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爬过床你都没注意?太亏了,我可不信。"
"呵呵,你的脑袋里是不是光想这些东西?"
"不想怎么行?我是替侯爷考虑,四十多人,雨露均沾,轮一圈也要一个半月,中途怎么也要休息几天吧?侯爷常年征战,不知道疲兵必败吗?"
听到萧怀逸不满冷哼,明珏吐了吐舌头,又爬到床上。她不知道萧怀逸想跟她说什么,却知道不是关于小乔的事,她引到风月话题上,不过是想缓和气氛。
萧怀逸挪到床前,掀起纱帘,注视着爬在床上的娇小柔软的身体。明珏只穿了中衣,肌肤隐约,曲线清晰。细背柔软平坦,纤腰盈盈不足一握,高高翘起的双臀丰满诱人。萧怀逸微微一笑,手搭在她的腰上,慢慢向下游移。
"手拿开。"明珏向床里面翻去,留给萧怀逸一张后背,嘴里嘟嚷,"流氓。"
"流氓是什么?"
明珏捂脸偷笑,"流氓就是...我在夸你,等于说你能征善战。"
"鬼话连篇,过来,让我看看腿上的伤,结痂了吗?"
"早结痂了,不让你看。"
萧怀逸靠坐在床上,双腿搭在床边,把明珏圈到床里面。他想要去摸明珏的脸,碰到她的头发,又犹豫了。他轻轻抚弄着明珏的头发,卧房里陷入沉静。
对于萧怀逸的挑弄摸抚,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的身体一直不排斥,甚至还能感觉到愉悦,想去迎合,但她意识上却拒绝接受这种感觉。
身体是洛明珏的,灵魂来自异时空,融合在一起,她就是不折不扣的洛明珏。
留在萧家,做平北侯正妻,即使头上压着几座大山,周围豺狼鬼魅虎视眈眈,她也不缺身份、富贵和尊荣。在深宅大院里,四面楚歌中,就此了却一生,她很不甘心。可是走出去前途就能一片光明吗?再说她如何能走出萧府呢?
"你想跟我说什么?"明珏扫了萧怀逸一眼,嘟着嘴问。
萧怀逸犹豫半晌,试探着开口,"你不是洛明珏。"
"那我是谁?"明珏淡淡发问,语气里并没有太多惊诧,萧怀逸见过真正的洛明珏,又有常年对敌积累的经验,看穿真假很容易,她伪装再好也无济于事。
"明环死的那年,明珏只有七岁,她穿的孝衣、孝鞋,戴的孝帽都是自己缝制的,她是难得一见的巧手姑娘,哪象你绣个荷包还要找个半吊子师傅?"
追忆往昔,萧怀逸的语气中透着浓郁的伤感和沧桑,过往的一切历历入目。
明珏没应声,也没有反驳解释,此时,多说无益。她静静看着床顶的洒花承尘,琢磨着萧怀逸接下来的言行举动,象是等待判决一样。
萧怀逸看着明珏,很希望她跳起来反驳,哭诉她是真正的洛明珏,或是跟他解释,求他谅解。沉默了许久,萧怀逸没等到他想要的结果,目光渐渐变冷。他的心好象一只被针扎透的皮囊,透进冷冷的风雨,带来丝丝缕缕的寒凉沉痛。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深究你混进萧家的目的,只要你不危害我,你就有命活着。"萧怀逸站到床边看着明珏,目光冷漠森凉,"我在平北侯府乃至京城安插了诸多影卫,若他们确定你是奸细,就会杀了你,不会顾及你是平北侯夫人。"
奸细?明珏暗哼一声,心底升腾着惊讶、气愤和无奈,但她不想解释。萧怀逸已经确定她不是洛明珏,可她现在又是谁,她自己也很迷茫,也说不清楚。
萧怀逸转身就往外走,绕过屏风,又说:"还有,那个小乔我看着很眼熟,也一定是大有来头的人,你们最好安份些,别惹祸上身、自寻死路。"
"不用你嘱咐,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看着萧怀逸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视线中充斥一种再不似从前的绝然。明珏长叹一声,脸上浮现自嘲冷笑,眼眶酸涩,两道暖流顺着脸颊滑落。回想萧怀逸的话,她的心空落落的沉痛,湿漉漉的森凉,好象她将要窒息一样。
在一个陌生的时空,替一个陌生人生活,身边除了几个忠心的下人,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夜半梦活,她觉得自己孤苦无依,总想抓住一些东西。
萧怀逸是她名誉上的丈夫,给了她一重另人嫉妒的身份,也于无形中成了她生命的支柱。而今突然点破她的身份,令她的心猛然坍塌,好象大厦将倾一般。
她的脑海里充斥着无数个问题,也有无数个答案,搅得她心神不宁,也理不出半点思路。她扯过薄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想睡一会儿,最好能一觉睡死,再回前生。或许她已前缘路尽,只能在看不到尽头的今世的生命里挣扎。
"别睡了,我有话问你。"
明珏睁开惺忪的眼睛,小乔那张放大的脸映入眼帘,她霎时清醒。她揉着昏昏沉沉的头,抛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又不禁长叹一声。她瞅了瞅房门,又看了看阁窗,这家秋出入她的卧房太过随便,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他。
"别看了,我从门口进来的,没人拦我,连问都没人问一声。"
"你把她们收买了,还是..."
小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冲她摆了摆手,说:"苏嬷嬷在哭,她们都在劝。"
明珏很纳闷,她不知道萧攀跟苏嬷嬷透露了一些消息,忙说:"我去看看。"
"你别去,我知道原因。"小乔扯过绣墩,坐到床前,"萧怀逸离开小院时脸色阴沉,你是不是得罪他了?难道他欲求不满,生气了?"(未完待续)