑,跟萧怀逸朝夕相处几个月,对他也了解颇深了,他不是巧嘴多言之人,但有时候他那张嘴很毒,连明珏都不是他的对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