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衣衫华丽、钗环精致,围着花树忽快忽慢挪步,边走动边抽泣。她腿上有伤,走路很不方便,因她一直在动,明珏看不清她的正脸。
另一人女孩面对着她,唉声叹气,一张脸完全呈现在明珏眼里。这个女孩好象在哪见过,明珏一时想不起来,看她纤巧的鼻眼,倒跟温家的女孩有几分相似。
两个丫头带着几个身型矫厉、面容阴森的男子走来,向不停挪步的女孩躬身行礼。挪步的女孩看到他们,停止挪步,转过身,明珏才看清原来是温玉娥。
那日省亲途中,明珏乘坐的马车惊马,除了白迎芷就是温玉娥的功劳。白迎芷指使冯家死士给马喂食了红罂花叶,就是想制造惊马坠车,置明珏于死地。
中途回避镶亲王銮驾,遇到温氏嫦娥,明珏使出看家本事忽悠她们,骗得钱财首饰。温玉娥不愤被骗,用金簪子扎马屁股泄愤,才导致惊马。马也重重"回报"了她,一番践踏,她勉强保住一条命,直到现在,伤还没全好。
温顺侯府第三代共有四个嫡女,分别是长房的温婕妤、温氏嫦娥和二房的温玉婷,被温玉娥称为四姐的女孩应该是庶出的。明珏皱眉回忆,去年在水木山庄野餐她见过这女孩,好象叫温玉妨,估计也是庶女得宠的。
嫡庶有别,温玉娥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庶出女那么好,听她叫四姐叫得那么亲切,想必有求于人。温家遣传基因不正,家风如此,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翠玉,打听到了吗?"
"回六小姐,打听到了,来宅院的人有萧家老太太、大奶奶和四奶奶,还有几个姨娘和几个小公子、小小姐,听说他们要在庄子里玩几天。"
"那个贱人呢?萧老太太是不是因她在庄子里不安份才来的?被休弃出门,在庄子思过竟然勾三搭四,有辱门风,萧家为什么不把她浸猪笼?"
"她...奴婢没细问,萧老太太来踏青游春,应该与她无关吧?"
温玉娥气愤咬牙,"没用的东西,好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不问问那个贱人的事?白白损失了两头野猪,都没咬死她,她的贱命可真大。"
明珏脑海里翻腾了几圈,才明白温玉娥所说的贱人是她,不是她不够聪明,而是她实在不想承认贱人是她的代号,看来温玉娥对她真是"旧情"难忘呀!
去年袭击她的两头野猪果然跟温家有关,为对付她一个弱女,竟然花样百出,连指使野兽伤人的戏码都能干出来,温家对她可真"重视"。明珏咬牙切齿,暗自生恨,她跟温家的恩怨仇恨历经几代人的积累,也该适时了结了。
当时,秦临庄射死野猪,也答应替她管教"野兽"。想必镶亲王府这块招牌对温家起到了震慑的作用,温家才没敢再生事端,可这种震慑只管一时,难管一世。要从根源上彻底解决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做。
温玉娥让丫头打探萧老太太一行人干什么?她一定又想玩花样设计人。温玉娥是个不容小觑的敌人,别看她年龄小,可比温玉嫦狠毒狡猾得多。
"翠银,你那边呢?打听到了什么?"
另一个丫头忙恭敬施礼,"回六小姐,奴婢、奴婢打听到萧侯爷这几天一直呆在连云山脚下的庄子里,皇上要来西城郡过乐农节,侯爷他、他..."
"他什么?蠢货,你打听到的东西是人都知道。"温玉娥怒视丫头,嗓音尖利而嘶哑,"萧家在连云脚下有两座庄子,一座是萧家早有的,一座是皇上新赐给萧侯爷的,两座庄子距离七八里,他在哪座庄子里?都做了些什么?"
"奴婢、奴婢没..."
"一个个的都是蠢货,滚。"温玉娥抚着胸口喘了口气,转向几个男子,平静片刻,说:"你们还按原计划行事,有消息及早回报,去吧!"
听说温玉娥让丫头打听萧怀逸的行踪,明珏大概明白了,原来还有如此内幕。
几个男子应声施礼,快步向四周退去,很快就消失了。两个丫头慢腾腾向后退,听到温玉娥吼了一嗓子,她们才停下来,脸上布满担忧胆怯。
"六妹,你别着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温玉妨轻声劝慰。
"我能不急吗?还有二十天,他们就要成亲,还能有什么办法解决?"温玉娥一脸悲凉凄苦,哽咽着挤出几滴眼泪,愣了一会儿,她眸光一转,眼底充满怨毒,恶狠狠地说:"除非她在成亲之前死掉,换成我嫁过去。"
"六妹,你..."温玉妨是被温玉娥的样子吓了一跳。
"四姐,你别认为我狠毒,你知道被最亲的人出卖陷害是什么滋味吗?上个月,祖母让我到庄子里休养,说得天花乱缀,现在我才明白,她们是想把我弄出来行事。府里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要不是你,她跟萧侯爷成亲了,我还蒙在鼓里呢。前几天她还来特意到庄子看我,都没跟我说她要嫁到平北侯府的事。
还假惺惺跟我说那个贱人勾引萧侯爷,想重回平北侯府,让我找机会出口气,刹住那贱人的歪心。她都要嫁了还跟我说这些,不是利用我是什么?呜呜..."
宅院守门的婆子里还有平氏的人,得知萧怀逸同明珏一起用餐,且独处了许久并不稀奇。可笑的是温玉嫦都要嫁给萧怀逸了,竟然还想把温玉娥当枪使。
"六妹,你别哭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姐要嫁给萧侯爷也是祖父和贤妃娘娘安排的,也不是二姐能做主的,二姐她也许不愿意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