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一个人在卖,好多人都在卖,我..."
倒卖军需一经发现就是大罪,以次充好那就是杀头灭族的重罪。好多人都在卖,别人没事,揪住谁就算谁倒霉。至于为什么揪到程国公世子,小乔看到那封含糊其词的信,又看了看桌上那张萱纸,心中顿如明镜。
萧怀逸,算你狠。
小乔拿起笔在萧怀逸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大叉,又把写在名下的五千两重重涂去,冲程国公世子咬牙,恨不得咬他几口解气,愤愤说:"这件事我来处理,你把倒卖军需赚的银子全拿来,出去躲上一年半载,走得越远越好,别再惹事。"
"是、是,多谢王爷。"
"滚,都滚。"小乔对着地上跪得一干众人一顿暴呵。
朝廷严令禁止倒卖军需,以身试法,大赚其财的人都掌握在萧怀逸手里,平时他根本不动声色,谁要是有利用价值,他才会把这些事翻出来针对谁。
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当小乔坐在书房里,正对着桌上的萱纸发呆时,萧攀萧登兄弟已经拿着制作燃料的技术材料和秘方奔弛在从京城通往漠北的大路上了。
还不亏,小乔缓了一口气,他小舅子把倒卖军需赚的五千两银子全拿来买命了,正好补上他给明珏的五千两。他敲着桌子,思虑着技术材料已经外泄,他怎么答复明珏,又算计着怎么从五皇子身上多赚些银子。
塞外,丘陵坡地连绵起伏,白雪皑皑,寒日光芒泼洒,银光灿灿。
身披玄青色棉毛斗篷的男子迎风而立,面如冰潭幽沉,身姿伟岸英挺。他眺望天际,张开双臂,好象要迎风而去,摆脱茫茫红尘无尽的羁绊和负累。
"侯爷。"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登上山坡。
"怎么样?"
"成了,昨天一个营帐发了一台,炉火很旺,比烧碳盆暖和多了。"
"好。"萧怀逸转过身,深深一笑,说:"公羊白,代本侯写一份奏折,就说本侯在整顿军备,驻扎安防,明年二月春暖花开时再班师回朝。"
"是,侯爷。"
"萧登,从军中挑出老弱病残者,多付工钱,加紧打造火炉,制作燃料,尽快把这种火炉在塞北几城和越国、北狄推广,所赚银钱..."
"侯爷,属下明白。"
萧怀逸微笑点头,眼底闪过几丝狡诈,问:"萧攀,查到江宇慧的底细了吗?"
朝堂之上自古文武相轻,在萧怀逸心目中,大名鼎鼎的水木先生连文人都称不上,更遭他轻视。听说水木收了一个女学生,他嗤之以鼻,根本不放在眼里。
黑山矿井的事传开,尤其看到火炉和燃料能赚那么多银子,他对水木的女学生兴趣大增。男人喜欢美女,对美丽且有才兼有财的女人就不只是喜欢了。
"回侯爷,还没有,京城暗卫都在明察暗访,这个人好象凭空出世一样,无底可察。属下在黑山矿井收集技术材料时,就想查她的底细,被人干扰了。"
"什么人做的?"
"属下怀疑是金翎卫。"
公羊白皱眉说:"侯爷,金翎卫是皇上的暗卫,怎么会保护江宇慧呢?"
"查,不查怎么知道?"萧怀逸漠然一笑,凝望远方,说:"六皇子不是说明年江宇慧要做什么热水循环取暖吗?一定要第一个拿到技术材料,若是把这些在塞北和漠北这么寒冷的地域推广开,所赚银钱不可估量,你们都要尽心。"
"是,侯爷。"几人齐声回答。
"明年二月,矿井之事步上正轨,本侯班师回朝,三月本侯又要大婚了。"
"恭喜侯爷。"
"哈哈...确实值得恭喜。"萧怀逸挑起嘴角,眼底积聚着轻蔑恼恨。
炮竹声声,礼花闪闪,为岁末天寒的严冬凭添喜庆无限。
多多戴着崭新的虎头帽,衣服亦是里外全新,手里拿着几颗粘糖,嘴上沾满糖稀,他跳进暖阁,大喊:"娘、娘,二十三,糖倌粘。"
"去去去,找岳芽儿和绽梅玩去。"明珏埋头记账,眼皮也没掀一下。
"娘,你都三天不理我了,娘..."多多噘着嘴,里底凝聚着泪花。
"哎呀!你真是缠人,真烦。"明珏抬起头,看到多多一脸可怜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冲他招了招手,"坐到软榻上来,就玩一会儿。"
重生在这个时空,虽说她是"已婚妇女",又成了弃妇,大概受这具尚未发育的身体影响,她一直把自己当孩子。自从拣到多多,她当了娘,就感觉自己成了大人,肩上的担子重了,人也相对成熟了许多,仿佛又回到了前生。
多多爬上软榻,趁明珏不注意,"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他沾满糖稀的嘴离开明珏的脸时,糖稀拨出几根细丝,将这对"母子"连在一起。
"你可真讨厌,赶紧洗脸去,把糖扔掉。"明珏一巴掌轻轻拍在多多屁股上。
"我要吃,今天是粘嘴节,嬷嬷要粘我的嘴。"
"不许再吃糖,糖吃多了,牙会烂掉的。"
"糖可甜呢。"多多捏着糖,可怜巴巴看着明珏,舍不得扔掉。
明珏见他的可怜样,不忍心夺他手里的糖,只说:"吃多了糖,就会把牙齿甜坏,牙齿一掉,就啃不动鸡腿,咬不动排骨,连油炸响铃吃起来都费劲了。"
多多听明珏说得很认真,仍半信半疑,闪动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想从明珏脸上找到哪怕一点点开玩笑的神色。明珏说完,继续记账,也不理会他,眼角的余光不时瞟向他。多多犹豫许久,张开小手,把糖放在手帕上,很委屈看明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