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她们..."
"你怕人多就不要说了。"萧怀逸转身就往房里走。
"侯爷留步,妾身..."林玉黛上前几步,追上萧怀逸,想表白又觉得当着这些人难为情,不表白又怕错过机会,犹豫片刻,她下定决心,说:"自那日被侯爷触及身体,妾身就发下重誓,若不嫁侯爷,情愿削发为尼或以死明志。"
听到这番话,明珏的下人表现出不耻,萧家的下人满脸惊奇,林玉黛的下人则唏嘘感慨,啧啧赞叹。温家送林玉黛来做陪嫁姑娘就是想给明珏添堵,温家的婆子听到林玉黛的话,忙互相配合,大赞林玉黛一片真情。
"林姑娘,当时本侯若不抱你,结果会怎样,你应该清楚吧?"
"妾身清楚,妾身感念侯爷救命之恩,日日夜夜..."
萧怀逸冷哼一声,打断林玉黛的话,沉下脸,说:"林姑娘,因本侯救你而触及了你的身体,你就非本侯不嫁,还要以死明志,可见你是贞烈女子,本侯很佩服。只不过本侯有一个疑问,在本侯抱你之前,你就被海盗撕破衣衫,亵渎了一番。若你发誓要嫁触及你身体的人,应该嫁给海盗,而不是本侯。"
众人听到萧怀逸的话,各色目光投向林玉黛,嘻笑声和窃窃私语声响起。道理确实如此,即使萧怀逸说得直接且无情,也不会遭人非议。
林玉黛羞得粉面通红,咬唇哽咽,"侯爷,妾身..."
"林姑娘,你若是贞烈女子,应该嫁给海盗,而不是本侯。海盗都死了,你可以为他们殉情,不管是活殉还是死殉,本侯都可以成全你。温家让一个被海盗沾污过的女子来做陪嫁姑娘,是对本侯侮辱和挑衅,本侯自会跟温家算帐。"
"侯爷,你..."林玉黛又羞又急又惊又气,身体晃了几下,晕倒了。
"把她弄走,本侯不想再看到她。"萧怀逸重哼一声,大步走向房间。
温家的婆子和林家的下人把林玉黛扶走了,直到她们离开,看向明珏的目光仍一脸愤恨。明珏不以为然,不用她多说,萧怀逸就给她解决了一个麻烦。若林玉黛再纠缠不休,凭萧怀逸的性子,是不会介意辣手摧花的。
明珏回到房间,看到萧怀逸躺在床上,仍一脸怒气,她不想触霉头,随手拿了帐本就出去了。到前厅处理了几件家务事,下人传报要摆晚饭,她才回来。
同萧怀逸一起吃过晚饭,两人就到小花园里散步,连散步边说笑。明珏挖空心思讲笑话,看到萧怀逸心情好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男权社会,一夫多妻引以为常,但嫡不嫡、庶不庶的平妻在这个时空仍属于新鲜事物。大秦皇朝的礼法典制和约定俗成的习惯对娶平妻也没有明确规定,有的人家也象娶正妻一样三媒六聘,有的人家则连迎亲和酒席都省略。
温玉娥是御赐的平妻,又是望门贵女,身份高贵了许多。萧家对迎娶温玉娥也很重视,聘礼、酒席等全是比照明珏的标准减半来准备的。
吃过早饭,萧怀逸又跟明珏嘻闹纠缠了许久,才去迎亲。送他到门口,看他恋恋不舍的样子,明珏的心空落落的发堵,突然很想拦住他,痛哭一场。
与萧怀逸朝夕相处了几天,虽说没行夫妻之事,却有一种很浓厚的感情自然而然衍生。两个人的世界,即使空间再大,也容不下第三个人横插一脚。
萧怀逸不正眼去看他的姨娘姑娘们,明珏也无须把她们放在心上。可温玉娥与她们不同,她有强大的娘家,有御赐的标签,还代表了一方势力。
如果她排斥温玉娥,肯定会令萧怀逸为难,坦然接受,她也无法说服自己的心。如何与温玉娥相处,平衡家庭的关系,还需她大费一番心思。
摆宴席待客无须她出面招呼,为了避嫌,她连院门也不出,只等明天温玉娥来给她敬茶。多多和敏纹进了学堂,敏维跟几个族里的女孩去学女红了。房间里除了丫头婆子,也没有可说话的人,她闲得百无聊赖,就想找点事做。
庄子里昨天送来几筐葡萄,明珏吩咐丫头送到各房里,让人们尝尝鲜,到最后还剩了一筐。闲着无事,她让人把那筐葡萄抬到正房,想亲手做些葡萄酒。
"夫人,听说宴席上闹出了笑话。"
"什么笑话?"
温家好象跟丢人出丑闹笑话特别有缘,一次又一次被推上舆论和丑闻的浪尖风口,温家人久经沙场,已经不在乎了。每次出丑之后,很快就会有与温家相关的正面消息传出来,起到洗白的作用,人们也就把丑闻忽略了。
"您大婚那天,五皇子同侯爷商量要自己补贴一些银子,把迎娶温家小姐的席面也改成八珍席。结果今天宴席摆上,就是普通席面,连原来的六珍席都没有了。温家人不吃饭,要求换席,五皇子很生气,正跟侯爷交涉呢。"
明珏冷笑几声,说:"让人打听得详细些,回来告诉我。"
五皇子一向以风雅自居,不干涉俗事,怕影响他的清名。可这段时间,五皇子言行举止一反常态,不象以前那么低调了,也扯掉了风雅的外衣。温家人似乎也按捺不住了,好象有了足够的筹码一样,难道他们确信五皇子能上位?
温家虽说位列侯爵,也是百年功勋之家,自温显宗袭爵,现在的温顺侯夫人治家以后,就再也没有那种名门旺族自内而外散的威仪气势了。
一家上下都有一股小家子气,甚至还有点不顾脸面的泼皮行径。可温家的女儿会生皇子,都得圣宠,不管是机缘还是福气,由不得别人不叹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